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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00)+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以前不是还默许了她如此称呼,怎么如今就不让了?甫一想到他此时的身份,她便也渐渐释怀。

于是,她立即改了口,甜甜笑道:“兰师兄。”

兰雪辞看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绥晩很是好奇,问他:“兰师兄,你怎么会成为隐谷少主?你和兰前辈到底是什么关系?”

兰雪辞没有应声。

而后,绥晩便眼睁睁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从自己身旁走了过去。

绥晩撇嘴,这又是不愿意说了?

还说什么没想过瞒她,其实是因为她都已经发现了事实真相,他才不得不承认的吧。

绥晩立即追上前去,唤他:“兰师兄。”

待看到他眉间凝着的深深乏意,她开口道:“兰师兄,你怎么看起来很是困倦的样子?你早间不是还……”

倏地想到什么,她震惊地看着他,“你没睡觉?你不会从回来其实便一直没休息过?”

兰雪辞微微蹙起眉头,自离开荆州之后,他确实好几日不曾休憩,即便是回了谷中,因为一直在替她准备着药疗之事,更是没工夫停下来休息。

今日早间实在累得乏了,他才在药池中阖眼了一个时辰,这也是为何绥晩那么大动静都没将他惊醒的缘故,因为他那时已完全陷入了深眠。

即便再如何困乏,他也断然没有在日间睡觉的道理。所以从幽兰阁出来后,他便径直去了雪阁陪着雪榆,确实没有时机休憩。

绥晩看他如此神情,便知被自己说中了。

“你这样不好,你怎么能没日没夜的不休息呢!”

走回房间的一路上,她都在念念叨叨着不睡觉的坏处。直到兰雪辞径直进了门,绥晩本还想着跟进去,但却被人拦在了门口。她看着一脸冷色的黑衣男子,撇撇嘴:“好吧!”

她不放心地朝着里头喊道:“兰师兄,你一定要记得休息啊!”

她正欲转身回房,余光瞥到一旁冰冷的黑衣男子,脑中倏地灵光一闪,她扭过头来指着他道:“我好像记起来了,你……你是那个……是辞之身边曾经出现过的那个暗卫,叫……叫三七是吧?”

三七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因为三七先前在容砚身边出现时一直都蒙着脸,绥晩只见过他眼睛以上的部分,并没见过他的长相,所以她才会觉得他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此人。

但由容砚再想到他身边那个冷冰冰的下属,应该是此人没错了。

绥晩突然想起竹沥曾说过他和七星的关系,除了两人眉眼间有些许相似,七星的性子和方才那个冷漠的面孔是真的很难让人联想到是亲兄弟上面去。

其实她一直都很奇怪,以兰雪辞的性子身边有一个三七那样的下属很正常,只是七星和白青那两人么……那画风确实就有些不太搭了。

第80章

“雪辞哥哥。”

雪榆轻轻扯了下兰雪辞的袖子,示意他抬头看看不远处坐着的少女。

只见少女双手托腮眼含春色地望着二人所在的方向,见两人看了过来,她笑眯眯地朝着两人招了招手,继而又捧起了微红的脸颊浅笑。

雪榆一脸不解,疑惑地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自早间用膳时,她便一直都维持着这个表情,甚至还不时地自己捂唇偷笑个几声。早膳过后,兰雪辞便留在了雪阁教导雪榆功课,而她则一个人坐在那傻笑了一个时辰。

看起来好生怪异!

其实绥晩就是简单地觉得开心而已。

只要一想到喜欢的人此刻就在她的不远处,那份隐隐的欢喜便在心底悄悄蔓延开来。她看着它一点一点地填满心房,然后丝丝淌出心间,缓缓汇入四肢经络。

她整个人都是欢喜的,她感受到自己的那颗心在胸腔内止不住地跳动雀跃。

雪榆只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他想了想,不确定地开口问道:“雪辞哥哥,姐姐是病了吗?”

不然怎么笑得那么奇怪。

兰雪辞看了眼兀自坐在树下低头傻笑的少女,静默一瞬,他缓缓收回视线,微抿着唇道:“她……”

大抵是真有些魔怔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兰雪辞和雪榆回了幽兰阁,而绥晩也跟着二人进了兰雪辞的屋子。

她当时一直都在想着自己的少女心事,而且她知晓跟着二人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并没太过注意自己究竟到了何处。

直到兰雪辞取了他桌上的书给雪榆讲解之时,清冷的男声声声入耳,绥晩才渐渐回过神来。

待她看清四周环境,绥晩愣了片刻,她这是在辞之屋内?

她看着离她还有着一定距离的二人,正想提步走过去,倏然想到什么,她的脚步一顿,她小声地唤道:“兰师兄。”

闻言,兰雪辞微微抬眼。

她问:“我要怎么走过去?”

右脚微抬,她试着向左移了一小步,突然觉着不对,于是又往右移了移,须臾,又将脚放回了原处。

兰雪辞淡淡瞥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又低头与雪榆说着什么去了。

雪榆边听着兰雪辞说话边偷偷打量了绥晩一眼,那眼神很是古怪,他不由在心里暗自嘀咕,姐姐今日莫不是病了?

真的看起来好生奇怪!

绥晩倒猜不到雪榆在想什么,她只是在想兰雪辞方才看她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管她?而任她自生自灭?

兰雪辞没说话,绥晩也不敢随意走动。她两眼巴巴地看着那一身清华的白衣男子,这一站便又是杵了小半个时辰。

雪榆先一步出了屋子,兰雪辞也正欲转身离开,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

“兰师兄。”少女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兰雪辞微微蹙起眉头,“自己过来。”

“我不敢。”她道。

微冷的视线缓缓落在她的脸上,他看了她片晌,目光无波无澜,一言未发。明明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绥晩却突然有种他似乎在看傻子一般的感觉,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倏地,男子的寒眸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奇异流光。兰雪辞清冷的面容之上依然波澜不惊,但眼中却急速掠过一抹浅浅笑意。

笑容很淡,不甚明显,绥晩却捕捉到了。

她这下可以肯定方才的感觉不是错觉了,他就是在看傻子一般地在看着她。虽然他表面上没有露出半分异样,但他心里定然想着的是:这个姑娘怎么看起来这么傻!

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淡淡别过眼去,而后便一身清寒地走了出去。

这是真的不管她了?!

须臾,绥晚咬了咬牙,终于尝试着迈出了一小步。右脚轻轻触地,没有危险,她放下心来,又试着走出了第二步。三步、四步,她走得异常缓慢而又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发了哪个机关,她可不想一下子便被射成了筛子。

片刻过后,屋内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没有机关?她不禁疑惑地想。

于是她渐渐尝试着迈大了步子,大抵因为自己一心二用而之前又站在原地太久没有活动的缘故,她一不留神脚底便打了个滑,于是瞬间就失了平衡朝地面摔去。

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她落入一个异常清冷的怀抱,淡淡的药香缓缓传入了鼻尖。

她抬起头,讶然道:“辞之……”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兰雪辞一脸冷然地看着她。

他在门外等了片刻,仍不见她有出来的迹象,便知她大概还没有理得明白,很可能还杵在原地不敢动作。

他只得又重新返回了屋内,果不其然,一进来便看见她在那小心翼翼地挪了两小步。

他正想说屋内没有机关,谁知下一瞬间便见她突然倒了下来,他只得急速移动了身形过去将人稳稳地捞了起来。

兰雪辞正欲放开她,只见怀里的小姑娘紧紧抓着他的双臂,眨巴着一双透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委委屈屈地说道:“兰师兄,我脚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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