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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63)+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可惜的是,当时并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却缓缓蹲下身子,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原来,早在那么久以前,他真的有认真地想过要娶她的。

竹沥倏地顿了脚步,凉亭内的男子一袭白衣清寒逸然,沿着他的视线看去,正是那莲花池的方向,那里的少女正抱膝而泣。

竹沥突然很想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他想知道这样冷心冷情的一个人会不会也会心疼。可盯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良久,竹沥也始终没从他脸上瞧出一丝波澜。

“师兄,你也看到了。”

她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容砚呢。

少年缓缓走到凉亭处,忽然问道:“师兄,是她是不是?”

少年仿佛也不在意他的答案,看了他一眼便自笑着摇头离去。

风声拂过,始终无人应答,而凉亭处已空无一人。

莲花池。

少女仿佛感应到什么缓缓抬头,看着身前不知站了多久的白衣男子,低声唤道:“兰师兄。”

她噙着泪抬头看着他,“兰师兄,他是不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不等他说话,她又喃喃低诉道:“他真的不会回来了。”

明明早就知晓了结果,可是心里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疼呢?

兰雪辞微微低头看着她,冰冷的眸内顿时起了一丝波澜,暗涌潮动,不过一瞬便又恢复了悄无声息。

她道:“兰师兄,我能抱抱你吗?”

说着,她便急速起身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抱着他道:“兰师兄,我有点难过。”

她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人,即便她等到地老天荒,他也不会再回来了,这真的是一件很难过很难过的事啊。

终于,她在他怀中忍不住嚎啕大哭。

良久之后,她突然抬头问他:“兰师兄,你会不会也喜欢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她问:“如果没有,你能不能考虑我?”

兰雪辞叹息一声,终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第51章

绥晩哭得晕厥过去之后,兰雪辞便将她抱回了房内。

后来,他们谁也没提过此事。

姬老爷子寿宴过后,兰雪辞等人并没有急着离开碧云山庄。姬霍向来好客,因着他和兰雪辞母亲的交情,于是再三把人给留了下来。

寿宴过后不久,便是七月初七女儿家的盛节。每到这一日,民间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未出阁的少女也会单独或者三两成群地出现在热闹非凡的街市。

放眼望去,其实街市河边都有着不少成双结对的年轻男女。

风澜民风向来开放,这一日若是哪个姑娘中意某个男子,可送他荷包以表心意。若是那个男子也看中了这个姑娘,便可送她一盏莲心灯来表达对她的喜欢之意。

所以这一日,往往也是许多互相倾慕爱恋的少男少女的定情之日。

碧云山庄。

姬霍向来对人宽容,每到这一日,他便会给庄内还未出阁的姑娘放一日假。

年纪尚幼的姑娘对外头不免好奇,因此早早便三两成群地出了庄子去外头寻些乐趣。

已过及笄之年甚至年纪稍大一点姑娘已看淡了外头的纷繁世界,便会待在庄子里拉上几个闺中好友聊些女儿心事。当然庄内也会为姑娘家准备不少惊喜,所以她们在庄子里也是甚为欢喜的。

就连前些时日伤心欲绝的姬妤亓不免也沾了几分喜气,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她发现其实兰雪辞对他身边的那个少女也算不上亲近。

甚至称呼与她都并无不同,只是前头的姓氏不一样罢了。那个姑娘对兰雪辞也并无倾慕之意,反而好像是对另一个人的爱而不得。

她突然就有了那么一点希冀,即便知晓兰雪辞不会喜欢她,她也还是提前一日就缝制好了荷包。她还是想告诉他她的心意,即便是为这十年来的感情作一个了结也好。

然而,外头的欣喜之气却是影响不到庄内某座庭院内的两人。

绥晩是因为以前常年居在尧谷,即便尧谷就在风澜,但因为自己身子不好,她也没怎么出去玩过。

每到这一日,一向顽劣的师父竟也会认真地给她煮一桌拿手好菜,至于师兄,他不仅要和她抢师父做的饭菜,每年还得从她手中骗走一个荷包,说是以此来巩固师兄妹之间的感情。

迄今为止,她也不知这一日究竟是何重要的日子。所以,她对此倒也无所波动,不觉着与寻常有何不同。

至于兰雪辞,即便他知晓风澜的风俗,但他向来不关心这些事,就更加无波无澜了。

反倒是他身旁的白青着急不已,他看了看屋内淡然翻书的少女,又侧头看了看一旁一脸冷色独自对弈的男子,绕着屋内走了好几个圈。

竹沥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看着兰雪辞下棋,看着屋内不停走来走去的某人,啃了一口清果道:“小白,你在做什么?”

白青指了指绥晩,又指了指兰雪辞,挠了挠头,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少主。”

兰雪辞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冷。少年硬着头皮小心斟酌道:“您难道不和宫姑娘去外头游玩一番?或者做些其他事?”

“今日是何日子?为何要出去游玩?还有为什么就只能我师兄和她两个人出去?”竹沥一连串甩出了好几个疑问。

别说竹沥一头雾水,屋内的其他四人也算不上甚为明白。

白青急了,道:“今天是初七。”

须臾,回应他的是寂静的空气和四张冷漠的脸。

除了绥晩是真的不晓得这天是何日子,屋内的其他三人都是清楚的。但绥晩对这事好奇心也并不大,因此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低头翻阅她手中的医书了。

书珃也向来不过女儿节,她的主要职责是保护她家主子,其余的事就和她无甚干系了。她本来还有些好奇之意,但听到白青的话后便是连一点心思起伏都没有了,她也是看了他一眼便淡然别开。

兰雪辞则在他开口前便看向了桌案上的棋局,听闻这番话更是头也没抬,反而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

竹沥不冷不淡地应了声:“哦!”

说完,他便继续低头去研究兰雪辞正在下的那盘棋了。

少年继续劝道:“少主,您是不是不知晓七月初七是何日子?我……”

冷眸一扫,白青顿时便噤了声,这回他终于知晓,为何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是独身一人了。包含他家少主,如此年纪还尚未娶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腹诽。

倒是绥晩听到他的话突然想起一事,她在袖中翻出一物,唤道:“兰师兄,给你的。”

闻言,兰雪辞还尚未抬眸,便见一个物什朝他扔了过来。他手一伸便接住了,待他微微垂眸看清手中之物时,眸光有片刻的微滞。

他的掌心处,正躺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粉色荷包。

绥晩也是前些时日突然想起,往年这个时候,师兄都会让她绣制一个荷包送他。她虽不知这是何意,但她好奇心不重,也只当它真的是师兄妹之间联络感情之物。

她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么多年因她没出过尧谷,其实自家师兄完全就是在一本正经地忽悠她。她想着师兄也不会骗她,也就没去怀疑过其中的深意,甚至连书珃都没问过。

她一想到兰雪辞对她虽然说不上热情,但对她这个勉强半路而来的师妹倒也算护着,她自然得好好感谢他。于是,她昨日在屋内关了一整天,总算绣好了一个荷包。

若不是白青提起,她倒忘了此事。

她此番动作一出,屋内的人都扭头惊讶地看着她。绥晩见众人神色各异,奇怪地问:“怎……怎么了吗?”

她不过是送了一个荷包而已,怎么大家都是以这种古怪地眼神看着她。

“你们也想要?”她试探着问。

可她只做了这一个,委实囊中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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