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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玉(38)+番外

作者: 宋端仪 阅读记录

“我看先帝和卫皇后很般配,他们都是手段狠辣之人,携手从陈王府杀出生路。”李谨行由衷感叹。

叶真道:“我看先帝与陛下心思都深沉,怎么只有殿下你——”

跟哪个狐狸精好,全天下都知道。

“你几天不找刺激心里就不痛快?”李谨行听出她弦外之音,“怎么,你也想试试金屋藏娇不为人知,身后被小姑娘议论打探的滋味?”

还想反问几句,皇后扶额劝他:“好孩儿,快别说了。”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问李谨行:“你刚才来得这么巧,是有宫人告诉了你吗?”

“不是,我有事。”李谨行记起正事,收起笑。

皇后看他似有正经差事,问:“什么事?”

李谨行答:“我要去扬州,明日启程,来禀报母亲一声。”

“怎么如此匆忙,端午节将近,你去扬州干什么?”皇后乍一听,十分吃惊。

“正是因为端午节,陛下忙着大朝会,走不开,所以叫我去。”李谨行正色解释,“四王叔病危,一天都不能耽搁。”

叶真跟这些亲王不熟,不过行四的晋王她知道,当今圣上最亲的一个弟弟,封号在太原,封地却改到了扬州,方便他享乐。只是身体不好,病了好几年。

皇后惊愕道:“晋王他竟?”

“是,他病的这两年,一直不好不坏,忽然有变,王妃上书求陛下见他最后一面,陛下非常担心。”李谨行转向叶真,“你回去告知太师,今晚收拾好,明早上朝时间,我们从南边明德门出城。”

“我?我也要去?”叶真想要发问,发现没有理由,她已经没官职,闲得很。李谨行点头:“你,我带三百亲卫、五百羽林军侍卫一起去,陆远也去。”

叶真一想,羽林军和亲卫肯定从李谨行统领的人里头点,领头的也会是他的亲信,叶真不用说,是头号太子拥趸,再把陆远带上,显然默认陆远也是他的人。

如果粗略按陈樱、叶弘、薛禁三个人代表三方势力,那如今两方都在给太子培养,只差一个走科举的。皇帝对他,依旧很用心也很信任。

叶真自豪起自己的朝堂嗅觉,认为自己进步很大:“好的,那我现在就回家准备。殿下派人通知小远了吗,不如我回去路上顺便告诉他。”

“已经派了,你收住点笑意,病危又不是好事。”李谨行提醒叶真,看她换上一脸严肃,又感叹,“你这长相,要端方正义还是有点难。”

“殿下你又来,我刚叫太后骂了一通狐狸胚,你快别提这茬了。”叶真一个头两个大,无奈抱怨。

李谨行好奇:“我刚才在殿外,没听清你们讲话,太后怎么说的?”

“比巧言令色好些,说我油嘴滑舌。”

李谨行点头:“太后慧眼识人。”

叶真刚要发作,皇后打圆场道:“别斗嘴了,快回东宫收拾行装吧。扬州路远,还要坐船,你多带点东西有备无患。稚玉恐怕没坐过船,抓紧时间跟人讨教讨教。”

两个人止住未尽兴的话题,都称了是各自回去。

☆、第 29 章

清晨天明得早,天气热,叶真穿红色薄裙,戴着搁在心尖上的柳叶镯,带一车行李和几个随行的人,策马出城门。

城外满目翠绿,莺啼蝉鸣,没等多久,太子的车马浩浩荡荡过来,羽林军开路,中间带着好几车东西,叶真后来才发现还带了厨师和医官。

李谨行没有走在最前面,但最显眼,骑一匹枣红马,气度不凡。旁边的陆远身量还未长开,却比往日沉稳许多,见到叶真,展开一个浅浅的笑容。

叶真等他们两个过来,并排前行,打过招呼又问陆远:“小远,东西都带好了吗?第一次出远门,怕不怕?”

