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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82)

她说到这里,便揉了揉脸,苦笑道:“皇上啊皇上,我竟不知道你这是情不自禁呢?还是捧杀呢?”

“小主慎言。”

哪怕已经了解宁溪月的性情,素云仍会时不时就被她的惊人之语给吓得心肝乱颤,连忙提醒了一句。就见宁溪月招手道:“开会开会,必须得再给大家进行一下思想教育了,免得你们得意忘形。”

素云和清霜无奈看了一眼,正要出去叫人过来,就见常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常三走进来,因为他是于得禄的干儿子,所以素云等人也不肯怠慢,忙迎上前笑道:“公公怎么过来了?”

“怎么过来了?”常三一翻白眼:“我说,宁贵人……哦不,应该叫萱嫔娘娘了。她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规矩?这都封了嫔位,怎么还不穿戴一番,送过去给皇上看看啊。皇上刚刚接待了几位大臣,这会儿有些心烦,所以说不来了,让萱嫔娘娘亲自过去一趟。”

“啊?还有这样规矩?”素云也大吃一惊,连忙道:“这还真是我们疏忽了,从前没听说过这样规矩啊。公公别急,我们这就给小主……哦不,娘娘穿戴打扮。”

“这也不怪你们。”常三却又笑起来:“从前也没有几位娘娘有这个荣宠,只是萱嫔娘娘,那不是不一样吗?咱们皇上可是最怜惜喜爱娘娘的。”

素云道:“是。公公且稍等下。”说完进了内室,忙着帮宁溪月穿戴打扮,如此也要一刻钟才妥当。

皇上你就害我吧。

扯着身上的锦服,宁溪月心里泪流满面。这大热天气,穿上这么一身,别说痱子了,她都害怕能招来苍蝇。

宫斗影视剧中那些嫔妃为了吸引皇上,都想方设法让自己身上停着鸟儿啊蝴蝶啊,她倒好,招一身苍蝇,那只怕自己灵魂再有趣,谭锋也要敬而远之了。

等到出门,更是炎热,还要坐轿子,不然大日头晒着也受不住。好不容易到了景明宫,于得禄老远就迎上来,陪笑道:“恭喜萱嫔娘娘,皇上在屋里等您多时了,快进去吧。”

“嗯嗯。”

宁溪月点点头,努力让自己挺胸抬头,迈步走进大殿,接着在于得禄的引领下来到东厢房,只见谭锋正在炕床上看一本奏折,许是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宁溪月几眼,摇头笑道:“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倒好,这价值千金的云锦穿在身上,怎么也没见半点长进?”

“臣妾能穿着这一身走到这里,已经是坚韧不拔了好吗?皇上还好意思提要求,您看看,看看臣妾这脸上的汗,妆都花了,没成女妖怪就够意思了,还想我变成仙女怎么的?”

“哈”的一声,谭锋只觉着刚刚和大臣们争论的烦躁心情一扫而空,拉过宁溪月的手笑道:“这是怎么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宁溪月瞪大眼睛,说话都结巴了:“皇上,这……这还用问?您没看见臣妾全身上下包得跟个粽子似得?您说您让我来就让我来吧,想要新鲜感,我给您换身全新的衣裳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我穿戴着品级服色?我都佩服我自己,竟然还能走到这里,没半路中暑。”

说完四下打量了几眼,纳闷道:“不过你这屋里倒是有些凉爽,肯定没少摆冰块吧?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都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桌子上也是。”谭锋笑了笑,看着宁溪月这一身,点头道:“是朕疏忽了,朕只想着你姿色平平,所以想着不知这服色能否为你增添点光彩,哪成想朽木就是朽木,穿上金装也没用。”

宁溪月“呵呵”一笑,仰首四十五度角看着房顶:“皇上您就庆幸吧,臣妾幸亏不是真的朽木,不然配上这一身,就这一会儿工夫,信不信招来的苍蝇能给你下两窝崽儿?”

