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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50)+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细极思恐,绥晩的背后突然就滑下几滴汗来。

不……不可能,她定然是想多了,母妃怎么可能想要杀她,定是朝雨撞破了忍冬的秘密,所以忍冬才将她灭口的。

明明母妃都不知晓朝雨已经死了这事,是忍冬一直在欺瞒母妃。母妃如此温善,日后她还是得找个时间旁敲侧击提点一下母妃才好,可不能让母妃受人奸害。

绥晩紧了紧自己的双拳,内心隐隐有些不安,突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第119章

风澜皇宫。御书房。

明帝看了眼案下站着的锦衣男子,怒骂道:“你还知道回来。”

澹台晋躬了躬身子,笑吟吟道:“儿臣自是晓得的。”

明帝随手便从手边拿起了一本奏折直往他身上甩去,沉声呵斥道:“不孝子!”

澹台晋身子稍稍一偏,便躲开了去。

澹台晋弯腰捡起地面的奏折,抬手耽了掸面上沾染的尘灰,缓缓上前几步道:“父皇教训得正是,儿臣知错。”

明帝冷笑道:“朕让你尽量赶回宫中团年,你倒好,这是让出使玥曌的使臣回来了,自己却不见人影。朕还在位呢,你就将朕的话全当耳边风了,朕若是不在这个位子上了,你还不得反了天了。”

澹台晋将手中的奏折递上前来,躬身道:“父皇息怒。”

明帝瞥他一眼,一把拿过了他手中的奏折,而后便不再言语。

澹台晋微微抬起头,浅笑道:“父皇这是原谅儿臣了?”

须臾,只听得明帝冷笑一声,道:“你还以为朕不知道你那些心思,表面上对朕恭恭敬敬的,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数落朕。”

澹台晋不赞同地道:“父皇这话可就是冤枉儿臣了,儿臣对父皇向来最是恭敬。父皇让儿臣回宫,这不是一收到父皇的书信,儿臣便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可父皇您也知晓,从玥曌都城到风澜的路程最快也要十天半月,再回京中更是免不了数十日,即便儿臣日夜兼程赶回京城至少也得二十来日,父皇让儿臣赶回宫中过年岂不是在为难儿臣。”

“你尽是有理。”

明帝翻开手中的奏折,漫不经心地道:“你说这浔月到风澜最快也得十天半月,可朕怎么就听说你早早地就回了风澜,甚至还赶上了尧谷的年夜饭。”

闻言,澹台晋嘴角的笑意一僵。

“这又是谁在父皇耳边嚼了这舌头根子。”

明帝拾起砚上搁置的毫笔,边批阅边道:“哪还需要别人来嚼舌头根子。宫中皆是些残齑冷羹,哪比得上外头、尧谷的珍馐佳肴,勾得你的魂都没了着落。”

澹台晋的嘴角微抽。

他怎么就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丝幽怨之意。

“你也别一副装模作样认错良好的样子,朕还不清楚你什么德行,看了闹心。”

“那儿臣告退。”

澹台晋才走了几步不远,明帝却突然间想起一事,便立即叫住了他:“慢着!”

澹台晋转过身来,笑吟吟道:“不知父皇还有何事要问?难道父皇这是多日不见儿臣,想念得紧,想与儿臣诉诉衷肠。”

明帝没好气道:“少和朕扯嘴皮子。朕问你,你在玥曌又背着朕做了什么事?”

“父皇您这话便是不对了,虽说浔月离偃临有万里之遥,但什么事能瞒得过您的法眼,儿臣又哪敢背着您做些什么。”

明帝睨他一眼,“少和朕来这一套,朕听说你向玥曌皇求娶了他家公主,可有此事?”

澹台晋嘴角一抽,噎了噎才扯着嘴皮子道:“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父皇您。”

“朕说你怎么不远万里突然就想去参加人家的及笄之礼了,说什么体验他国民俗风情,原来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澹台晋笑:“父皇觉得此事如何?”

