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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74)

宁溪月瞬间就明白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曹贵人对宛儿的恨意竟会这么深,宁可以身犯险诬陷于她。

这事儿要是坐实了,宛儿真是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别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小贵人,就算是皇后,也必须要给对方一个说法。

不好,宛儿性命难保。

宁溪月转眼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当下想也不想,纵身从拱桥上追着宁贵人就跳了下去。

“小主。”宛儿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也要跳下去,结果就听宁溪月在半空叫道:“给我好好呆着。”

话音落,只听“扑通”一声,她也已经跳进了池塘里,一手揪住了曹贵人的衣服。

皇后和皇贵妃谁也没想到会上演这么一出戏码,一时间也都愣住了,见宁溪月抱住了曹贵人,皇贵妃这才醒过神,连忙大叫道:“救人,快来人,救人啊!”

宁溪月的声音也在下方响起:“曹贵人,你没事儿吧?坚持住,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啊!你别抱我抱的这么紧,抱太紧我救不了你,咱俩都得死,你冷静,冷静啊……”

桥上嫔妃们就看着宁溪月抱住曹贵人不停挣扎,舒妃忍不住急切叫道:“曹贵人,你松手,你别抓的宁贵人太紧,这样你们两个都会淹着。”

你们眼瞎了吗?明明是她抓着我不放,我脑袋都被她摁在水底下好不好?

曹贵人在水里拼命扑腾着,却苦于不敢张口叫喊,脖子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那是宁溪月的指甲在上面狠狠挠了几下子。她想要探出头去,可对方的手使劲儿摁着,让她没办法抬头,偏偏这女人还在那里惊慌大叫:“曹贵人,你别慌,我是要把你的头抓出来,你不要动啊,天啊,你这一动,身子太沉,我根本扶不起你……”

拱桥上又传来“曹贵人别动,你听宁贵人的话”之类的叫喊声,只把曹贵人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心想我不动?我再不动就要死在她的手里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啊?

一边在心里大叫,终于这一口气到了尽头,她再也受不了,张开嘴巴刚吸了一口气,就有无数水流涌进嘴巴。

我要死了吗?

曹贵人恍恍惚惚的想着,心中实在是后悔不迭:明知这女人是个不怕死的无赖货,怎么就跟猪油蒙了心一般,听信了香云的蛊惑,跑来对付她呢?这下好,就算那个瘸子宫女必死无疑,可自己也要死了,她是贵人啊,这样贵重的命去换一条蝼蚁般的贱命,值得吗?

都是这个女人,我原本不用死的,这水明明也不很深,坚持一会儿就等到救援了,偏偏她跳了下来,她这是要将我置于死地,怎么甘心……怎么能甘心?好,你要害死我,那你也别想活,索性一起死吧。

想到这里,曹贵人再不惊慌挣扎,抓住了宁溪月的衣服,拼着最后的力气和意识就要把她往水里拽。忽听一个轻轻的声音传来:“救人的已经来了,我奉劝你忍耐一下,若是想拽着我一起死,那咱们就同归于尽。”

一听说救人的已经来了,曹贵人于恍惚意识中陡然放松下来,两只手还抓在宁溪月的衣服上,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下水的太监们迅速托着两人浮上水面,曹贵人的手还抓着宁溪月的衣服不放,为首太监摇摇头叹道:“这池塘其实不深,若不是曹贵人太紧张,抓着宁贵人不放,让宁贵人带着她游几尺,脚就够到地面了。偏偏是她抓着宁贵人挣扎,才让两位贵人遇险。”

这太监是个会来事儿的。

宁溪月赞许地看了太监一眼:有他这番话,自己救人的功劳和曹贵人为了求生抓着自己不放,险些害人害己的罪过就都坐实了。

正想着,就听拱桥上皇贵妃大怒道:“这贱婢竟敢谋害主子,简直胆大包天,来人,立刻将她拿下,拖去杖毙。”

“慢着。”

宁溪月心想果然来了,此时已经到了岸上,她一把扯开曹贵人抓着自己的手,大喊一声,也顾不上浑身湿淋淋的跟只落汤鸡一样,便往桥上奔去。

皇贵妃面沉如水,连皇后都皱起眉头,沉声道:“宁贵人,你如今形容不佳,还是赶紧去收拾一下,有什么事不能放一放再说?”

