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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46)+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景翕帝道:“当日婉婉被黑衣人逼落于寒潭之下,幸得澹台晋所救才免于丧生。”

难怪她的身子差到了如此程度,竟是落入了寒潭的缘故。

“容卿,你告诉朕一句实话,婉婉她……”景翕帝张了张唇,后头的话却是不敢再问了。

容砚却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道:“不好说,以她如今的身体情况来看,倘若不能找到救治之法,她可能最多也就撑个两年时间。”

此话一落,殿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景翕帝和徐元的脸上一片哀戚,愁云密布。

容砚则紧紧皱着眉,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看来那件事他的确得抓紧时间了。

半晌,容砚微微抬起眼皮,打量着周围之物,徐元见他如此模样便问道:“容公子可是在找什么?”

“先前攸宁公主可是歇在这间殿内?”

徐元点头:“不错。”

景翕帝问:“容卿的意思是婉婉是在此处中的麝寒香?”

容砚没有说话,缓缓在殿内环顾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柱子后桌案上搁着的那个微型香炉上。

景翕帝沿着他的视线看去,朝着徐元道:“拿过来。”

徐元走过去拿起香炉,看了看又放在鼻下嗅了两下,没察觉到有何异样,于是微微摇了摇头。

他将香炉递给景翕帝,景翕帝知道自己也看不出何种不同便让他直接给容砚。

七星接过徐元手中的香炉,先是揭开炉盖看了几番,然后又掏出了一方帕子认真地擦着炉壁,直到觉得擦干净了没有其他问题了才将香炉递给容砚。

这一幕看得景翕帝和徐元脸上的肌肉连连抽搐。

容砚却很是平淡地接过香炉,丝毫不觉得有何奇怪。

他先是打量了香炉的外型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揭开炉盖,他没有直接去闻,只是看了看炉中残余的少量香灰才道:“这只是普通的香料。”

徐元点头:“奴才方才也瞧过,确实都是宫中常用的一些香料。”

景翕帝不禁疑惑道:“难道不是?”

容砚将香炉递给七星,道:“倒出来。”

七星将帕子垫在桌案上,将香灰全部倒了上去,容砚拿起一根银针拨了两拨。

景翕帝问:“可有发现异样?”

容砚默言片刻,重新拿起了香炉察看,突然他的目光停顿在了炉壁里头的某一角落处。他拿着银针拨了两下,便挑出了一小块黑渍出来。

“这是何物?”

容砚看了看银针上的黑渍,皱着眉道:“雀翎香。”

景翕帝不解:“雀翎香?”

容砚解释道:“雀翎香可以用来溶解万物,任何东西只要用雀翎香溶解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徐元道:“容公子的意思是这炉子里的麝寒香被这雀翎香溶解掉了?”

容砚微微摇了摇头:“只能说这炉子里确实用过雀翎香溶解过某物,不能说它一定是麝寒香。”

景翕帝只当他说得委婉之辞,心中却是已经默认了这一想法,顿时怒火中烧,气得一掌猛地拍在了桌案上。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至于是不是麝寒香,待我回府研究一番,出结果了再告诉皇上。”容砚将银针递给七星,淡声道。

徐元讶然道:“容公子还能有法子看出被它溶解之物?”

“我暂且试上一试。”

景翕帝问:“容卿可有把握?”

容砚点头,道:“不出三日。”

景翕帝压制着怒火,道:“那朕等上三日,倘若真是麝寒香……”

景翕帝的眸中寒光一现,即便是那人他也会照样斩草除根!

第116章

容府。梨院。

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闻声望去,只见得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背着手一步一顿地走了进来。

七星赶紧跑过去准备搀扶来人,谁知容老一点也不领情,一把猛地甩开了他的手,然后肃着一张冷脸道:“老夫还没到走不动的地步。”

只听得他冷哼一声,而后便抬起了头看着桌后面色虚白的容砚道:“老夫来瞧瞧需不需要给你收尸。”

场面一度很安静。

须臾,七星赶紧打圆场道:“老爷子这话说得严重了,主子他……”

这时,容老已缓缓踱步至了桌旁,他看着案上摊开着的帕子上搁着的少许黑渍,冷声道:“狂妄小儿,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容砚微微垂眸,也不吭声。

容老搭上他的手腕,静默须臾,他猛地一把甩开容砚的手,破口大骂道:“就这身子骨,也敢出去随意逞能,我看你怎么不把命留在外头才好。”

容老在旁好一通冷嘲热讽,可无论他如何骂骂咧咧,容砚仍然淡薄着一张脸,淡定如钟,稳坐不动。

少顷,容老见他都没有丝毫反应,终于忍不住吹胡子瞪眼了。

“简直不像话!”

他朝着一旁的七星和白青吩咐道:“给我看好了他,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出府半步。”

这话何其耳熟!

白青忍不住小声道:“如果……如果皇上……”

白青还没说完,容老便一脸沉肃地打断了他,想到之前景翕帝暗度陈仓的事,他便咬牙切齿道:“皇上的旨意也不行,如果让我发现他何时趁我不备偷出了府,老夫就打断你们二人的腿。”

白青吞了吞口水,老爷子好可怕!

七星也顿时不敢多言。

容老冷哼一声,袖子猛地向后一甩,便背着手快步离开了屋子。

容老走后,容砚便拿起了银针继续翻看着帕子上堆着的黑渍,仿佛完全没有受到方才那一插曲的影响。

屋内一时间很安静。

须臾,七星拿手捅了捅一旁的白青,朝他努了努嘴。

白青完全没反应。

七星抵了抵他的手臂,朝着他好一阵挤眉弄眼。

白青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时不时望望屋梁,望望地,就是不看他。

七星给他内力传音道:小白,你去劝劝主子。

白青知晓躲不过去了,后退一小步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不去,我还小,主子一看就不会听我的话,七星大哥,你比我年长,还是你去。

说着,白青连忙将他推搡至了案桌前,而后快速地回了自己原先所站的位置。

七星:……

小白,你变坏了!

七星一阵默言,继而扬起了笑脸,朝着屋内那面无表情的蓝衣男子道:“主子,您如今内里俱损,理应多歇养才是。”

然而,案桌前坐着的人依然头也未抬,继续用银针翻看着帕子中堆着的黑色渍沫。

七星堆着满面笑容,小心翼翼地道:“主子,这雀翎香的事,您也用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闻言,容砚仍然无动于衷。

白青见七星的话不奏效,于是也凑了上来一并劝道:“主子,皇上不是给了您好些时日吗?皇上都说让您先养好身子,等养好了再查这雀翎香的事,您总不能连皇上的旨意也违抗吧。”

先前在宫中之时,景翕帝便见着容砚出来之时脸色委实不好,眼下又见着他步伐虚浮无力,整个人几乎是强撑着才没有倒下的样子,于是送了好些珍贵补品至容府府上,又放了话让他先养好身子,雀翎香的一事暂时不急。

至于原先的“三日之议”便不作数了,一切只待他身子骨健朗了再做打算。

当时在倾云宫,容砚也确实是在强撑。

只因为先前服用了灵苑草他才莫约恢复了五六成内力,但到底是比不得功力全盛时期,用一半内力来压制绥晩体内的寒毒确实还是欠缺了些。

好在原先绥晩的体内还残存了不少内力,算上这五六成莫约也能勉强压下她体内的寒毒,否则即便是他也是万不能成功的。

耗损内力是小,然而,他在给她压制寒毒之时,由于她体内的寒毒比起往日更是汹涌,他几度受到寒气的侵蚀,气血反攻,终是损了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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