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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326)

宛儿从李庄手中接过大扫帚,见曹贵人站在那里,眼睛瞪得都快凸了出来,死死盯着自己,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想起当日自己被对方诬陷的经过,新仇旧恨涌将上来,大吼一声,果然擎着扫帚就扑了过去。

“你……你敢。啊!你竟敢打我,你们完了,啊……还打……呜呜呜……”

曹贵人是真被打哭了,别看宛儿腿脚不好,但曹贵人这两年在冷宫也不好过,一个身子瘦的跟芦苇棒似得,她身后那小宫女,且别说有没有能力护着她,就是有能力,只看先前她将对方当做牛马的模样,怕也是不愿上前的,说不定心里还偷着乐呢。

更不用提李庄和小易子就跟在宛儿身后,明摆着是为其保驾护航的。小宫女只象征性的扶着曹贵人挣扎了两下,就将脖子一缩,任凭宛儿擎着扫把耀武扬威了。

“好……你们……呜呜呜……你们等着……”

曹贵人发髻都要被打散了,犹自不忘放狠话,而外面黄忠大概也是听这动静不太对,只听“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黄忠带着身后几个太监就走进来。

“黄公公,你看看……啊!”

曹贵人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她入冷宫后,家里却也没有无情到放弃她,偶尔也托采买太监偷偷送点钱进来,为了过得好些,黄忠这里自然没少打点。而宁溪月昨晚才进冷宫,听说还和黄忠出言不逊,如今对方这明摆着是来寻晦气的,这怎能不让曹贵人喜出望外。

当下冲着黄忠就扑过去,而宛儿自然也停了所有动作。

这里黄忠看看在自己身边哀哀痛哭的曹贵人,再看看气定神闲的宁溪月,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头,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曹贵人来我这里串门儿,刚刚忽然就叫着让我打她,我没办法,想着她是不是在冷宫里落下毛病了,所以只好让宛儿动手满足她。”

宁溪月淡淡说着,话音未落,就听曹贵人尖叫道:“你胡说,你们明明就是要杀了我。”

她说完,就转身抓住黄忠胳膊,大叫道:“黄公公,你别听她满口胡言,这个萱妃是出了名的脸厚心黑,狠辣刁蛮。刚刚……刚刚她们明明就是要杀了我,黄公公,你要给我做主啊。”

黄忠上下打量了曹贵人几眼,再看看宁溪月,忽地面色一整,沉声道:“曹贵人,你说话要谨慎。萱妃娘娘和你无冤无仇,她怎会杀你?更何况,刚刚你在屋里的叫嚣,我恍惚也听了两句,萱妃娘娘说的没错,打你,好像的确是你自己提出的要求。”

曹贵人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黄忠,呐呐道:“不是,我……我那是一时气急,我怎么可能让人打我呢?我傻了吗?”

“可不就是傻了。”宁溪月在旁边悠悠开口:“不过也正常,进了冷宫的嫔妃,除非像我这种坚韧不拔的,又有几个能不傻呢?”

黄忠嘴角抽了抽,心道娘娘,能理解您报仇雪恨的心情,但戏弄曹贵人的同时,您能不自吹自擂吗?

“黄公公,你不要信她的话,她胡说,我没傻,也没疯,我怎么可能会傻?”

曹贵人急着辩白,就听宁溪月嗤笑道:“黄公公不信我的话,难道信你的?谁都知道,傻子不可能承认自己傻。”

曹贵人急得“哇”一声就大哭起来,拉着黄忠的袖子叫道:“黄公公,你看看,看看她都欺负人到什么地步了?公公,你可是这冷宫里的主宰,难道就任由这种人骑在你头上,肆意妄为吗?”

黄忠就觉着脑门上的汗一滴滴滚落下来,拼命一甩手,将曹贵人甩了出去,气急败坏道:“贵人休要说胡话,你这是害我呢。奴才是这冷宫里的太监,一辈子都是主子们的奴才,怎么敢妄自尊大?贵人,恕我直言,您没事儿就赶紧出去吧,何苦在这里自取其辱?”

