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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53)+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兰雪辞是不知晓她会过来的,虽然意外但面上也没有显现半分。他见她自进屋起便一直盯着自己瞧,冷然地挑了挑眉:“兰某脸上可有不妥之处?”

绥晩终于猛然回过神来,她方才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盯着别人看出了神。

白青倒是脸上一喜,暗自猜想,莫非宫姑娘是被他家少主的美色迷住了?他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甚了,就好像看到了未来兰雪辞成亲的画面一样。

兰雪辞冷嗤一声,微微垂眸,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瓷杯,一圈又一圈。

“少主。”少年恍若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冷淡之色,立即邀功般地将盒子放到了桌上,“宫姑娘找您有事,所以我就将她带过来了。”

兰雪辞这才抬眸看了绥晩一眼,道:“不知姑娘找兰某何事?”

她笑:“兰少主难道不请我坐一坐?”

“白青,上茶。”

“好。”白青立即笑呵呵地应道。

白青越看绥晩越觉得她和兰雪辞般配,一双眼眸就像发着光般完全粘在了绥晩身上。他站在兰雪辞身后,因此兰雪辞也看不到他的眼神,倒是对面的两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书珃在想,先前这个少年还对她家主子各种不顺眼,这才过了几日工夫,他就犹如看未来女主子一般看着她家主子。难道就因为那日渡气之事?

不过这应该只是少年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对面的白衣男子可是一脸冷漠之色,似乎完全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这样也好,免得她家主子惹了不该惹的人。因为有些人的情债,还不起。

绥晩的眉心却是不自然地跳了跳,对面少年的眼神实在太过露骨,让她无所适从,有些如坐针毡。

她缓缓舒了一口气,看着兰雪辞道:“此番前来是想问兰少主一些事情。”

问事情好啊,问事情可以促进两人的了解,白青闻言,双眸不由得更为明亮了。

兰雪辞看了她一眼,看出她颇有些不自然,倏地冷声道:“白青。”

“少主,怎么了?”白青从绥晩身上挪回视线,转头看向兰雪辞。

兰雪辞余光瞥到少年嘴角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意,脸色不自觉地冷了冷,“让你做的事可是做完了?”

少年的脸色一僵,苦着脸道:“少主。”

他看到兰雪辞眼角料峭的寒意,立即改口:“我即刻便去。”

说完,少年一溜烟便跑出了屋。只是他边走边还在想着要如何才能让兰雪辞心甘情愿地娶了绥晩。

要不打晕少主把他送到宫姑娘床上?但打晕少主的可能性还不如打晕自己来得实在,打晕少主,完全就不可能的。

或者打晕宫姑娘送到少主床上,然后对少主下药,少主碰了宫姑娘就得对宫姑娘负责?可以少主的医术和身手,估计还没下药就会被他发现了。

如果不是少主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即便宫姑娘在他床上甚至就睡在他身旁,估计他也绝不会去碰她。白青甚至觉得,即便兰雪辞真的被下了药,他去碰绥晩的可能性其实也不大。

他家少主什么都好,就是对这等风花雪月之事委实兴趣不大,清心寡欲是真的,无欲无求也是真的。这让一个很想看到自家主子有朝一日娶妻生子的下属真的很难办啊。

屋内,兰雪辞打开方才白青放在桌上的檀木盒,取出了两盅棋子,他问:“可会下棋?”

两人中间的案桌上便放着一个棋盘,绥晩愣眼看着桌上的那黑白两盅棋子。这不是之前放在客栈的那副白玉棋,什么时候让人取出来的?

兰雪辞将棋子推到棋盘中央处,虽然他神情淡然却丝毫不容拒绝,看来不下这局棋他是不会回应她任何问题,这局棋是非下不可了。

她咬咬牙:“白子。”

闻言,兰雪辞面无表情地将那盅白子推到了她的手边。

绥晩也只是在初学时认真学了那么几个月,后来觉得甚为枯燥便再也没碰过这些棋子,她的棋艺完全就是个半吊子的水平。

对面的男子一看便是个棋中高手,她要想赢过他几乎没有可能,是以,她的手方一触着棋子,她便抬头看着他道:“我的棋艺不佳。”

所以?

她笑嘻嘻地道:“兰少主棋艺精湛,可否让我十子?”

兰雪辞准备执棋的手微微一顿,没有说话。绥晩只当他默认了,迅速从棋盅里取了十子,占据了棋盘上的各大高地。

书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也行?

她简直没眼看自家主子这种无耻的行为,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可能只是个小的开始,也许后面还藏着其他大招也说不好。

绥晩落完子后便一脸笑意地看着兰雪辞,道:“兰少主,该你了。”

兰雪辞面不改色地从棋盅里取了一子,落于棋盘。

事实证明,书珃的预感完全是正确的。绥晩后面的行为就充分诠释了何谓无耻的最高境界。绥晩为了赢这盘棋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泼皮耍赖所有她能想到的招数都用上了。

“慢些慢些……”

“这个棋我不落此处,我换个地方……”

“我前面几步走错了,重来重来……”

半个时辰后。

兰雪辞手执黑子正欲落下,对面的少女倏地喝道:“慢着!”

兰雪辞的手一顿,微微抬眸看向她,她面不红心不跳地笑道:“我觉得我方才那两颗棋子走错地方了,重新再来一次。”

说着,她十分熟稔地从棋盘上捡了两颗白子,见他面无异色又选了两颗黑子,丢回了他的棋盅之内。

她拿着白子支着下颌思考,“我想想,要走哪?”

一旁的书珃却是看不下去了,她家主子这哪是在下棋对弈,分明就是在演示论耍无赖的一百种方式。别人都是落棋无悔,她家主子就是走一步悔三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主子取的那两颗黑棋根本就不是兰少主走的前两步,而是早就已经落了好久的棋子。

兰少主这也能忍?真是脾气不要太好了。

兰雪辞在绥晩说话之时便已收回了手,清冷的面容之上丝毫不显异色。他缓缓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极有耐心地等着她落子,也不催促她。

“呀!走这。”少女在棋盘下落下一子。

兰雪辞没有立即落子,反而问她:“想好了?”

这是他这半个时辰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少女看着他冷淡的神情,以为自己下错了地方,微微皱了皱眉,一脸迟疑地道:“要不,我再想想?”

“咳……”书珃咳嗽一声,别过了头去不忍再看。

绥晩顿时也觉着自己有些过了,她微红着脸看着对面一脸冷色的男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想好了想好了,该兰少主你走了。”

兰雪辞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

一柱香后,绥晩还是输了这盘棋。她皱着脸看着棋盘上已经回天乏术的白子,提议道:“再来一盘?”

说着,她迅速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了盅内,她执起一枚白子道:“这回,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书珃还以为她真的要认真对弈了,谁知她的下一句话却是,“十子太少了,你得让我先走十五子。”

绥晩也不管兰雪辞是何想法,不等他回应便兀自在棋盘上迅速落了十五颗白子。

书珃看着她这般行为脸上可以说是色彩纷呈,她甚至都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她好想说她家主子简直太……太……无耻了,哪有人这样下棋的。

兰雪辞这回头都没抬,面不改色地落下了一子。

如果说第一局绥晩还束手束脚有所收敛,那第二局完全就是堂而皇之地耍无赖。眼见自己的棋要被吃了,她立即阻止他落子反悔道:“方才我走错了,重来。”

说着,她从棋盘上收了几颗甚为重要的黑子扔回了棋盅内,然后又慢慢地捡了几颗已经废掉的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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