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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210)

宁溪月:…… “皇上,封妃的事情,臣妾都不急,您着急什么?还是再等等的好。”

“等什么?等你再送两个妃嫔进冷宫?”谭锋摇摇头,就见宁溪月煞有介事点头道:“未为不可啊。反正臣妾要是现在有了身孕,不知道要有多少明枪暗箭招呼过来,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皇上放心,臣妾这个人您是了解的,不论对谁下手,保准手下没有含冤受屈的。”

谭锋:……

也只有这女人敢和他说这样的话,或许就是因为她问心无愧,所以才敢这么说吧。

皇帝陛下心中感叹着,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于得禄和素云忍不住看了彼此一眼,都轻轻摇头,暗道皇上和萱嫔娘娘真是够肆意的,算了,谁让人家是皇上呢?好在这话没别人听见,也不怕有人借此兴风作浪。

到了竹熊圈舍,谭锋四下里一看,便皱眉道:“这周围……怎么不似先前齐整了?去年冬天分明还不是这个模样。”

宁溪月小声道:“刚到春天,草木都还没起来呢,再凌乱能乱到哪儿去?臣妾想着再等些日子,实在看不过眼了再说。”

“咦?”谭锋惊讶地看向宁溪月:“先前将这三只竹熊看得跟眼珠子似得,怎么一转眼就移情别恋了?你看那边,木架都塌了一小半,怎么也不让人来整修?”

“哦!只是塌了一小半而已,还可以在这边睡嘛。而且春天的阳光正好,在这里正好晒晒太阳,实在不想晒,皇上没看见木架下铺了竹席?大滚滚也可以去木架下面打盹儿。”

宁溪月辩解着,就见谭锋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一边看一边摇头,嘴里咕哝着:“不对劲儿,不对劲儿啊不对劲儿。”

“什么不对劲儿啊?臣妾这是勤俭持家,开源节流,皇上以为找内务府工匠不需要花银子吗?”

宁溪月扬起下巴,却别开了眼,只听谭锋笑道:“你节俭持家是没错,但我听说,你的名言是什么?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竹熊。所以你们照月轩里,奴才们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瓜子果脯蜜饯甚至笔墨纸砚都是管够的;然后你在竹熊身上的用心,好嘛,奴才们就是不敢说,怕朕生气,但听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对竹熊可比对朕体贴多了,冷了热了,甚至如今还操心起它们的繁衍……”

“天地良心,皇上,臣妾也很关心你好不好?这不总是劝着您,要让后宫姐妹们雨露均沾,叫能生的姐妹快点为皇家开枝散叶吗?臣妾对竹熊可没有这样的耳提面命过。”

谭锋:…… “你那是不敢吧?你要是敢凑到竹熊耳边这么罗里吧嗦,回头它再咬你一口,你就破相了。你心里很清楚,你爱护朕,朕也爱护你;但你爱竹熊,竹熊可未必爱你,能够像朕这样容忍你。”

宁溪月:…… “皇上您怎么就这么英明神武呢?您能藏一下锋芒,给臣妾这种愚笨之人留点活路吗?”

“不能。”谭锋干脆利落地拒绝,接着又摸着下巴道:“嗯,让朕猜猜,究竟爱熊成痴的萱嫔娘娘,为什么这一次却宁愿让竹熊受委屈呢?你绝对不是不舍得为竹熊花钱,除非花的钱会比较多……”

谭锋一边沉吟着,一边游目四顾,身旁宁溪月抿着嘴儿,挑眉看他,一面嘻嘻笑道:“皇上若是能连这个原因都猜出来,臣妾就服了您。”

话音刚落,忽见谭锋目光定在一处,沉声道:“那里是听雨楼吗?是了,洛嫔如今还住在那儿,也该找内务府整修一下,论理这事都不该等朕发话。”

我去,不是吧?宁溪月心中悚然一惊,但接下来皇帝说的话,倒让她放心了,连忙点头道:“就是就是,皇上,内务府的人也忒没有眼色了。皇贵妃和皇后娘娘也是,这种事怎么还能让皇上操心呢?洛嫔天天去坤宁宫,她们就不想想如今她住在听雨楼,这里原本是贬谪的地方,能有什么好?早该派人来修葺了。”