“你……你说什么?你说我自取其辱?”

曹贵人不哭了,一张脸涨红的跟刚煮熟的螃蟹一般:“我……我怎么自取其辱了?”

黄忠叹了口气,心想同样都是官宦之女,这曹贵人怎会蠢成这样?难怪进宫不久,就被送进冷宫来,真是枉长了一副花容月貌,内里全是草包。

事已至此,曹贵人也知道形势对自己不利,只是仍不甘心,临走前到底还是使出了一招激将法,盯着黄忠阴森森道:“公公别以为你这会儿示弱,萱妃娘娘就会领你的情。这女人惯是个得寸进尺的,你今日被她拿下,日后都别想翻身了,不信就等着我这句话。”

第二百九十章 也是聪明人

说完转身推门出去,却在关上门后,又放慢脚步。

她认定黄忠是过来给宁溪月下马威的,如今又有自己几句话挑拨,只怕自己前脚走,后面屋子里就要打起来,这个热闹怎能错过?

正在心中恶狠狠畅想着两拨人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场面,就听屋子里传来黄忠恭敬地声音:“萱妃娘娘,您不是说今儿要修葺房舍吗?奴才带着人过来了,要怎么干,您就尽管说吧,咱们都听您的。”

曹贵人猛地一个踉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身子剧烈震动着。

因为太过惊诧失神,所以也没看见脚尖前有块小石子,不经意踩上去,整个身子都向旁边歪倒,接着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只疼得她“啊”一声大叫,眼泪都出来了。

“娘娘。”

小宫女连忙上前扶住她,惶恐叫了一声,却见曹贵人面容狰狞,流着眼泪哭叫道:“滚开,你这没用的东西,指望你,我怕是死了……啊!”

原来小宫女内心对她十分畏惧,听见她嚷着“滚开”,就连忙松了手,吓得退避到一边。曹贵人脚扭了,哪里撑得起身子,如今没人扶着她,“咕咚”一声,就摔了个大马趴。

屋里宁溪月正和黄忠商议着要如何修葺这几间房舍,听到院里动静,连忙叫素云过去查看。

素云推开门,众人就看到院中小丫头正扶起曹贵人,努力支撑着她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北风将压抑着的呜呜痛哭声送进屋里,格外凄惨。

素云关上门,摇头道:“这才叫自作自受。刚刚在屋里,就听见她对这小宫女呼喝叱责。唉!都落到这个田地了,明明该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偏偏还要摆主子的谱儿,何苦来?”

宁溪月淡淡道:“这是你我的想法,却绝不是曹贵人的想法。但凡她对人有一丝怜悯之情,当日也不会为了诬陷宛儿,就自己跳下河。她明知道,即便要了宛儿的命,也不过就是让我心里堵得慌,其实对我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可见这人有多么狠辣狭隘。说到底,走到今日,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素云看了宛儿一眼,笑着道:“今日她算是出了一口气。而且曹贵人脚扭了,丢了这样大的人,想来这些日子大概都不敢来娘娘面前挑刺儿,咱们总算也有几天清静日子过。”

宁溪月笑道:“可不是。正好把事情都忙完。待到没事儿做了,我巴不能她过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她添点堵,气死她,何乐而不为?”

黄忠在一旁只听得囧囧有神,心想曹贵人若是个精明的,以后一定离这女人有多远隔多远。啧啧,听听这话,她不去找您的茬儿已经是你祖上积德,你还敢跑她面前找不自在,这不是找死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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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洛嫔和悦嫔带着薛陈两位常在,跑去养心殿院子里跪着给萱妃求情,皇上没理她们,还说愿意跪多久就跪多久。后来没过多长时间,不知怎么又改了主意,让人将她们架出去了。”

皇贵妃慢慢剥着一颗橘子,似乎漫不经心地听着香云禀报,听到这里,便淡淡道:“哦?冷宫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说是萱妃进了冷宫,也一点儿不消停,如今正逼着黄忠等人为她修葺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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