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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219)

“哦,就是贵妃娘娘那个妹妹啊,怎么了?听说她心肠可不太好……”

听了薛答应提起前几日的事,宁溪月总算想起来了,刚问出一句,就猛地回过神来:“什么意思?你说那位方姑娘在养心殿?我去,贵妃娘娘还真豁的出去脸,这就把妹妹送到皇上床……咳咳,送到皇上身边去了?”

薛答应:…… 你该关心的重点是这个吗?

“贵妃娘娘接方姑娘进宫,目的就是很明确了。姐姐现在吃惊,于此事没有半点益处,还是想一想该如何应付才好。”

“如何应付?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皇上要移情别恋,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啊。”宁溪月耸耸肩,抓起桌上点心狠狠咬了一口。

薛答应:…… 姐姐您要真是这么云淡风轻,能不能轻点下口?你这么个咬法儿,总觉着您是把那点心给当成了皇上的脖子。

“你看着皇上可是十分喜欢那个方筱筱的模样?”

果然,再怎么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明白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挽回,但宁溪月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的,狠狠吃了两块点心,到底问出了这句话。

“我看那女孩儿围着皇上身前身后的转,比其它姑姑都放肆,但皇上也没说什么,这样看来,只怕是喜欢的吧。”

薛答应忧心忡忡,而宁溪月又狠狠吃了两块点心,拍拍手道:“行了,我知道了,妹妹也不用忧心,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刚进宫的时候,我可是做好了被赐死和进冷宫的准备,现在已经是萱嫔了,还怕什么?”

薛答应先前心急火燎,只盼着宁溪月一出马,立刻王霸之气四溢,将方筱筱那只小狐狸精给踩在脚下。

然而此时想想,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异想天开罢了,事实上就如宁溪月所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皇上若想宠幸别人,谁有办法呢?也别说她了,就是皇后和皇贵妃,先前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宁溪月得宠?

待薛答应走后,素云便过来轻声问道:“娘娘不如用过午膳后,去养心殿看看?”

“看什么?我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吗?哼!管她什么方小小方大大,先让她蹦跶着吧。我多大了?又是个宠嫔,难带会去和一个女孩儿一般见识?掉不掉价?”

素云:……

“娘娘,恕奴婢直言,现在还有什么闲心去考虑掉不掉价的事?您可不能在这里稳坐钓鱼台啊,再坐下去,皇上那条鱼说不定就被叼走了。男人嘛,哪有不喜新厌旧的?好歹那方姑娘如今还没名分,只要娘娘严防死守……”

“行了,别说了。”

宁溪月本来还有些斗志,想着要怎样探听虚实,然而听了清霜的话,忽然就觉着有些意兴阑珊,身子向后一仰,半躺着喃喃道:“他是谁?是皇上,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这后宫里所有女子,论理都是他的,他想要谁就可以要谁。你们放眼看去,这后宫中的美人,可不是比御花园里的牡丹芍药还多,难道都要我堤防着?清霜的话多可笑,你竟然要我对一个皇帝严防死守,我防的过来吗?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守着?”

素云和清霜彼此看了一眼,眼中都有深深的担忧:宁溪月说得没错,这个道理她们也明白。她们不担心主子失宠,本来这也不太可能。她们担心的是,主子会因为此事而万念俱灰,本来皇上喜欢的就是她这份逆境不折的性情,万一连这个都没有了,那结局可就真的不好说。

担心是担心,两人却没有再劝,知道这个时候宁溪月也不需要她们宽慰,这位主儿别看大大咧咧,但事实上什么事情都看得无比明白透彻,她们拍马也及不上。

两人悄悄退出去,这里宁溪月就倒在塌上生闷气,闷着闷着就睡着了,很快呼吸便均匀起来,这一觉就睡到了晚膳时分,起床一看时辰钟,萱嫔娘娘不由暗暗叫苦,心道坏了,我这作息不会因为一时任性就颠倒了吧?这可是我用了十八年时间才养成的良好习惯啊。嗯,不会不会,大年三十守夜,初一睡觉,之后规律作息不是依然顽强的回归了吗?