于是谭锋便了然了,看着宁溪月哭笑不得道:“你说说你,就为了不格外给洛嫔花这个钱,便宁愿让竹熊受委屈,好好儿的一个小园,也不肯找内务府的工匠过来整修一下,你……你从前虽是财迷,却也没小气到这个地步啊。”

“小气?臣妾小气?”谭锋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真是万种滋味都涌上了萱嫔娘娘的心头,当下拉住谭锋的手,悲愤含泪道:“当日我就说,你要强迫洛嫔搬回秋水阁,皇上不肯。如何?到底在听雨楼给我留下了这么个祸害。皇上您知不知道?大年初一,臣妾得的那些彩头就让她捡了好几件去。这两个月,听雨楼少个水瓢,她都要来臣妾这里要。臣妾让她去找内务府,她就说如今失宠,内务府的人不踩她就已经谢天谢地,哪好因为这些小事去麻烦人家?臣妾粗略算了下,不到三个月,她从我这里刮走的物件儿,最保守估计,也有二三百两银子了。”

谭锋都惊讶了,皱眉道:“洛嫔竟欺你至此?奇怪,看着你也不是这样受气的人啊。朕不觉得你对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怜悯之心就更扯了,那到底你是怎么让她讹走了这么多东西?听说照月轩预备下了十把大扫帚,就是为了把洛嫔扫地出门,难道就这样都没用?洛嫔也没跟着我练过轻功啊。”

宁溪月:…… 十把扫帚是为洛嫔准备的。这种机密事皇上都知道了?可恶啊,内鬼到底是谁?

“其实……也不是她……欺负臣妾。”宁溪月见谭锋似乎有些误会,想了想,实在没办法违背良心,只好实话实说:“皇上,您知道臣妾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洛嫔她……她有多漂亮。大年初一那天,臣妾一进门,就看见她端端正正干干净净坐在屋里,是真的干干净净啊,乌鸦鸦的发髻上,连个珠花都没有。当着薛答应陈答应的面儿,这一顿卖惨,等到臣妾回过神的时候,她头上已经插了两枝凤钗一根珍珠步摇,还有两朵金花,就这么志得意满的扬长而去。”

谭锋:…… “得!你这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算是被她摸透了。”

“对啊。”宁溪月悲愤跺脚:“后来卖惨多了,臣妾也有了抵抗力。奈何这只九尾狐狸精也变了套路。皇上您到现在去过听雨楼没?您可以去看看,她那里的太监宫女,一个个憨厚的就跟大冬瓜似得。就这么一群貌不出奇的家伙,那战斗力简直和白蚁差不多,今天你来诉几个苦,明天他来掉两滴泪,走的时候,臣妾的照月轩里就必然要少几样东西。这真的是……防不胜防啊皇上。别说奴才们了,就是臣妾,动不动就让他们给带到沟里去,也不知道洛嫔从哪儿找来这么多奇才,简直气死我了。”

谭锋想笑又不敢笑,身边女人已经快化身母老虎了,明显这时候敢笑场,爪子非冲着他招呼不可,真要挠出几道印子,堂堂天子还有脸出去见人吗?总不能说是猫挠的吧?这托词如今已经成了那几个惧内的大臣专用,他绝不愿意凑上去,成为其中一份子。

“这不怪朕。洛嫔如今这个作派,很明显,就是回去秋水阁,她该去讹你还是会去的。不过……内务府的工匠,只要你不命他们去修葺听雨楼,洛嫔也拿你没办法吧?”

“怎么没办法?”宁溪月冷笑一声:“臣妾早就听说了,洛嫔从去年冬就打起了我的主意。只说若有工匠来,我不肯帮忙的话,就要派出她手下那些大冬瓜,挨个来我这里磨缠,不给进门,就在我门前哭……”

宁溪月说到这里,忍不住“悲从中来”,摆摆手,捂着心口道:“不说了皇上,说多了都是泪。臣妾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一世竟遇上了如此对手。先前两次,差点儿没害死我的奴才,到头来我倒要帮她洗雪冤屈,好,帮她沉冤昭雪了,她前一天还说什么恩同再造,言犹在耳,第二天就变成了大恩不言谢。不谢就不谢吧,我难道缺她一个谢字儿?结果看着我不理会,就越发变本加厉。蛇蝎心肠,这才真正是蛇蝎心肠啊,比玉妃也不遑多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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