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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198)

“不……不是我,都是……都是这个贱婢,她……她知道我和洛答应有隙,生怕对方生下龙子,所以……所以才闹出这样的事,都是她,不关我的事。”

玉妃哪里肯坐以待毙,转眼间就把所有锅都扣到了玲珑头上,却听玲珑哭着叫道:“是,都是奴婢的错,是我私自做主,做下了这样事,和我们娘娘无关。是杀是刮,奴婢认了,但是这事儿真和我们娘娘无关啊。”

“这样的主子,也值得你如此对待?”素云和清霜不敢置信地看向玲珑,忽听宁溪月沉声道:“你不需替她遮掩,我答应你,这就让于公公去和皇上请一道口谕,保你家人不死。”

玲珑眼睛一亮,大声道:“娘娘此话当真?”

“一言九鼎。”

宁溪月想着自己在奴才们当中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这样说足可以让玲珑安心了,却见她怔怔出神半晌,忽然又沮丧道:“萱嫔娘娘,奴婢多谢您的好意,但这事儿……真的是奴婢犯下的罪,您就让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吧。”

说完便深深磕下头去,只听宁溪月怒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当得起吗?那是害死皇上未出生骨肉的大罪,你家主子主谋策划,不过是进冷宫,可若是你一个小小奴婢将这罪过全扛下,你是想车裂还是凌迟?想想你主子刚刚的嘴脸,她也值得你替她顶罪?”

话音落,就见玉妃冷笑道:“萱嫔休要血口喷人,此事就是这贱婢做下,我丝毫不知情。你快将她拖出去打杀了吧,我管教无方,自会向皇上请罪,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你……”

宁溪月万万没想到,都是板上钉钉的结果了,竟然还会有反转,这玉妃的求生欲望也太强烈了,竟做出这样万般抵赖的事,全没有一点身居高位者的风度。

因便沉声道:“你以为将罪过推到玲珑头上就行了?刚刚我说玲珑指使人埋掉未成形胎儿,让他化作厉鬼找真凶报仇的时候,你分明没有反驳,而是看着玲珑吼了一声‘贱婢,你竟敢……”虽然没说完,但可见你也绝对是知情的。”

玉妃冷笑道:“萱嫔这未免太武断了,我是想说,贱婢,你竟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真真其心可诛。不过没说完罢了。”

“你……”

宁溪月真没想到玉妃为了不进冷宫,竟然不惜做一块滚刀肉,正气得要命之时,忽听洛嫔冷冷道:“玲珑,我知道你怕什么,除了你的家人外,你也怕跟着玉妃进冷宫,到时被她折磨的生不如死。毕竟你是她的陪嫁宫女,若无人肯跟随她进冷宫,你就必须要跟她去。是么?”

一面说着,她就扶着彩袖慢慢站起身,然后对宁溪月盈盈一礼,沉着道:“嫔妾求娘娘看在玲珑并非主犯的份儿上,网开一面,将她发去杂役房,不必跟随玉妃进冷宫。”

“好,皇上命我主理此事,我自然有权安排玲珑的去处。就应洛答应所请,玲珑,你犯下如此重罪,将你发去杂役房,已经是法外施恩,之后你该清楚自己如何做了吧?”

玲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重大的转机,当下也顾不上玉妃在旁边宛如要吃了她般的凶恶眼神,连忙跪倒磕头道:“是,奴婢多谢萱嫔娘娘,奴婢愿意招供,所有的事都是我们娘娘策划主使,我和黄太医里应外合,陷害洛嫔娘娘假孕欺君……”

耳听得玲珑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不等说完,那边玉妃终于反应过来,也顾不上风度仪态,竟一个高儿从地上跳起,就要去掐死玲珑,却被素云和于得禄姜德海等人拦住了。

事情已成定局,假孕欺君,荷塘命案终于水落石出,宁溪月不再去看乱成一团的众人,而是转向洛嫔,感叹道:“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亲人朋友,而是仇敌,这话当真是至理名言,古人诚不欺我。”

洛嫔轻轻点头,眼泪仍然源源不绝向外涌着,忽然间,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宁溪月,纳闷道:“这是哪位古人说的?臣妾怎么没听说过?”

