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凤在四国中一向不显,那位太子也是深居简出,成年后几乎不在人前露面。后来沈卿回去了,直接成了西凤的太子,我一直以为巫族的人,没有办法把手伸到西凤。便是把手伸进去了,有沈卿在,他们也没有办法掌控西凤,不想我们还是小看他们了。沈卿回西凤的事,想来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楚九歌苦笑一声,她隐约猜到了一些,只是……
有些事,她想不明白。
楚九歌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他们是怎么就知道沈卿的存在?怎么知道,西凤那位深居简出的太子爷,有一个同胞兄弟还没有死呢?我记得,你当时说过,知晓这件事的人只有西凤的皇后,沈卿的母后。
西凤的皇后早就死了,按理说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沈卿的存在。就算是有人知晓,也不可能保证能找到人吧?不周山的人,或者说巫族的人,是怎么说服西凤那位太子配合他们的?”这就是楚九歌不解的地方。
要不是沈卿太优秀,从小小的村庄奔了出来,要不是北王见过西凤那位深出简出的太子爷,旁人纵是见到沈卿,也不会把他跟西凤皇室联系在一起。
一个东林小山村出来的状元,与西凤的皇子,这中间差得可不止十万八里,便是写书人也不敢这么写。
“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也许是沈卿回到西凤后,才有后面的计划呢?当然,本王更愿意相信,西凤那位深居简出的太子,一开始就不甘心,一直在谋化些什么,而沈卿的出现只是恰到好处。”北王从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人往坏里想,但是……
他也不会天真的认为,皇室出生的孩子,能单纯、干净到哪里去。
便是凌乱,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小想法。要是有一天,凌乱的能力在他之上,他压制不住凌乱,凌乱定会毫不客气的抢走楚九歌。
凌乱放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敢或者无能力与他为敌。
就像西凤那位太子爷一样,但凡有一点机会,他都不会甘愿躲在幕后,做沈卿的影子。
“这么说也对。”楚九歌点了点头,一脸凝重地道:“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沈卿给我们写求救的血书,想必事情很急。荣兰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去一趟西凤,如何?”
“嗯。”北王轻应了一声。
于公于私,这一趟他都得去。
他并不希望西凤与不周山合作,西凤还是落在沈卿手上的好,这样他们对上不周山,就会多一个助力,而不是多一份阻力。
“只是,婚礼……”北王皱眉,在心中盘算,三天内筹备完婚礼,三天后举办婚礼的可行性。
想了想,北王又摇头否决了。
一生一世一次的婚礼,他希望给楚九歌的是美好与期待,而是匆忙与将就。
如此,才不负楚九歌的岁岁年年常相伴。
“回来再办也不迟,婚礼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正好让人先筹备着,我们从西凤回来,就可以举行婚礼了。”楚九歌握住北王的手,低声说道。
她知道,北王为了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甚至连荣兰的政务都功夫处理。伤一好,就开始准备婚礼所需要的一切,却不想……
临门一脚,出了这样的事。
可事出突然,他们也没有办法。
“只能如此了。”正好,最近给北林那批粮没有赚到银子,没让江河管理的君子阁,北王府的生意一落千丈,北王府的银钱一时也不凑手,拿不出更多的银子来办婚礼。
等到来年,荣兰往外多出两批粮食,北王府的银钱也会多一些,那时举办婚礼,也能更盛大。
北王在心中默默地盘算,在他去西凤的期间,要如何压榨应池这个擅经商的人……
第1157章 活着,像狗一样
要交接荣兰的事务,对北王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
为了全心筹备婚礼,北王一开始就没有管荣兰的政务,所有的事务都是应颐、剑客和凌乱三人在处理。
打下荣兰后,北王便将荣兰的事务一分为三:收拢民心的事交给凌乱去做;政务和杂务都由应颐处理;而军务则由剑客去处理。
三人分工协助,互相监督,互为掣肘。
明面上看应颐的权利最大,全权处理荣兰所有政务,可以说是北王在荣兰的代言人,可应颐手中没有兵权,他要有二心,也翻不起风浪。
而也因为北王对应颐的重用,东林那些反对北王,认为皇上对北王封赏太厚,认为北王没把皇上看在眼里的大臣们,对北王稍稍有了一点好感,也让为北王说话的人,找到了切入点。
你说北王的权利太大?封赏太厚?
北王压根就不管荣兰的事务,全部都由皇上派去的应颐应将军负责,荣兰还是东林的荣兰,北王也只是挂了一个名而已。
你说北王目无尊上?
荣兰的一应事务,全都由应颐说了算,而应颐是皇上的人,他代表着皇上。
北王连皇上的人都这么看重,怎么可能目无君上?
你说北王有野心?
皇上都说了,只要北王愿意,他便立刻禅位,可你看北王愿意了吗?
连皇位都不要,请问北王的野心在哪里?
北王重用应颐,不过是应颐能干,他用得顺手,没想到还有这等效果,便继续用着应颐了。
甚至,苏慕白带着大量的肉食与布料抵达荣兰后,北王也没有让苏慕白插手荣兰的事务,而是让苏慕白继续收集情报,负责北王府在暗处的事。
“北域的事不可轻忽,北域才是我们的根基,打下荣兰后,也不能丢了北域,你明白吗?”巫族人对黑雾森林志在必得,让北王无法不重视北域。
直觉告诉他,北域或者说黑雾森林,对不周山很重要,那块地方他绝不可放弃。
“是,王爷。”一抵达荣兰,苏慕白发现连应颐这个外人,都得到了北王的重用,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可听到北王的话,苏慕白便将那点不舒服压了下去。
王爷说的没有错,他们的根基在北域,北域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处理北域的事务,才是他擅长的。
“盯紧巫族人,北域有任何异常,立刻写信给本王。如若谢三开口,只要不损害我北王府的利益,皆可襄助。”北王见苏慕白心绪平常,并无不满之色,点了点头。
看样子,冷苏慕白一段时间,给苏慕白一个教训是对的。
自打江河出事后,他明显能感觉到苏慕白飘了,现在他身边有剑客与凌乱,苏慕白终于又定了下来。
而这样,很好。
明面上,有应颐、剑客和凌乱三足鼎立,暗中有苏慕白盯着,北王一点也不担心,他走后荣兰会乱。
不过,北王虽重用了应颐,却没有完全信任他。
相比应颐,北王更相信应池,虽然应池忠心的对象是楚九歌而不是他,但应池有野心有报负,他北天骄正好可以给应池提供一个,让他施展报负和野心的平台。
去西凤前,北王特意召见了应池。
经历了起起伏伏,应池身上已不见半点纨绔之气,整个人看上去沉稳了许多,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这笑却不再是无忧无虑,不再是灿烂肆意,而是一张面具,一张掩饰真实自我的面具。
“北王爷。”应池在北王面前并不怯,他双手作揖,笑着行了个礼。
这一笑,眉眼弯弯,眼角露出些许眼纹,看上去透着一股稚气,可北王却不会真认为,眼前的应池还是一个孩子。
能与北林皇帝在谈判桌上拉据三个月,最终还没有落下风,应池怎么可能天真?怎么可能稚气?
“你这样,很好。”北王看了应池一眼,点了点头。
商场如战场,让人看不出深浅,才不会吃亏,应池栽了那么多回跟头,总算学乖了。
“都是王爷栽培得好,没有王爷给我机会,也不会有我的今天。”应池笑着恭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