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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86)+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绥晚突然就不想听下去了,她有种感觉这后面说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都在外面,也不知晓屋里头发生了什么,而后听到一声巨响,等我们进去看时就只见到满屋子的碎瓷片,您和兰少主正躺在地上。”

“兰师兄他……”

“兰少主便是那时受的伤,您被他护着倒是安然无事,自己却被地面上的碎瓷片给直接刺穿了背。”书珃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似乎是被您砸的他那对白玉杯给刺的。”

这也是书珃方才从白青口中打听到的。白青向来藏不住什么话,听她问起便一股脑地全倒给她听了,最后还不忘补充道:“我家少主都对宫姑娘这么贴心贴肺了,书珃姑娘,你可得好好和宫姑娘说说,让她多心疼心疼我家少主。”

书珃觉得,前面他说的那些话大概都不是重点,重点都只是为了衬托出他最后这句话。

其实书珃想得也没错,白青再怎么把不住嘴也不会把兰雪辞的事和人到处乱说,他说给书珃的那些话都是经过过分渲染修饰的,把兰雪辞的伤说得有多严重就有多严重,只是为了能让绥晚愧疚一些,能看到他家少主对她的好。

确实,白青的目的也算达到了,绥晚听后也不由得更加愧疚了。

“兰师兄受伤了,那后来又怎么会……”她又怎么还是在他房里。

书珃恨铁不成钢地提醒她道:“主子,属下都说了是您不肯走。”

绥晚一噎。

“您忘了上回您将兰少主留在您房里的事了?”

“所以,是我把兰师兄留下来的?”她震惊地说道。

“您不肯走,兰少主也没法子,只能把自己的房间留给你,他自己则去了隔壁房间。我好不容易给您梳洗完,哄着您喝了碗醒酒汤,你却不让我给您包扎伤口。”说到这里,书珃突然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说是嫌弃属下的手艺没有兰少主的好,一定吵着要让兰少主亲自来给您上药。”

“呃……”

绥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缠着的白布,她怎么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呢?

她羞耻地捂住了脸,这回是真的听不下去了。

耳边书珃怨怨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传来,她道:“主子,你这就觉得不好意思了,接下来还有更羞耻的事属下都不想说了。您啊……兰少主让您好好休息,而您非得要让他抱您去床上。他不抱,您就又哭又闹的。”

“别说了。”绥晚立即捂住耳朵。

“还不止呢!他把您抱去了床上吧,您就非攥着他不让人走了,又是发脾气又是闹的强行把兰少主留在了此处。”

绥晚这下是完全相信兰雪辞衣服上的那滩血迹果然和自己脱不开关系,是她昨晚上又闹了什么所以才让他背后的伤口成严重成了那样?

她突然觉着两人会躺在一张榻上很有可能也是她的缘故。以书珃的口气,她昨天对兰雪辞分明就太过依赖。说不好就是她强拉着人上了床,她的衣服可能是自己脱的,但他只脱了一件外袍,所以他身上的衣服不会是她强脱下来的吧?

其实她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兰雪辞的衣服还真不是她强扒下来的,但也是在她的一番威胁下不情不愿地褪下的,所以这两者也没什么多大差别。

还有他唇上的伤口……定然就是她咬的了。

看来不是兰雪辞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她昨晚上趁着酒疯强迫着他做了什么。

脑海中隐隐闪过一副她强啃着人压着人的画面,那时他似乎额角还沁着细汗,脸色很是难看,那是因为她压到他伤口了。虽然他那时状态已不算太好,但也有在安抚着她,是她死死哭着抱着不让他动弹半分,所以才会导致他背后的伤口撕裂得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兰雪辞伤得不轻,而她自己安然无恙,只能说她幸运遇着的是兰雪辞。若是换了个人,即使他不发脾气甩袖而去,在那种情况下,她也绝对不能像今天一般还能完好无损,而是早就便被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如果……如果……想到后果,她的脸色蓦地就一片刷白。

第69章

绥晩再进屋时,兰雪辞已经上好了药包扎完了伤口。

彼时,他穿着一身雪白中衣,正准备去拿白青手中的外袍。绥晩立即从白青手中抢过了袍子,白青一愣,宫姑娘怎么又把他的事给抢了。

竹沥也是微微不满地看着她道:“你怎么又进来了?师兄在这里换衣服换药,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绥晩将手中的雪袍十分殷勤地递到兰雪辞手边,讨好地笑道:“兰师兄。”

兰雪辞的手一顿,到底还是接过她手中的衣袍。

“师兄要穿衣服,你快转过身去。”

“那好吧。”她摸了摸鼻子,缓缓转过了身子。

不过片刻,她又道:“兰师兄,你……”

她甫一转过身来,便见着兰雪辞正扣着他腰间的玉带,目光一凝,她走上前去好奇地问道:“兰师兄,你这玉带怎么好像有点奇怪?”

以前她还不觉着,如今一看是有些不同寻常,但她也没瞧出究竟哪里有些异样,只是隐隐觉着似乎和别人戴的都不太一样。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腰间的玉带,正想伸手去摸一下到底哪里不同,兰雪辞便后退几步避开了她的魔爪。

“你怎么又想占我师兄便宜!”竹沥指着她跳脚道。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实她真的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咦……”

“啊!”竹沥突然大叫一声。

因为兰雪辞正好微微转过了身来,于是便瞥到了他唇上的伤口。他急了,猛然对着绥晩一番逼问:“你昨晚到底对我师兄做了什么?”

他颤着手指指着兰雪辞唇上的伤,不敢相信兰雪辞就这么被人轻薄了。

竹沥不说还没人注意,一说白青也闻声抬头看去,一看到兰雪辞的嘴唇他的脸上便不由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深意。

虽然他是不小心看到了两人同榻相拥而眠,但他很是相信兰雪辞的品性,自家少主定然不会越矩而行,可如今证据确凿,所以昨夜真的是有发生了什么?

话音一落,兰雪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就更为冷若冰霜了。

兰雪辞身上的寒气太甚,竹沥不敢触怒他便立即噤了声,但他不免还是怒目而视着绥晩,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绥晩也不敢反驳他,这大概就是她一生的黑点了。经过昨间一事,两人的关系就更为道不清说不明了。

即便她解释大抵也没有几人相信两人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何况两人确实还发生了点不可言喻的事情,他唇上的伤口便是最好的罪证了。

明眼人都瞧得出这伤定然和她关系匪浅,她本来就心虚,哪还敢底气十足地硬声辩驳,是以她只敢无言默声以对。

当下若不是兰雪辞还在此,竹沥有尽量收敛着自己,那愤愤然的小眼神都快把她凌迟了。

书珃较于绥晩晩些进来,她进来时屋内甚为安寂,众人默然一片神色各异。

她虽然奇怪,但也只得压下心头疑问走到了榻边,她缓缓掀起榻上堆叠的锦被,待她看到榻上铺展的被单之时,手上的动作一顿。

白青走过来道:“书珃姑娘,我来整理便好。”

说着,他便要拿过她手中的被子。他甫一抬头,视线便凝固在了榻上那滩红色的干涸血迹上。

他喃喃念道:“桂圆、花生、红枣、莲子……”

良久,只听得少年一声惨叫,“宫姑娘,你怎么真的把我家少主给睡了!”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继而,少年的脑后猛地被人拍了一巴掌,竹沥不悦地道:“小白,乱说什么!”

他先前只是没反应过来,如今回过味来也想清楚了,两人未过三媒六聘迎新拜堂,师兄向来知事拿捏分寸,绝不会在这等事上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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