闻言,明帝手中的毫笔微微一顿,然后继续提笔批阅着案上的奏章,淡淡道:“你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朕不会插手你的婚事。既然你觉得她适合,只要人玥曌皇同意将他家公主嫁你,便娶来了罢。”

澹台晋连连拱手,笑道:“父皇英明。”

“行了,少和朕来这虚假的一套,赶紧滚,别杵在那碍眼。”明帝嫌弃地对他摆手。

“儿臣告退,父皇金安。”

……

“殿下。”侍女朝着迎面走来的矜贵男子欠身。

一路走过,府中忙碌的侍女小厮无一不停了手中的活计,朝着一旁走过的男子揖礼躬身,澹台晋则微微点头。

连郕走在澹台晋的后头,跟着他进了院子。

甫一落座,便有侍女上了茶。澹台晋捧着茶杯浅抿了口,才道:“这些时日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连郕道:“殿下让属下查的事只能说是暂时有了些眉目。”

澹台晋挑眉:“哦?竟还有你都没查到的事?何出此言,说来听听。”

连郕微微躬身道:“容砚此人,就如众人所说那般,确实只是玥曌一个医药世家的寻常子弟。”

澹台晋勾了勾唇角:“以他的气度,你觉得他像是一个寻常之人?”

闻言,连郕微微摇了摇头。

以那人的不凡气度,走到哪里都会受人瞩目。独这一份气质,甚至这世上都难以找到另外一个能与之企及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寻常之人。

澹台晋抿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地道:“所以说,外头越是传他寻常,这本身就很不寻常。”

连郕连连点头:“殿下言之有理。属下已经让人查过,容砚此人,如今和殿下差不多年岁,自幼便随着他父母离京,这一走便是二十年,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至此便失了踪迹,他是前两年才回的浔月。”

“他父母可有同他一道回京?”澹台晋问他。

连郕摇头:“不曾,就他独自一人。”

澹台晋突然笑了:“这倒是有些意思,你可知他们是何缘故离开了浔月?”

连郕点头:“此事在浔月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年这件事在浔月闹得浩浩扬扬,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

接着,连郕便将容砚父辈容楚和景翕帝当年的恩怨详细地说了出来。

澹台晋听得却是眯了眯眼,须臾,他道:“那个女子是何来路?”

“不知,没有人知道她的来路,那个女子很是神秘,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般,而后她便又带着容楚父子二人凭空消失了。除了容府之人,外人都不曾见过她的相貌,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无人知晓。而容府里头的人口风严实,我们的人难以渗入进去打探虚实。唯恐打草惊蛇,只能将人撤了回来。”

澹台晋抚了抚杯沿,勾了勾唇:“即便你们动作再轻,只怕人已经知晓了。”

“呃……”连郕一愣。

“说吧,还打听到了什么?总不至于就只有这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倘若你们就这点能耐,本殿下还要你们作甚。”

“……”那殿下您真是太看得起属下们了。

连郕默了默,才道:“容砚确实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一年多前他离开浔月之后,便消失在了离浔月最近的毕阳城内,在毕阳彻底失去了踪迹,而后直到去年年前才又出现在浔月,就是宫姑娘及笄那日,他便是在那日回的浔月。”

澹台晋问他:“他回浔月之前,最先出现的地方在哪?”

“毕阳。”

“毕阳……”澹台晋微微眯了眯眼,“容砚。”

他意味深长地默念了几遍此人的名字,听得一旁的连郕浑身一震。

殿下您的品味还真是有点独特。

片刻过后,澹台晋突然笑开:“还有呢?”

殿下您能不能不要笑得如此惊悚,他看得有点害怕。

连郕赶紧低头:“因为他最后消失和出现的地方都是毕阳,属下觉得很是奇怪,于是便让人探访了一次毕阳。”

澹台晋搁下茶杯,漫不经心地问:“可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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