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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26)+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清芷殿内,澹台晋拿着扇子敲了敲手心,垂着头低声笑骂了句:“臭老头。”

绥晩这时却突然起了兴趣,伸着长长的脖子问他:“师父真把你逐出师门了啊?”

澹台晋低低笑了声,突然感叹了一句:“是啊,被逐出师门了呢。”

他抬头看她,捂着胸口道:“小婉婉,你快些说说好话安慰我这个亲亲师兄的脆弱心灵。”

那还是算了,绥晩立马缩回了脑袋。

澹台晋以四十五度望着屋梁上悬着的那颗夜明珠,故作忧伤道:“有点小伤心,果然小丫头长大了最喜欢的人就不是我了。”

绥晩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道:“以前最喜欢的人也不是你。”

“……”

须臾,澹台晋缓缓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走到榻边坐下,突然凑到她跟前好奇地问:“小丫头,那个人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

绥晩看他,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心心念念的人?”

澹台晋打开折扇,边摇曳着边一脸高深地道:“那是自然,本殿下向来无所不知。”

绥晩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澹台晋合起扇子,微微挑起她腰间露出来的丝线,扇子一抬便将玉佩从她腰带中给勾了出来。

澹台晋一把接过玉佩,抚了抚玉佩上的“容”字纹路,道:“你没事便将这块玉佩拿出来瞧瞧,我要这还看不出来那就和你一样蠢了。”

她咬牙切齿地辩解道:“我不蠢。”

说着,她便伸手去夺他手中的玉佩。澹台晋立即手疾眼快地避开了去,他拿着扇子抵开她的手,笑吟吟道:“急什么!让师兄好好观摩观摩下这传说中的……”

他顿了顿,薄唇轻启,这才慢悠悠地吐出后面四字:“定情信物。”

第100章

一辆素净的马车静静地停在正阳门外不远处的大道边上,因着前不久才降了场小雪,马车外头沾着的些许雪色分外显眼。

须臾,一道蓝色身影逆着光缓缓从正阳门处走了出来。男子面上一片清冷之色,他不紧不慢地朝着马车处走去。

即将走至马车所停之处之际,突然,他的脚步一顿,只见他微微弯了腰,一口血便直接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主子!”

七星立即从暗处现了身形,正想扶住他,身旁倏地一阵疾风拂过,而后白青便搀上了容砚的手臂,白青一脸紧张地道:“少……主子,您没事吧?”

七星:“……”小白你为什么又要来抢他的事!

容砚接过白青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才淡淡道:“无碍。”

白青一脸不忿地骂道:“我就知道那个老女人没安一点好心,千方百计把主子您引了过去,把我们都拦在屋外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她竟然还在屋里下毒,委实太可恨了。若不是主子您早有防备,这要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少年小声骂骂咧咧了一通,继而又苦着脸看着容砚道:“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谁知道她下回又会做出什么事来,万一哪天下个不知名的剧毒,主子您又不是百毒不侵之身,哪能回回都避得开。您要找什么,我们帮您找就是了,您可千万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闻言,容砚淡淡点了点头。

白青微微松了口气,直到亲手把人搀至马车上才彻底放下心来,而后他的身影便即刻消失在了马车之外。

七星跳上马车,拉起缰绳道:“驾……”

马车之内,原本靠着马车壁假寐的容老一听到声响便睁开了微阖的眸子,他的眸中一片精光矍铄,他道:“看过那丫头了?”

容砚微微点头。

容老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一把扯过他的手,手指迅速搭上他的腕间。

片晌过后,容老收回手,怒骂道:“都中了毒还敢四处晃悠,那丫头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老夫若连这点小伤都治不好,这大半辈子的医术岂不是白学了。”

容砚神色清浅,低眉顺首道:“祖父说得是。”

听到这番话,容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冷哼道:“话倒是说得好听。这又是伤又是毒的,不在屋里好好养着,整日里净想着往外跑。”

容老看了他一眼,继而对着马车之外大声道:“七星,给我看好你家主子,年前不许他出容府半步。”

“是。”

话音一落,马车外的七星就不免暗自腹诽,老爷子也真是太瞧得起他了,主子想去哪又岂是他这个做属下的能拦得住的。

七星扬起马鞭,马车缓缓驶离皇宫,一点一点地没入浓墨夜色中。

彼时,清芷殿。

“本殿下倒是头一回见到这只在话本子上才能见到的定情信物。”

澹台晋拿着玉佩在夜明珠的光亮底下照了照,一连啧啧惊叹:“瞧瞧这外观,这色泽,通灵剔透,莹润光泽,倒是块上等的好玉。”

澹台晋掂了掂手中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他道:“瞧他对你一脸冰冷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就你剃头担子一头热呢!不曾想这定情信物都有了,想必两人私下里往来了不少吧。让你平日里想看些话本子,你非但不听。小丫头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学人家私定终身。你那父皇似乎还半点都不知情,啧啧啧,小婉婉,你们这么做有些不太厚道啊。”

绥晩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玉佩,赶紧揣进了怀里,这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和辞之才没有私定终身。”

“没有私定终身?那这是什么?”他拿着折扇指了指她怀中放着玉佩之处,随后打开扇面漫不经心地扇了几下,似笑非笑,“连人家的表字都一清二楚,小婉婉……”

他“啪”地合上手中的扇子,他道:“真当你师兄我傻呢!”

绥晚挠了挠头,一脸苦恼地道:“我倒是想和他私定终身,也得他愿意才行啊。”

“哦?”澹台晋显然来了点兴趣,一脸愿闻其详地望着她。

“玉佩不是他给的,是我抢来的。”她道。

别以为这样说他就会信了,抢得来一时抢不过一世,澹台晋也并不觉着以她的身手能从容砚手里抢到东西。

她继续补充道:“在我的一番威胁之下他才给我的。”

即便是在她的威胁之中容砚才不得不给她的,那也是曾经经过他的首肯的。况且,以他今日对容砚的初步印象,他不觉着那个男子是能被轻易胁迫之人。

这玉佩一看就不是简单之物,容砚能把这么重要的玉佩给她,只能说明什么?那就是他把玉佩给她之时本就是心甘情愿的。

绥晚见澹台晋一脸地不相信,无奈地道:“我说的是实话,我和他没有私定终身。倘若我们两人真的私定了终身,那我直接让父皇赐婚即可,又何必遮遮掩掩如此麻烦。”

两人倒也不是非要遮遮掩掩,只是两人的关系却是再进一步不可。

澹台晋也不知信没信,兀自琢磨了片刻,揉了揉她的脑袋,笑了:“我家小婉婉向来不会骗人,师兄自然是信的。”

绥晚一把挥开他的手,纠正他道:“我不是你家的。”

澹台晋:“……”

须臾,绥晚问道:“对了,你有查到今日那个宫女是谁下的毒手吗?”

澹台晋这才想起正事,拢起笑容一脸正色地道:“那个宫女的尸体一直都有人守着,我的人暂时还查探不了情况。从表面上来看,胸口的伤似乎是致命伤。不过,既然别人想要嫁祸于你,想必除了那把匕首捅出来的伤口外,她的身上肯定没有其他伤痕。而这个人能准确地做到一刀毙命,至少他的武功不差。”

澹台晋望着她:“我听说那个宫女是倾云宫的?”

绥晚点头。

他问:“她平时可有与人结仇?”

“我也不太了解。但我先前和朝雨打过很多次交道,她平日里不管待谁都是乐呵呵的,不像会与人结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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