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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64)+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书珃摇头,手上的动作仍不停歇,柜子、匣子……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来回翻了个遍,这才不得不承认:“主子,没有。”

绥晩不由得眉头紧皱:“玉佩到底去哪了?”

因为先前寒症发作时过于疏忽,她一不小心便把容砚的那枚玉佩弄丢了,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只知道想要找玉佩时它已经不见了。

找了好一段时日都没有找到此物,绥晩本想找个时机告知容砚一声,毕竟玉佩丢失一事不是小事,上面刻有容字字样,京城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为容府所出,要是真有人捡到归还容府也就罢了,可要是让别有用心之人捡到那就很是麻烦。

日间在开元寺之时,绥晩本来就想找个时机开口告诉容砚玉佩丢失之事,可谁知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谈话的机会,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绥晩苦恼地看着书珃:“书珃,辞之他不会是知道我把他玉佩弄丢了,所以才不理我的吧。”

一想到自己竟然将玉佩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丢了,绥晩就别提有多懊恼了。

书珃大抵也想到了日间的情形,摇着头道:“主子是在宫中丢失的玉佩,而这事并无他人知晓,容公子应是不知道的。主子您好好想想到底把玉佩放在哪了?”

绥晩拿起桌上空空如也的木匣,摸了摸木匣的边缘,叹着气道:“我记得我好像是把它放匣子里了。”

“倘若玉佩原先在匣子里,殿中整日都有人看守,若是有贼人进来定然逃不过连霜的眼睛,没道理会丢失。主子不如再好好想想玉佩究竟是何时不见的?”

这才是主要根源,问题是她连玉佩何时不见的都不清楚。

绥晩摇头,她是真的不记得了,自寒症发作后,她便没心思去搭理其他之事,等想起从匣子里拿玉佩之时,玉佩便已经不见了。

书珃问她:“主子可还记得最近一次看到它是什么时候?”

“这两个多月以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我也记不大清了,大概……”绥晩想了想,才道,“我记得我寒症发作之前还是见过玉佩的……”

至于那日到底有没有将玉佩带在身上……,时间过于久远,她却是记不大清了。

书珃沉吟片刻,说道:“主子会不会将玉佩落在了倾云宫?那日情形忙乱,要是将玉佩遗落在某个角落也不是没有可能,当日我替主子更换衣物之时也确实没有见过玉佩。”

绥晩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道:“不会是辞之将玉佩拿过去了吧?”

闻言,书珃当即否决:“不可能。”

“也是。”

他那么正人君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从她身上拿走东西,而且还是他给她的东西。

绥晩挠挠头:“看来我们只能明日去母妃那瞧一瞧了。”

——

晚宴过后,景翕帝因为沾了薄酒的缘故,脸色微醺,甫一走出大殿,一阵风吹来,脑子便有片刻的晕眩,身子稍稍晃了几下。

徐元赶紧扶住他,担忧道:“皇上,您小心些。”

景翕帝抬手按了按眉头,失笑道:“果然是年纪大了,不服老也不行,才喝了些酒便觉得有些醉了。”

“皇上正值壮年,身子可是硬朗着呢。”

“你也不必恭维朕,朕的身体情况自然是知晓的。”

徐元搀着景翕帝走了一段,景翕帝问他:“婉婉可是回她自己的宫殿了?”

“早些时候便离了席,公主今日在外受了惊,皇上要去清芷殿瞧一瞧吗?只是这个时候怕是已经睡下了。”

“让她好生休息一晚,朕明日再去看她。”

“那皇上是要现在回去?”

闻言,景翕帝的脚步一顿,他瞬间便冷下了脸来,眸中迸出一丝寒光,半眯着眼道:“不,去倾云宫。”

倾云宫。

偌大的殿中跪着一个绿衣女子,女子深垂着脑袋,一侧的肩膀微微耷拉着,朝着贵妃榻上躺着的女子低声道:“奴婢办事不力,请娘娘责罚。”

榻上传来一声轻柔的女声:“这不怪你。”

文惜云拿开覆在眼上的白色绛丝花鸟罗扇,缓缓说道:“先处理好你肩上的伤口,起来罢。”

待忍冬给自己上完药,拢好肩头的衣衫,正想问她下一步该如何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叫:“皇上驾到。”

闻言,文惜云蓦地睁开了双眼。

倾云宫的殿门大开,文惜云带着一干人等于殿门口跪地迎接。

“臣妾恭迎皇上。”

“奴婢(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景翕帝看到没看地上跪着的文惜云一眼,便寒着一张脸面不斜视地走进了殿中。直到他走到殿内的主位处,这才松口道:“平身。”

忍冬扶起地上的文惜云,两人缓缓转身,文惜云的脸上浮起一丝轻柔笑意:“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说着,她吩咐身旁的忍冬:“忍冬,去给皇上沏杯好茶。”

“是。”

忍冬才应声,正欲离去,便只听得高座上传来景翕帝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不必了,朕今日来是有事同贵妃说道,贵妃留下,其他人都给朕出去。”

片刻过后,文惜云端着热茶缓缓走到景翕帝身后,柔声道:“皇上。”

景翕帝转过身来,文惜云笑着将茶杯递给他,不料他猛地一拂袖便将她手中的茶杯挥落在地。

景翕帝猛地掐上她的脖子,怒声道:“朕警告过你多少次,你把朕的话都当耳边风了,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文惜云被他一把扼住咽喉,脸色通红得完全透不过气来,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臣……臣妾……没有……皇……”

景翕帝手下一个用力便将她摔在地上,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嫌恶眼神看着她。

“咳咳咳……”

文惜云伏在地面不停地咳嗽,须臾,她红着眼抬起头来,她道:“皇上为何不信臣妾,臣妾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

脸上的眼泪委屈得不停地掉落,那模样甚为楚楚可怜。

景翕帝看到她这般模样不仅没有半分怜惜,眼中的嫌恶反而更甚,他冷眼看着她道:“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态,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朕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文惜云喃喃一声,“在皇上的心里臣妾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呵,一清二楚,皇上怎么会一清二楚。”

“朕曾经以为你当真温婉贤淑,不曾想这都是你这些年表现出来的假象,朕当年真是看走了眼。”

“皇上又何曾看走了眼……”说到此,她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敛,那张柔美的脸上有着片刻的扭曲,她怨恨地看着他道,“这么多年以来,臣妾在皇上心里算什么人?皇上的心里可曾有过臣妾丝毫?”

“这不该是你找人三番两次刺杀婉婉的理由。”

景翕帝的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幸好这么多年婉婉没有养在她身边,不然还不知道婉婉是否还有命活到现在。

文惜云缓缓站起身来,道:“如若不是婉婉,皇上估计都忘了臣妾,皇上应该感谢臣妾,可是臣妾提醒皇上您……”

“啪”地一声,景翕帝气得一巴掌便甩了过去:“你个毒妇!”

“皇上是不是很恨臣妾?”文惜云直接被一巴掌掀翻在地,须臾,她捂着半边脸抬头,她缓缓放下脸上的手,露出显然已经高肿的脸颊,指着自己的脸道,“皇上您看看这张脸,熟不熟悉?您也忍心下得去手,可您敢杀了臣妾吗?”

景翕帝一怔,气得身子不停地发抖。

文惜云舔了舔破掉的嘴角,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皇上您不敢呢!您不敢对这张脸下手。”

“哈哈哈……可笑……”

文惜云突然大笑,笑着笑着就突然流下泪来,脸上露出一种甚为凄厉的神情,恍若失神般地喃喃自语:“可是不敢又能怎样?你不敢的只是这张皮象的主人,从来都不是我,从来都不是文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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