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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280)

宁溪月正色道:“不是这样说的,关心体贴是不错,可你们何时见过我将皇上拱手相送?我心里虽把你们当成姐妹,却也不是完全无私,大家各自保留一些私心和空间,这方是健康的相处之道。”

悦嫔忙道:“妹妹这话说的,皇上是个人,还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人,哪里是你想送就能送的?何况素日里你不是也经常劝他雨露均沾……”

不等说完,就见宁溪月摆手道:“罢了,那不过是嘴上说说,为了装贤惠大度的,其实我心里就是想独占君宠,便是对你们,我素日里可以体贴照顾,但唯独这份情爱,一点都不想和你们分享。”

“情爱哪能没有私心?说嫉妒是七出之条,然而若真是喜欢一个人,看他和别的人卿卿我我,又焉能没有嫉妒?”

“对啊!你看你,这不是活得挺明白的吗?那么多三从四德女戒女训的封建教育,也没能把你给洗脑了,是不是?怎么到自己身上,反而看不开呢?除了皇上,谁有权力要求别人为自己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其实……我觉着皇上也没有,不过大臣们肯定不会赞同我的话就是了。”

“何止大臣?妹妹先前不也是为皇上挡了一箭?只是你运气好,有那软甲在身,才逃过一劫,这会儿又说这样话来诳我。”

“真不是诳你。我为皇上挡箭,不是因为他是皇上,我做妃嫔的,该为他死。而是因为,我喜欢他,爱他,为他舍命心甘情愿。可我和你,包括洛嫔等人却不同,你刚刚说依附我,这我不同意,我也只是个宫嫔而已,能给谁做大树?更不用你们替我舍命赴死。众生平等,尤其是我们,谁比谁的命高贵?所以我倒希望她们都能如你这般,我还轻松些,不然的话,这压力该多大?所以我这两天也批评过她们了,我说你们要想让我活得舒心些,这种傻事就不要再做,别让我下辈子良心不安。”

悦嫔沉吟点头,又听宁溪月语重心长道:“所以啊,趁着这件事,我还要劝你几句。姐姐,做人当放开胸怀,活一个恣意潇洒,我们是为自己而活,同样的,别人也是为别人而活。这次的事,你因为自己躲避而羞愧,在我看来,这实在没有必要,是你太多心了。你回过头想一想,若是你我位置互换,你难道就会为这样一点事记恨我?从此和我疏离不成?”

“那绝不会。”

悦嫔连忙表态,就见宁溪月笑道:“这就是了。既然你我位置互换,你不会怨恨我,又为什么认定我会怨恨你?换句话说,将来若你身上有了什么事,桂香或者其他奴才不肯为你舍命,你心里也别怨恨她们,千古艰难惟一死,谁能例外?所以你以后看开些,我不会因此事对你有半分不同,你将来也莫要因为一点小事怨天尤人。对于我们这些女子来说,能掌控的东西太少了,然而唯有这颗心,是能够被我们完全掌控的。此心安处是吾乡。若这颗心坚定不移,豁达大气,便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惧?”

悦嫔忍不住笑道:“越发离谱了,怎么就至于到刀山火海的地步?”

宁溪月见她神情,知道她是释然了,也便笑道:“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姐姐别怨我,我就是这个毛病,一激动,嘴就没把门儿的了,为这个,素云不知说过我多少回,偏偏改不了。”

悦嫔惊讶道:“素云?我看着她是个温柔婉约性子,竟也敢欺主?”