“呃……”宁溪月心想这哪是什么古人说的?这是古龙先生说的。嘴上却连忙道:“哎呀这是因为你才疏学浅,当然没听过了。”

洛嫔:……

“也罢,嫔妾谨遵娘娘教诲,回去一定用功读书,寻一寻这至理名言的出处。”

洛嫔微微一笑,她脸上还满是泪痕,这一笑真如春风忽来,梨花带雨,着实美艳动人。

只这会儿宁溪月也顾不上欣赏美色了,一听洛嫔要较真儿回去翻书,她就急了:这能翻得着吗?除非古龙先生也穿过来,重拾老本行,不然到哪儿找去?也怪自己,说什么不好,说人家才疏学浅,这女人自诩才貌双全,哪里受得了这话?

第一百七十八章 恩同再造

因连忙咳了一声,正色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些小节上较真儿。如今玉妃的阴谋罪行败露,你的冤屈很快就要昭雪,想想这些开心的嘛。”

洛嫔果然就收了笑容,怔怔出神了好一会儿,方拿起帕子,将面上泪水擦去,接着对宁溪月郑重一礼,肃容道:“嫔妾骤遭大难,被贬听雨楼,于落魄无依之际,幸得娘娘不计前嫌,多加照顾,方能得以活命。如今又蒙娘娘出力,为嫔妾雪冤。娘娘于嫔妾,当真恩同再造,嫔妾这里真心郑重的谢过了。”

说完竟跪拜下去,宁溪月就是一愣神的工夫,她已经深深磕了一个头。

“哎哎!这是干什么?千万别这样啊,说得好像我是为了你似得。我不过是让皇上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上。还有,你说我为你伸冤,倒也罢了,这案子的确是我费尽心思破的,可……可你在听雨楼,我哪里照顾你了?没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怎么可能照顾你?”

洛嫔起身,展颜笑道:“我在听雨楼,各方都不将我瞧在眼里,份例用度,没有不克扣的,唯有娘娘管理的御膳房,对我和其它嫔妃一视同仁,没有半点儿苛待之处。于娘娘来说,这不过是分内事,可于我来说,这份照拂之情,当真铭心刻骨,没齿不忘。”

“也……也不算什么,就像你说的,只是分内事罢了。”宁溪月又咳了一声,转头看向于得禄道:“于公公,你可听清楚了?我和洛答应没有半点勾连,我不过是凭着本心做事,别让皇上动不动就疑心我们结党。”

“娘娘说笑了,您的为人,皇上还不知道?陛下对娘娘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怀疑。”

于得禄连忙躬身赔笑,却听宁溪月叹道:“我当然知道皇上不会误会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唉!都是我爹当日造下的孽,给我留的心理阴影太深沉了。去年进宫的时候,我真以为我活不到过年。”

“娘娘。”

素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了宁溪月一跳,一回头,就看见管事姑姑幽怨的眼神:“大年下的,说这个也不怕不吉利,您这百无禁忌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收一收?于公公,这话千万别和皇上说,免得给皇上添烦恼。”

“有什么可烦恼的?皇上心胸大着呢,哪像你们这么婆婆妈妈?”

宁溪月咕哝了一句,然后四下看看偌大房间,只见畅意宫的几个太监宫女都呆呆站在那儿,茫然失措的样子令人唏嘘,她便叹了口气,摇头道:“为什么一定要害人呢?难道不知害人终害己的道理?唉!”

一边说着,就揉搓了两下脸颊,对于得禄道:“于公公,你去禀报皇上吧,将这里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他,对了,别忘了玲珑家人的事,既然答应了她,我这堂堂主子总不能食言。”

“是。”

于得禄躬身答应,匆匆去了,这里宁溪月便看向洛嫔,叹息道:“你也自便吧,是回听雨楼,还是留在这里继续欣赏仇人失魂落魄的模样,都随你。我要去向皇后娘娘禀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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