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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68)+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说完,她便立即钻入了马车内。

绥晚进去之时,白青和竹沥二人正凑在一起低头说着什么。绥晚还正奇怪着白青为何也跟着进了马车,不一会儿,帘布被人掀了开,白衣男子逆着光而站着,他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马车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马车内的几人。

绥晚立即正襟危坐,顿时不敢四处乱瞟。

兰雪辞朝书珃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出来。

书珃瞬间领悟,因为她没有参与方才的打斗之事,而且她是绥晚身边之人,兰雪辞并不会对她如何。但竹沥和白青是他身边之人,至于她家主子……兰少主也算得上主子的半个师兄,定也是要好好管教的。

书珃也知晓兰雪辞不会将绥晚怎样,最多就教训个几句。于是她丢给自家主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悠悠然便出了马车。

兰雪辞进入马车后,书珃本想自觉地拿起缰绳担任赶车一职,但一想到兰雪辞好像也没有让她赶车的意向,而且自己也并不知道要去何处。甫一歇下这个想法,一个面色冰冷的黑衣男子蓦地出现在了马车车辕处。

黑衣男子指了指她坐的那个位置,冷声道:“我来赶车。”

书珃认得他先前有出现在过兰雪辞的身边,于是她立即起身给他腾地方,自己则走到了另一处。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在她方才的那个位置坐下,拉起马车的缰绳。

书珃微微瞥头打量着身侧冰冷的黑衣男子,只觉得这个人真是奇怪。不过较于白青那个欢脱甚至偶尔还有些傻兮兮的少年,她倒觉着兰雪辞身边有着这样的下属才算正常。

书珃看了他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她低头微微思量,这个人她好像在哪见过,颇有些眼熟。那张脸好像……和容公子身边的那个下属有些相似,她心中一惊,猛地再侧头看了一眼。

不对,她又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像,而是她好像曾经在哪见过这个人的眉眼。而且这个人的声音,她也仿佛在哪听过似的。

一旁的黑衣男子自是猜不到书珃是如何想法,当然他也不甚关心,他面无表情地拉起了缰绳,赶着马车朝荆州城的方向而去。

第55章

自兰雪辞进来后,沉寂的气氛便在马车内缓缓流淌开来。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立即从软座上翻身而下,两人立即捏着双耳抱头蹲下。

“师兄,我错了。”

“少主,我错了。”

一人一句,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兰雪辞没有抬眸,指尖不轻不重地叩着案桌的桌沿,一下又一下,没有说话。

“我们不该在霍叔叔山庄里出手打人。”

“更不该带着宫姑娘一起打人。”

“师兄。”

“少主。”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和宫姑娘没有任何关系,请您责罚我们。”

最后一句,两人说得甚为诚恳,见者潸然泪下,闻者为之动容。

绥晩却是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方才两人凑在一起便是商量这事。不得不说,这招真的好使,连她听着都有些不忍心了,如果她此刻认错还来得及吗?

倏地,兰雪辞的指尖终于顿了下来,他缓缓抬眸看向马车内蹲着的两个少年。

两个少年面容惨兮兮地看着他,说道:“师兄(少主),无论你罚我们什么,我们都心甘情愿地受着。”

须臾,兰雪辞终于开口说道:“说说方才的事。”

这两个人是什么德性,兰雪辞完全一清二楚。即便是不存在的事但从他们嘴里蹦出来后,他们也能给你说得确有其事,更别说方才山庄里还那么明显的添油加醋。

二人也顿时不敢隐瞒,一字不落地将山庄里的那两小厮讲的那些话说了出来。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再加上了一些传神的动作和表情,完全就把当时的场面完整地还原了出来。

兰雪辞听到说自己的那些话时倒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听到形容绥晩的那些词时便皱紧了眉头。当听完所有的事情起因后,他就如同从冰窟里捞出来一般,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冒着凛冽寒气了。

兰师兄现在看起来好可怕,绥晩不着痕迹地离他坐得远了些。

“师兄,他们骂你。他们什么都不知晓就说你的不好,我才不会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

竹沥很是委屈,师兄是他心里最好的师兄,天下间除了师父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他才不容许任何人去说师兄的半点不好。

白青也很是赞同地点头:“少主是天下间最好的少主了。”

两个少年说到后面都红了眼,似乎再有人敢说兰雪辞的半点不好,他们都能冲上去和那人拼命。

“人是我打的,手也是我动的。师兄,你罚我吧。”

“我才是主谋,阿沥只是从犯。少主,你罚我吧。”

两人都把绥晩从里摘了个干净,互相抢着要受罚。连绥晩这个旁观者也看得热泪盈眶,很是动容。

就当两人争论得面红耳赤之时,两本书流线般朝着两人劈头盖面而来,“啪”“啪”两本接连打在了两人的额头之上,谁也没能幸免。

白青和竹沥立即扒拉下脸上的书,乖乖地闭了嘴。

虽然方才那番话是他们的肺腑之言,但不可否认的是里面包含了两人不少做戏的成分,真真假假才让人更加信以为真。明明绥晩都当真了,却也没糊弄住师兄,看来还是师兄棋高一着。

计谋失败,两人顿时耷拉下脑袋。

兰雪辞早就摸透了这两人的心思,这么多年这两人什么样的把戏他没见过,也就能糊弄下绥晩这个不太了解两人的外行人。

绥晩本来觉着两人都这样了,兰雪辞竟然还如此不近人情地对他们。她正想替两人说些好话,便见着两人全然不见方才的愤然神色,一脸可惜地垂下了头,这才知晓自己又被两人糊弄了。

她抬头便见着兰雪辞冷着一脸面无波澜,似乎早就知晓本应就是如此的神情。她微微捂住脸,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出去。”兰雪辞冷声道,此刻对着两人颇有一种眼不见为净的意味。

“好。”

两人立即爽快地应下,欢快地站起了身,顺手捡起了地面上的医书。他们才不会天真地以为,兰雪辞随手扔的这两本书就是来打醒两人的。

怎么可能?这两本书分得均匀正好,一人一本甚是公平,根本就是丢给他们让两人用来抄写的。

竹沥随手翻了翻,说道:“怎么又是医……”

本来他还想问怎么又是医德来着,师兄你不是向来不计较这些的吗?怎么这些时日倒是和它杠上了?你自己都不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要他来写?

他一抬头看见兰雪辞那张冷漠的脸,后面的话也立即咽了回去。医德就医德吧,反正师兄只是让他写,又没让他非用上不可。

白青倒是没竹沥那么挑剔,什么书对于他来说都并无不同。以前他犯了错,少主让他去刑房领完几杖责也就完了,自从他上回替着阿沥抄了一回医书,少主便也总是用这个来惩罚他。

他苦着脸看着手中的医书,抹了把心酸泪才把书塞回了自己的袖中。

两人乖乖地去了马车外头,两人出来后,黑衣男子立即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白青,自己则消失在了马车外。

书珃见竹沥和白青两人都走了出来,于是好奇地问道:“我家主子呢?”

白青还想着自己要抄的那本医书,心中苦闷不已,于是没有应话。竹沥指了指马车里头,道:“师兄还在里头呢。”

意思是,他们二人虽然出来了,但关于绥晩的话还没训完。

书珃点头,里头除了她家主子便只有那个冰冷冷的兰少主了,她还是不进去的为好。好在马车够大,即便是坐了三个人也不拥挤,空间还措措有余。

马车内。

绥晩见着竹沥二人走了出去,立即低眉顺眼地认错:“兰师兄,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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