“看,多心了吧?别说素云,就是皇上面前那些老资格的女官,又有几个敢欺负我?只因我素日里平易近人,亲切随和,不喜欢她们一个个跟鹌鹑似得谨小慎微,大家这才放得开。所以我们照月轩,是宫里最热闹最和谐的所在,关键原因便是有我这样一个好主子。”

宁溪月见说动了悦嫔,忍不住有些洋洋得意,一不小心就犯了自吹自擂的老毛病。偏偏悦嫔见她如此,便认定她心里确实没有芥蒂,虽然愧悔依旧,可那份忐忑担忧却尽去了,心情放松之下,也忍不住开怀一笑。

“行了,我和桂香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既然你这心病的根儿是在我身上,那我前来,管保药到病除。看桂香那会儿的神色,八成还以为我是吹牛,如今我完成使命,看那丫头怎么崇拜我。”

宁溪月站起身,拉着悦嫔的袖子:“走走走,这可该好好儿吃一顿饭了,恰好今儿中午我让御膳房整治了一桌宴席,为免浪费,得多拉几个人,吃得盘干碗净才好,既然我都亲自出马,你可别想继续在这蟹洞里猫着了,快和我一起去吧。”

第二百五十章 后院偶遇

悦嫔便随她站起,笑着道:“别说,先前几日,我寝食难安,竟不知白天黑夜是如何度过,更不知饿的滋味,如今心结打开,让妹妹一说,还真饿得难受。”

“那正好,你多吃些,也就这会儿吧,你或可勉强与我一战,若在平日,我这饭量吊打你两个来回绰绰有余。”

宁溪月拍着胸脯,而悦嫔听见“吊打”二字,猛地想起一事,因微笑道:“是了,我如今了解吊打的意思,只是刚刚妹妹说我被女戒女训三从四德洗脑,又说什么封建教育,这洗脑和封建教育,却又是何意?”

“呃……”

宁溪月傻眼了,心想让你显摆让你嘚瑟,怎样?夜路走多遇到较真的了吧?以为素日里皇上和素云她们不较真就没事,结果这回来了个好学不倦的,怎么办?我该如何解释?

“咳咳……那个啊……就是我一时激动,即兴发挥。”

宁溪月支支吾吾敷衍着,却见悦嫔茫然看着她:“即兴……发挥?这又是什么?”

“就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便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意思。姐姐还是和我走动少,洛嫔还有薛陈两位妹妹,都知道我一高兴,嘴上就没把门儿的,什么话都能往外蹦,有很多也是不可理解只能意会。”

到底是穿越过来的,经历过各种场面,萱嫔娘娘很快便镇定下来,一番侃侃而谈把悦嫔给忽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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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一次下江南,虽然经历了几次艰险,然而却也将长久以来的心腹大患解决大半,说起来,这得远远大过失,算是不错了。”

话音刚落,身旁于得禄便摇头道:“皇上,这可是您说的,要是太后和宫里的娘娘们知道这一次经历了多少危险,她们保准不这样认为。是了,奴才说的不全对,也不止太后和娘娘们,就是那些阁老朝臣,知道您这么以身犯险,日后您可就别想再出宫了。”

“朕是皇帝,是天下之主,若朕心意已决,大臣们能阻止得了朕吗?”

谭锋冷哼一声,却听于得禄笑道:“是,大臣们不行,但太后娘娘那一关,您怕是不好过吧。”

“你这狗才,难得朕今日高兴,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谭锋作势拿脚去踢于得禄,却见他笑嘻嘻躲了过去,于是伸手指点了点,正色道:“说笑归说笑,这事儿决不能让太后和皇后她们知道,明白吗?”

于得禄哭笑不得,摊手道:“皇上,奴才倒是明白,只是这么大的事儿,怎可能瞒天过海?瞒得过一时,也瞒不过一世啊。”

“朕不管,反正瞒得了一时是一时。唔!得嘱咐溪月一声,回宫后只挑些有趣的事给太后讲讲就行,其他的,定要守口如瓶。”

“难呐,就算萱嫔娘娘守口如瓶,这么多奴才,哪能个个守口如瓶?萱嫔娘娘仁慈,断然不会同意皇上将他们都变成哑巴。”

“这话说得,萱嫔仁慈,难道朕就是暴君?会为了这点事将奴才们嘴巴缝起不成?就算朕是暴君,也不是傻子,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情,谁会做啊。”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嬉笑声,当中一个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如山泉风铃一般,十分动听,只听她大叫着:“在那里在那里,快,你们几个包抄过去,这小家伙如今越来越调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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