宁溪月这里在为作息苦恼,与此同时,养心殿里也有宫女太监们将各处的蜡烛点燃。方筱筱满心期待地在谭锋身前身后转了好几圈,忽听对方不耐烦道:“够了,别剪了,再剪下去,这蜡烛的火苗就灭了。”

“是,皇上。”方筱筱的脸一下子红了,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转,赌气紧走几步,将银剪放在桌上,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哎哟这位方姑娘可真是……气性这样大,她这可是在养心殿,还以为是在家里做千金小姐呢。”

于得禄咳了一声,笑嘻嘻说了一句,这里几个宫女便惊诧地彼此递个眼色,暗道怎么回事?白日里看皇上对这位姑娘挺和蔼的啊,还以为他关照着皇贵妃的颜面,对其格外优容呢,怎么这一到傍晚,立刻就变了模样?

正想着,就见谭锋坐直身子,看着她们沉声道:“贵妃将方姑娘送到养心殿,是为了跟着你们学规矩,磨一磨她的小姐脾气。你们不要总纵容着她,不但辜负了贵妃的苦心,于她也没有益处。”

“是,奴婢明白。”

两位管事姑姑带着几个宫女连忙行礼,大家都是在后宫浸淫了多少年的人精,只从皇上这一句话,便大致能猜出他的心意了,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又有些小小的埋怨,暗道真是,皇上您原来对这位姑娘无意,早说啊,今天我们也忍得很辛苦好不好?”

“皇上,该用晚膳了。”

于得禄看着宫女们退出去,上前说了一句,就见谭锋看着烛光出神,忽地轻笑道:“好,不愧是朕夸奖过的人,竟如此沉得住气,好好好!”

于得禄心里“咯噔”一跳,暗道皇上这说的是谁?萱嫔娘娘么?为什么会这样说?等等……我先前就疑惑,为什么今儿要宣薛答应过来,难不成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为了让薛答应做一只传声筒?难道皇上真的希望看到萱嫔娘娘吃醋?所以今儿下午萱嫔没过来,他心里还有些不痛快?哎哟我的老天,这是什么天方夜谭般的想法?皇上,这后宫才太平了几天啊,您就觉着无聊了?

于得禄在内心疯狂吐槽,但是很快,他就没有吐槽的欲望了,看着只用了一碗米粥的皇帝陛下,大内总管又是心疼又是烦恼,暗道这是何苦来?您可是天子啊,值得为一个女人如此煞费苦心?

表面上还得陪笑上前劝着:“皇上,这才一碗米粥,够干什么的呀?您不再用点了?奴才看着这荔浦芋头不错,先前萱嫔娘娘也喜欢。”人没来,提个话头,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皇上的食欲吧。

“不吃了。”谭锋却是立场坚定,从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不悦和恼怒之意,站起身走出来,做了两下扩胸运动,就回到养心殿。

一个小太监猫着腰进来,将大红托盘举过头顶,先悄悄抬眼看了看于得禄,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来到谭锋面前,跪下轻声道:“皇上,该翻牌子了。”

“今晚上不翻牌子,朕要批阅奏折,就歇在养心殿。”

谭锋头也不抬,于得禄悄悄摆摆手,小太监便轻手轻脚退下。这里大内总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明知道是徒劳,却仍是忍不住走到大门处,向院外的夜色深处看了几眼,暗道萱嫔娘娘,您这会儿过来,可还来得及。好吧,估计明儿过来也来得及。

叹了口气,大内总管悄悄回屋,就见谭锋捧着茶杯出神,听见脚步声,便似是自言自语般道:“薛答应不可能不将话递过去,你说是吧?”

“这个……也不一定……”于得禄不等说完,就被谭锋瞪得没了声音,只能无奈苦笑道:“皇上,您这是何必呢?”

谭锋却忽然笑了,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笑吟吟道:“溪月曾和朕说过,嫉妒乃是爱人之间的正常情绪,无论是男是女,对喜欢的人都有独占欲,当这份欲望不能得到满足时,嫉妒便会应时而生。她进宫到现在,自控力一直还不错,如今贵妃来了这么一招,朕忽然就很想看看她失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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