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倒卖凶宅的日常(78)+番外

作者: 酸菜鱼没刺 阅读记录

张活刚歪头想了想,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们真的要杀我们?”

两只狐狸眼一起点头,表情非常真诚地告诉张活刚:

“我们真的。”

“要杀你们。”

张活刚猛地打了个激灵,手臂上的汗毛一根根全立了起来。

坐在狐狸眼中间,喝酒上瘾的从心,手中的酒杯“筐啷”一声,摔地上碎了。

狐狸眼关切地问她是不是醉伤,从心一下子酒醒了,箭一样直接飞去张活刚那边,瑟瑟发抖地躲他身后。

怪不得刚子不过去跟她畅饮,原来那两只狐狸眼依然有毒!

张活刚不管两米不两米的规矩了,护着从心问:“他们给你喝的酒没毒吧?”

从心被一言惊醒,当即扶着喉咙,惊惶地说:“我一定中毒了,想吐!”

张活刚也慌了:“快吐出来!把毒吐出来!”

从心弯下腰扣喉:“呕——呕——”

两只狐狸眼忙道:

“哎,你是喝酒喝多了才想吐,哎我去!”

“姐姐,别吐花坛上呀,那边有卫生间!”

张活刚见他俩想靠过来,立即将粉红豹伸到前面挡着:“别过来!过来我放豹子!”

狐狸眼看得出那只粉红豹不是寻常玩偶,又无心吓唬他们,便留在原地,说出原委。

他们当时出动,确实是以杀张活柔他们为目的。

因为商业街8年前火灾的死者,有5个投靠了他们的族群。

那5个族民痛诉那场大火,有猜测那是开发商的逼迁手段,于是建议封街作为报复,阻止开发商开发。

狐狸眼准了,释放阴气,驱逐凡人。

平时有一些好事的凡人会偷偷闯进来,像蔡警官那一类,狐狸眼即时就会发现,但并不出手。

可换成张活柔就不一样了,她身上带了符纸和桃木剑,狐狸眼嗅出这女孩非比寻常,暗中静观其变。

有族民忽然指出,与张活柔同行的男子就是当年逼迁的开发商的头目,求狐狸眼代为报仇。

恰巧张活柔将四大五小的鬼送走了,狐狸眼便亲自出动,会一会这个女孩。

杀掉他们,对狐狸眼来说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假如阎冽来晚五秒钟,棺木里的他们铁定没命。

幸亏阎冽出现及时,打声招呼后,狐狸眼取消杀人的原意,改而配合阎冽,把事情的结局往HE方向修改了一下。

张活刚听了又急又气:“当年纵火案,连警察都没查出谁是凶手,你们怎么能说杀就杀!再者我们百分之一千无辜!”

两只狐狸眼:

“那个集团。”

“头目怎说?”

张活刚:“顾跃之前一直在国外,去年才回国,今年才当总裁,8年前的事怎么可能跟他有关!”他想了想,惊问:“你不会把顾跃他……”

狐狸眼口口声声保证把顾跃和蔡警官都安顿好了,但谁知道。

“没有,我们一言九。”

“鼎,说不杀就不杀。”

两只狐狸眼说。

张活刚还是不放心,对狐狸眼也不怎么信任。

狐狸眼起杀心时,连棺木白蜡烛和送葬队都准备好,分明处心积虑,既然处心积虑,又哪会轻易罢休。

狐狸眼会趁三太子不留意,用打个喷嚏的功夫把他们杀干虐净也说不定。

两只狐狸眼唉声叹气解释:

“我们扮成送葬队,是因。”

“为我们从事殡葬行业的。”

“看完隔壁岛国那个电影后,我们哭得。”

“稀里哗啦,然后就大量投资殡葬业了。”

“你看我们的孝服,棺木。”

“和蜡烛,质量顶瓜瓜的!”

狐狸眼一边说,头顶一边依次“叮叮叮”地冒出一套孝服,一副棺木,和一根白蜡烛。

……

别墅里,气氛剑拔弩张。

张活柔气得胸膛起伏,对阎冽说:“把刚子和从心给我送回来,我们要走!”

