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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骄(930)+番外

要不她是学医的,她还真分辨不出,眼前这人与沈卿的区别。

楚九歌心里明镜一般,面上却半点不显,她一脸丧气的开口:“这么说……盐果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医书里有记载,功效也写得清清楚楚。如果这世间根本没有盐果,为何会有人在医书上记载,它生于盐碱之地,千百年难出一果呢?”

延清太子摇了摇头,“我在西凤这么久,还真没有听说过盐果的事。不过,我可以帮忙打听一下,司徒家在西凤扎根已久,他们想必知道一些什么,我与司徒家的关系不错,我去问他们,他们要知道的话,应该会告诉我。”

“会给你添麻烦吗?”楚九歌问道。

延清太子笑了笑,“我明天就要娶司徒家的嫡小姐,司徒家与我绑在一起,能有什么麻烦。”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楚九歌笑了一声,随即又叹气,“唉,我本以为司徒皇后当年的嫁妆里的是药果,这才想着借胡夫人的事与你见一面,结果却不是。”

“如果盐果真的存在,司徒家肯定会知道。”延清太子出声安慰道,末了,又像是随口一问,说道:“如果司徒家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办?还要继续找吗?”

“盐果对我们很重要,如果司徒家不知道,我们想去盐矿看看。西凤盐矿乃四国之最,西凤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不找就放弃,我们没法甘心。”面前这人不是沈卿,他们必然要去找沈卿,而寻找盐果就是一个理由。

楚九歌之所以会用盐果做借口,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胡夫人给了她提醒。

延清太子最近唯一的行程,就是去巡视盐地,而胡夫人是西凤最大的盐商,且女儿还要嫁给延清太子。

胡夫人与西凤皇室关系不一般,时常帮皇上处理一些见不得的人事,像胡夫人这么聪明的女人,她肯定会找准机会,抱住未来皇帝的大腿。

要说胡夫人与延清太子二人之间没有私交,楚九歌是不信的。

先前,她不止一次听到胡夫人说,要把人卖到盐矿,福王也证实了这件事,胡夫人连进士、士子都敢卖到盐矿,这世间就没有她不敢卖的人。

如果沈卿还活着,楚九歌猜测,他十有八九是被卖到私盐矿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推断,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的推断是正确的。

是以,她特意提出盐果,拿盐果来试探延清太子。

如若延清太子放任他们去盐碱地,却没有任何动作,那么他们的猜测很有可能错了。相反,要是延清太子对他们去盐碱地的事反应极大,那么……

沈卿十有八九,就被卖到了私盐矿。

延清太子从楚九歌的话中,听出她必然要找到盐果的决心,也不敢劝说,只道:“九歌,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盐果真的存在,我一定帮你找到。我现在在西凤也有了一些势力,这些事吩咐下面的人就能办好。”

传说盐果生在盐碱地,楚九歌与北王要是不放弃,必然要去盐碱地寻找。

他虽然有信心,可以瞒过北王与楚九歌,但这世间之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且,北王与楚九歌这时出现,又要去盐碱地,着实是巧合的过火了,他不得不多想。

但延清太子也明白,他不能阻止楚九歌与北王去盐碱地,甚至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不然,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要知道,他到现在还不能确定,楚九歌有没有相信他就是沈卿 。

他自认在楚九歌与北王面前,言行举止与沈卿无二,让人挑不出错来,可难保沈卿与楚九歌之间,没有什么私下的约定或者小动作。

真要有,那他就是装得再像也无用。

假的,终归是假的……

第1182章 盘算,为你摘星辰

延清太子并没有久留,浅浅聊了两句就出去了。

他不知楚九歌与北王有没有怀疑他,但他知道楚九歌与北王都是聪明人,在他们面前呆得越久,他暴露的可能性越大。

延清太子如同来时一般,由下人送出了门,一迈出胡府的大门,延清太子这才发现……

“正事没办!”延清太子轻拍了脑门,苦笑,“九歌和北王肯定是故意的。”

延清太子回头看了一眼“胡府”的门扁,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折回。

他,并不太想与楚九歌和北王多呆。

除了怕在他们面前暴露外,更多是心里不痛快。

一直以来,都是沈卿在人前扮演他,可在北王和楚九歌面前,他却要扮演沈卿,这叫他打从心底不舒服。

沈卿是他的棋子,是他重新出现在人前的棋子。身为棋子,自然要像他这个主人,可在北王与楚九歌面前,他这个主人却要扮演棋子,这叫他心里怎么能痛苦?

尤其,他总觉得北王与楚九歌此次来西凤,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可偏偏他的身份,让他无法试探。

而且,楚九歌与北王也没有露出一丝破绽,他实在不敢肯定,楚九歌与北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带着满腹心思,延清太子坐上来时的马车,回宫了。

回到宫里,延清太子去见了皇上。

在皇上面前,延清太子不需要扮演任何人,他只需要做自己,因为沈卿在西凤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学延清太子,要做到与延清太子无二。

“父皇,北王虽然见了儿臣,却没有与儿臣谈胡夫人的事。这事,怕是没有那么好解决。”延清太子苦笑说道。

他脸上的笑也是清清浅浅的,与西凤皇帝的笑容颇为相似。

不过,也只有笑容相似罢了。

西凤皇帝看了延清太子一眼,眼眸染上点点笑意,他轻应了一声,温和的道:“朕知道了,此事你不必再管,安心准备明日的大婚。”

“是,父皇。”延清太子双手作揖,微微弯腰行礼,“父皇要没有别的吩咐,儿臣先告退了。”

延清太子与西凤皇帝之间,并没有多么亲昵,与君臣相差无几,但父子二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们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相处的。

“下去吧。”西凤皇帝没有挽留。

延清太子弓身退下,西凤皇帝看着他的身影,唇角向上扭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生生将他温柔的面相给毁了,可宫中的太监与宫女,却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低着头,如同木桩子。

胡府

延清太子一走,楚九歌就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明明是假的,却装得比真得还像,这位延清太子的心机之重,沉府之深,叫人不敢小觑。”

“确定了?”北王不动如山,手指轻抚左手拇指上的扳指。

“长相能一样,言行举止可以模仿,甚至小动作、小细节也可以学,唯有……骨头变不了,脉相变不了,曾经患过的病、受的伤变不了。西凤这位太子不是沈卿,我可以肯定。”她曾为沈卿医治过,她知道沈卿曾遭受过怎样的迫害。

从外表看,沈卿与常人无异,可他的身体受过严重的创伤,而且他曾不止一次吐过血。

少年吐血,于寿命有碍。

沈卿他忧思成疾,他有心疾,不是天生的。

沈卿他,过得很苦。

就算她会认错人,但她绝不可能认错沈卿的脉相。

“不是,便让人去找。沈卿能给我们传信,想必他在西凤也有人手,他现在肯定还活着。”在收到沈卿的信时,北王就有猜测。

他和楚九歌执意要见西凤太子一面,不过是做最后的确定,看看这是不是一个局,一个引他和楚九歌上勾的局。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西凤这位太子,根本不知沈卿向他们求救了,甚至还在他们面前,努力假扮沈卿。

真是,有意思。

“你确定,沈卿在盐矿吗?”楚九歌不确定的问道。

北王看了楚九歌一眼,“你不已经有了推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