陆远咧开嘴笑,从容说:“姐姐,你太小看我了。”

叶真这几天都忙,没怎么见陆远,现在乍一见,心底刚被安抚的怅然又浮上来,望向陆远的眼神温柔缥缈,深埋着一层不敢细究的情绪。

李谨行适时打断:“小远不是一直嚷着要跟我们东宫的两位将军比试学习,现在有机会,不如先到前方跟他聊聊,学到什么,回来跟我汇报。”

羽林军十二卫的统领负责皇宫的安全,平日没机会接触。李谨行今天带出来两个他最亲近的中郎将,贺兰慎和聂云。

陆远一听,欣然应允,挥鞭跟上前方开路的二人。

叶真摇摇晃晃看他背影,李谨行道:“过来,你对扬州不熟,有些话要嘱咐你。”

她凑过来:“殿下请讲。”

“扬州城的气候、风物、人文与兵力你应该懂,扬州由晋王虚领都督,掌管兵马,安阳公主的驸马领长史,协调王爷与刺史处理州中事务。”

叶真点头:“我知道。”

晋王是诸王中与陛下最亲的,他俩一母同胞。但李谨行与他见面不多,应当没多少感情。安阳公主更没感情,她小时候住在后宫,长大早早嫁出去,李谨行恐怕连她模样都记不清。

李谨行继续讲:“四王叔封的晋王,是亲王中最尊贵,仅次于太子的爵位。原本封地在太原,但他成人就藩那年,刚好先帝在扬州居住了半年,决定改他去最繁华舒适的扬州。”

太原郡晋阳城是他们姓李的发家之地,本朝的“北都”,比扬州贵,但未必有扬州富,扬州有各路盐商,还有本朝接待外邦的重要港口。

叶真以为李谨行要接着讲官场,却听他话音一转:“如今的晋王妃,名叫段欢,是四王叔的第二位王妃。第一位王妃叫段宁,是她的同胞姐姐。”

又是皇家的闺房事?叶真警惕地看看周围。

李谨行看出她的顾虑,笑道:“没什么,都是公开的事情。先王妃与四王叔琴瑟和鸣,感情甚笃,可惜成婚不到一年,患病去世了。”

叶真顺着问:“患什么病?”

“不知道。”李谨行如实回答,“只知道很急,发病没几日就去世。四王叔非常悲痛,直到好几年后还走不出来,甚至请大明寺的僧人做了半个月的法事,替王妃祈福,场面非常大。”

叶真纳闷:“这么大的事,我居然从来没听过。”

“正常,陈年旧事,四王叔不喜欢别人提起,总归不是什么喜事。没多久四王叔续娶了现在的王妃。”

叶真问:“她人品如何?”

“听说她为人善妒,经常因为后院之事与王叔争执。这两年趁着王叔病重,直接把几个侧妃和侍妾都赶走了。”李谨行自然地说。

他不是喜欢关注别人后院的性格,想必是出来前,皇帝特意让他了解的。

“先王妃得了急病,没多久亲姐妹做新王妃,还善妒……”叶真喃喃复述几个关键词,随后醒悟,“咳,我当作案件来看了。”

“你不用想多,我只是告诉你,与王妃打交道时心里有底。等到扬州,先去探望王叔,再到公主府上看看。”李谨行又叮嘱她,“皇叔病了许久,府里由王妃统筹,驸马听说为人不行,主要靠安阳。她们两个女眷,万一打交道有不方便的地方,还要你去周旋。”

叶真了然点头,眼神却狡黠,口上不饶人:“原来殿下千里迢迢带我过去,就为了应付女眷啊。”

李谨行好言提醒:“今时不同往日,你没官职,跟我倒没什么,跟别人不要胡闹。”

叶真眨眨眼,骄傲地说:“没官职怎么啦,我是殿下的美人,谁敢不服气我?”

恃宠而骄,十分浪荡。

长安到扬州路程遥远,先要到洛阳,再换水路进扬州。陆路走几日,端午节越来越近,祈福驱邪的气氛逐渐浓厚。

过一处驿馆时,叶真忍不住热闹,与李谨行带几人在城中闲逛,买五色丝线与雄黄,凑个过节的氛围。

布衣店里,几个人分散开正挑着东西,一个年轻姑娘过来,热情道:“叨扰两位娘子,可否请你们收下我这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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