挨了巴掌的阎冽心情比张活柔更糟糕,他冷笑:“有本事自己找去。何须我送!”

张活柔调头就走。

阎冽闪身拦住她:“张活柔,你这是狗咬吕洞宾!”

张活柔听自己被比如成狗,火气更盛。她身高只及阎冽的胸膛,仰起脖反驳:“你哪来脸皮自比吕洞宾?敢情今晚你从头到尾导一出大戏,就当自己是英雄了?”

阎冽厉声道:“我没导什么大戏,今晚若非我赶来及时,你如今都没机会站这里跟我这般态度!”

张活柔气在心头,他说什么,她都不乐意听,只觉得他是狡辩,以及各种指责她的不识好歹与不是。

她假意地呵呵两声,“那看来我应该给你一声谢谢?”

阎冽:“你若懂事,本该如此!”

张活柔:“那行。谢,你个屁!”

阎冽:“你……”

“别你了,我不想跟你废话!”张活柔转过身,避开他走。

阎冽再度闪身堵住她,她换个方向,他继续堵。

张活柔气不过,伸手打他。

阎冽捉住她手腕,她动不了,他沉着脸警告:“张活柔,适可而止!”

张活柔很想兜口兜脸冲阎冽吼回去,但她没有,反而看似冷静下来,也不挣扎,嘲讽道:“把我们当猴子那样耍,很有意思是不是?我们慌慌张张抵抗的样子,是不是很狼狈?看着很可笑很滑稽对吧?有脸拿我们的生死开玩笑,你尊重我们吗?适可而止这四个字,麻烦你拿回去自己用。”

阎冽看着她的眼:“我没有耍你们!”

张活柔冷冷地笑了出声:“那是什么?锻炼我们?让我们长记性?我可没忘记,我求你救他们时,你首先做的是抓紧机会狠狠把我训了一顿。”

阎冽两道剑型白眉拢成直线:“难道我训得不对?你轻举妄动,自以为是,结果差点造成不幸。我若不帮你长个记性,你下回再出事,我未必每回都来得及时。”

他的判词,什么轻举妄动,自以为是,听得张活柔心里又堵又涩。

她没有轻举妄动,出发之前,她花了时间研究顾跃给的图纸,出人命的7户店铺分布位置她记得很清楚,也提前搜罗了一批能帮上忙的符纸。

她失算的,是没有摸清商业街过往的历史。

她也没有自以为是。发现情况不妥,她第一时间要撤退,只是狐狸眼动作比她快。

张活柔没有一句句跟他算账,她忽然感觉无力,只选择回应他最后一句:“是吗?那来不及就来不及,我不稀罕你救。”

阎冽:“我不救你,你有能耐保命?”

张活柔:“这三年来我出入凶宅,每次活着回家,请问有多少次是你的功劳?”

阎冽讽刺:“那不是因为全靠我给的武器?没有它们,你能做什么?”

张活柔愣了愣,心脏生出一阵被践踏的痛楚。

她清理倒卖凶宅的过去三年,吃过大大小小的惊,受过各种浅的深的的皮外伤,但她从未退缩,自食其力,迎难而上,不曾诉过一个“苦”字。

可这样的她,在阎冽眼中,不过是借他的本事狐假虎威。

她的付出,她的努力,她的能力,他一一否定。

张活柔不由得红了眼,怔怔瞪着阎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挣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低头翻找自己背带裤的口袋。一个个翻,将装在口袋的符纸一张不剩的翻了出来,如数扔到阎冽的脚下。

再将脖子上的桃木剑吊坠,用力扯下,横手扔过去。

桃木剑吊坠跌在那堆五颜六色的符纸上,没有发出声响。

阎冽心里颤了颤:“你什么意思?”

张活柔半天才扯出一个干笑,指着他脚下那堆东西,说:“靠你的武器是吧?我以后不靠了,我不用了,全还给你。”

她话里的刺又尖又硬,阎冽咬着后牙槽:“没有它们,你不可能对付鬼祸,也休想再靠倒卖凶宅赚钱。”

顿顿,“和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