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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骄(933)+番外

毕竟,这世道对男人的要求一向低,男人娶了对自己有帮助的女人,要遇到喜爱的女人,随时可以纳进门了。

但,对女人来说,她的男人只有一个,她的未来、她的人生都寄托在了那个男人身上。男人可以再娶,可以再纳妾,女人,尤其是出身名门的女人,这一生就只能嫁这一次,只能有一次婚礼。

丈夫要与分享就算了,连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也要与人分享,楚九歌不认为,太子那一正两侧的三个女人心里能痛快。

太子大婚是大事,这一天,西凤的锦城从早到晚都热闹非凡,到了晚上,所有的红灯笼都点上了,悬挂在街道两旁,如同繁星点点,美的梦幻,但可惜的是……

太子正妃和那两位侧妃都看不到。

楚九歌倒是看了一眼,但也只看了一眼就回去了。

在她看来,点繁星三千,也不如得一良人。

北王不在,楚九歌回到胡府就早早的睡了,却不想……

半夜,胡府的大门,突然被人砸响了。

“出什么事了?”砸门的动静极大,楚九歌住在内院都听到了,差点没吓得滚下床。

“请夫人稍候,奴婢出去问问。”服侍楚九歌的小丫鬟,就在外门守夜,听到楚九歌的问话连忙起身,穿上鞋就往外走。

楚九歌心中不安,起身穿上了衣服往外走,刚走到外门,小丫鬟就匆忙进来了,“夫人,是东宫的侍卫。说太子妃突发恶疾,请夫人您速速进宫。”

“太子妃发恶疾,要我进宫?你没听错?”北王才走,延清太子甚至连新婚夜都等不及,就迫不急待的要把她弄进宫,这也未免太心急了。

“东宫的侍卫说,请您看在与太子昔日交情的份上,救救太子妃。太子妃命在旦夕,宫里的御医都没有办法。”小丫鬟说完,怯怯地看了楚九歌一眼,似乎不太明白,楚九歌怎么与西凤的太子有旧了?

“呵……”楚九歌笑了一声。

延清太子可真是一个人才,拿昔日交情做说词,她要不去就是摆明了告诉延清太子,她知道延清太子不是沈卿。

当然,她要是去了,也不能证明什么。

延清太子这么做,应该不只是试探那么简单。

只怕,她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小丫鬟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夫人,东宫来了不少侍卫,咱们的人应该挡不住。”

果然,不只是试笑。

楚九歌笑了一声,“行了,我随他们走一趟。”

延清太子根本没有给她说不的机会,她要不去,那就是撕破脸,把事情摆到明面上了,双方再也不用猜来猜去,同样延清太子也不需要有顾忌。

“夫人……”小丫鬟担心响了一句,亦步亦趋的跟在楚九歌身后,可刚跟了两步,楚九歌就朝她摆了摆手,“不用跟着,不会有危险。”

彼此还没有撕破脸,哪怕延清太子心里已经明白,她知道他不是沈卿,可只要她不直接表现出来,延清太子也不会表现出来。

就像此刻,拿着昔日交情做伐子,不用动刀动枪,不用正面得罪北王,何乐而不为?

同样,她也不能点破,一旦点破了,延清太子没了顾忌,天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楚九歌来西凤时,只带了几个药包和一副银针,这些东西都是救命的,哪怕是睡觉楚九歌也贴身放着,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换了一件可以进宫的外套,就随东宫侍卫进宫了。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宫里早已落钥,朱红的宫门紧闭,凭借东宫的令牌和太子妃身患恶疾之事,也只能开一个小门。

许是真的很急,东宫的侍卫一路架着马车,飞奔到东宫门口,马车刚停下,楚九歌就听到延清太子的声音,“九歌,快……太子妃,她快不行了,你快随我进去看看她。”

楚九歌一下马车,就看到延清太子快步拾阶而下,脸上的焦急与担心不似作假。

咦?

莫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九歌脚步一顿,就缓了这么一下,延清太子就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东宫正殿走去,“九歌,快一点,太子妃,我表妹她……喘不过气来,快不行了。”

这动作,这语气,要说两人之前不认识,绝对没有人相信。

这位延清太子真是一个人才,就冲这份周道、细致,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人设的本事,沈卿输在他手上,一点也不冤。

楚九歌强忍着挣开手腕的动作,任由延清太子拉着她来到太子妃的房间。

“九歌,你快看看嫣然她怎么样了?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突然就喘不过气了?”延清太子挥退屋内的宫女,将楚九歌推到床前,担忧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表哥,我……我……”大红的喜床上,身穿白色寝衣的太子妃,可怜兮兮地躺在红色的喜床上,身上盖着大红的锦被子。可这一室的正红,却盖不过她脸上鲜艳、刺目的疹子与红肿……

第1186章 气笑,天生一对狗男女

满脸红疹,呼吸不畅,高身不退,全身抽搐……

楚九歌看了一眼,就诊断出来了,“是过敏,以前有犯过吗?”

“过敏是什么病?”延清太子说话时,看向屋内的宫女,“你们小姐,以前犯过类似的病?”

那两个宫女咚的一声就跪下了,带着哭腔道:“回殿下的话,我们小姐从来没有患过这种奇怪的病,奴婢从来没有见过。”

“表哥,我,我……”床上,一脸红疹的太子妃,哭着朝延清太子伸出手,声音带着委屈的奶音,真正是可怜的极了,然而……

一直表现得很在乎,很担心太子妃的延清太子,双脚却像是生根了一样,并没有上前,甚至视线也没有跟太子妃对上,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楚九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看不出原本面貌的太子妃,很想坏心的说一句,“不会传染,太子不用怕。”

但想想还是把这话给咽下去了。

做人要厚道。

“太子妃殿下,你保存力气,不会有事的。”楚九歌轻叹了口气,拉过一个矮凳,在床前坐下,握住太子妃伸出来的手,为她诊脉……

手指轻扣脉搏,片刻后,楚九歌收回手,交将太子妃的手放回被子里,“重度过敏,很危险。既然以前没有犯过,恐怕你们也不知是对什么过敏了,只能先把情况稳定下来,再来找过敏源了。”

“九歌,过敏是什么?”延清太子见楚九歌,毫不避讳的握住太子妃的手,便上前一步,离太子妃更近了。

“简单的点说,就是对某些特殊的物件反应过大。比如,有人一碰酒就会全身通红,长满红疙瘩,这就是对酒过敏。太子妃这症状跟对酒过敏差不多,不过她的情况更严重,而且太子妃之前没有犯过类似的病,我现在也不知她对什么过敏,得将她今天接触到的东西一一排查,才有可能查出来。”楚九歌虽然厌恶延清太子,但基于大夫的原则,她还是为延清太子解释了一遍。

当然,她厌延清太子,并不是因延清太子虚伪、装模作样,她厌延清太子,完全是因为沈卿。

她这人一向护短,她跟沈卿有交情在先,而且关系还不错,别说延清太子本来就不是良善的人,就算他是天下第一善人,就冲着他算计沈卿的事,她也会厌延清太子到底。

她这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可能治?”延清太子面上的焦急不变,心里却是暗松了口气。

要是太子妃进门第一天就死了,先不说他跟司徒家的关系会恶化,这兆头就不好。

“就医及时,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我不知这屋内有没有让太子妃过敏的物件,安全起见,最好先给太子妃换一个房间。我再开两个药方,你让人去抓药,一副煎水喝下,一副用来泡澡。”楚九歌见太子妃,一直按着自己的胸口,面色狰狞,拼命的张嘴呼吸,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