“放一放?放一放我家宛儿的命就没了。”

宁溪月心里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蹿:真特么是一群好主子啊,为了让自己难受,这种法儿都能想得出来。而且怎么说,自己刚刚也是下了水,她们好歹装也得装出点关心的模样来吧?结果可好,自己还没上岸,就要把宛儿拖出去打死,这是正常人能干出的混账事儿?

“这个宫女蓄意谋害主子,宁贵人难道还要为她脱罪不成?”

皇贵妃盯着宁溪月,阴恻恻问了一句。就见她也是面沉如水,一路冲过来,二话不说挡在宛儿身前,沉声道:“贵妃娘娘,事情还没弄明白就要杀人,是不是不太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刚刚我为了救曹贵人,可是跳下水去了,这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结果就换来我的宫女被活活杖毙?这是后宫的规矩和道理?”

第六十七章 人心险恶

“你是你,你的宫女是你的宫女,你们二者能混为一谈吗?糊涂东西。”

皇贵妃厉声斥责,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不赶紧将宛儿处置了,再稍后怕是又要拿这主仆没办法。

可恨啊!好好儿的计策,只要成功,那瘸子宫女必死无疑,也能狠狠教训一下宁氏这贱人,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可谁能想到?她又不按照道理行事,你自己什么身份?堂堂贵人,竟然主动下水救人,怎么想的?一个奴才的性命,就那么重要?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即便不能混为一谈,事情总要弄清楚。贵妃娘娘协理六宫,总不能草菅人命吧?”

宁溪月丝毫不退,实在是气坏了。这一个个哪里是女人?分明是吃人的魔鬼。也难怪谭锋总喜欢往自己那里跑,对着这些个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的女人,谁特么能舒服了?

好在她愤怒之下,还没有失去理智,特意点出皇贵妃只是协理六宫,这就是在提醒皇后: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皇贵妃越俎代庖啊?皇后的面子要不要了?

当然,她心里也很清楚,这事儿皇后并不会很放在心上,甚至对方也乐见自己受个教训。然而这些心思比起威严受损,那就不值一提了。宁溪月赌的就是皇后的尊严和骄傲不容亵渎。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淡淡的声音道:“宁贵人说的没错,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就这样急着喊打喊杀,没有这种道理。”

“皇后。”皇贵妃心中一凛,终于也回过神来:自己情急之下,竟全忘了皇后,这样不将她放在眼里,那女人哪里受得了?可她也是没办法,时机稍纵即逝,万一让皇上知道此事,这一次便要功亏一篑。

一念及此,她便转身看向皇后,以眼神传达自己的心思: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女人坐大?这可是曹贵人落水才换来的机会,失去了往后不会再有,你何苦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纵容她继续嚣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只可惜,皇后完全不会这样认为:坐大?呵呵!再大能比皇贵妃大?比起皇贵妃对自己的威胁,宁溪月又算得上什么老虎?最多就是只虎皮猫罢了。她父亲犯下的罪过,早就注定了她的命运,皇上再宠她爱她,也不会让她在后宫大权独揽,多说也就是个协理六宫的妃子,看着是很不爽,但也仅止于此。

所以皇后看都没看皇贵妃一眼,目光在周围妃嫔脸上掠过,她沉声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救治曹贵人,此处离倚云楼太远,舒妃,就先去你的清平殿吧。”

“是。”

舒妃连忙答应,皇贵妃急道:“皇后……”

只说出两个字,就听皇后厉声道:“先救人要紧。妹妹对此有异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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