“噗”的一声,谭锋喷笑,伸手指在她脸上刮了一下:“怎么和朕说话呢?你把朕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还招苍蝇,下崽儿。”

说完向门外看了看,小声笑道:“这话和朕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能在皇后和皇贵妃面前说,不然定你一个言语无状的罪名,一点都不冤枉。”

宁溪月吐了吐舌头,忽听门外于得禄的声音禀报道:“皇上,洛嫔娘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谭锋吩咐一声,于是宁溪月连忙起身,来到门前,待洛嫔进来,她便先行礼笑道:“见过姐姐。”

洛嫔上下打量她两眼,嘴角一翘,微讽笑道:“刚刚听说妹妹封了萱嫔,没想到就这么迫不及待来谢恩了。倒是我来的不巧,早知妹妹在,我就该晚些来。”

“无妨,你来是有什么事?”谭锋示意宁溪月在下首坐下。洛嫔面色一变,皇上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留下宁溪月陪伴,换而言之,便是让自己识趣点,赶紧说完走人,别打扰人家两个亲热。

第七十四章 天子一诺

这样一想,只觉心头无名火起,一口气堵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偏偏对着谭锋,还不敢有任何嚣张放肆的态度,因只好勉强笑道:“臣妾想着皇上这几日国事繁忙,今日天气又着实炎热,所以亲自下厨做了银耳莲子梨汤,在井水里镇凉了,拿过来给皇上用,这个清心败火是最好的。”

“难为你有心。”

谭锋点点头,从洛嫔手中接过盖碗,喝了两口,微笑道:“滋味不错,你自己没尝尝?”

“只尝了一小口,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欢太甜腻的,所以只加了一块冰糖,稍微解个味儿。”

“辛苦你了。”谭锋几口将银耳莲子梨汤喝完,递给洛嫔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臣妾不打扰皇上做事,这就告退。”

洛嫔盈盈一礼,告退离去。这里谭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好一会儿,才好笑道:“这才是后宫礼仪。若是换成你是洛嫔,处在这样境地中,能有这般优雅从容吗?”

“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有一天臣妾也过来献殷勤,却见皇上和新欢正卿卿我我,我保准转身就走,绝不打扰你们半点时间。”

“所以什么甜汤凉糕之类的,朕也吃不到了?”

“您还想着用甜汤和凉糕?臣妾不把它们当着您的面儿砸了,就已经是在后宫修身养性的结果了好吗?”

“你这个醋坛子。”谭锋哈哈大笑,然后感叹道:“洛嫔心里未尝不是如此想,朕宁可她们当着朕的面儿砸了,好过在心里砸,一边骂朕。”

“皇上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宁溪月又好气又好笑:“就咱们后宫这些嫔妃,哪个不是官宦女儿?若是嫁给寻常百姓,丈夫敢这么对待,恐怕都不只是砸在地上,直接就扣脑袋上去了。可因为您是天子,真要这么干,大概都不是住冷宫能够了事,怎么着也得白绫鸩酒吧?所以大家自然就不敢了。”

谭锋伸出手,于是宁溪月来到他面前坐下,就见他牵起自己的手,含笑道:“放心,你若是这么干,朕既不给你白绫鸩酒,也不让你住冷宫。”

宁溪月没想到谭锋能说出这种话,不由怔怔瞧着对方。好半晌,忽地流下泪来。

“怎么了?”谭锋纳闷笑道:“朕以为你会欢喜无尽,怎么倒哭起来了?”

“宁溪月拿帕子擦了擦眼泪,”轻声道:“臣妾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姿色平平,都说少女心事总是诗,臣妾从前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这世间男人,哪有不爱美色的道理?我若是嫁了人,夫君会对我好吗?抑或是只有尊重,却把情意都给了那些漂亮的妾室。”

“胡思乱想什么呢?你是朕的女人,怎么可以去想别的男人?”

“皇上。”宁溪月哭笑不得:“我那会儿哪敢想着自己能进宫陪王伴驾啊?就我这姿色,选秀活不过第一轮,你信不信?”

“越说越离谱了,怎么就活不过第一轮?你以为皇宫选秀是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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