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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好惹(98)

说完忽见素云胳膊上挂的几件衣衫,这才醒悟过来,连忙道:“等等……你先就近找个亭子换身衣裳,把头发好好梳一下。”

别看皇帝陛下面上还带着浅淡笑容,但他心中已经是非常愤怒了:母后从来都是喜欢清净的人,不然不会将后宫大权交给皇后和贵妃,她才四十多岁,离颐养天年还早着呢。可皇后和贵妃两人,竟敢为了打压宁溪月,去扰她老人家的清静,让她不得不面对宫中这些勾心斗角。她们是怕自己宠爱宁氏,不能秉公办理,所以就想从母后那里寻找突破口吗?既如此,朕今日就遂了你们的意,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有多宠爱这个女人。

这一次皇后有点躺枪,因为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皇贵妃的确就是这样想的,太监宫女对食,此事可大可小,万一皇上就要护着照月轩的人,她和洛嫔的谋划就会再次落空。

所以这一次干脆就直接闹到太后面前,让她老人家看看宁溪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子。万一太后因此而不喜,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当然,虽然此事都是出自皇贵妃洛嫔谋划,但皇后也是乐享其成。萱嫔最近的风头实在是太盛了,也该好好敲打敲打。

此时殿内除了太后皇后皇贵妃外,还坐着舒妃姚妃玉妃和静嫔等人,洛嫔是之后来报信的,此时自然也坐下了,那小太监招供完毕,已经被拖了下去。

于是姚妃就慢慢开口道:“叫我说,还审什么啊?明摆着就是这一对野鸳鸯违反宫规秽乱宫闱,直接杖毙也就是了。不然的话,难不成这小太监和照月轩的宫女有仇?临死也要拖着她垫背,所以诬告于她?”

舒妃看了皇后一眼,点头笑道:“这话倒也没错,若说存心诬陷,知道姓名家乡不稀奇,看是连喜好都一清二楚,这必定不是寻常关系,的确不用审问了。”

皇后啜了一口茶,淡淡道:“话不是这么说,宫女也是人,没有不等供认就直接打死的道理,总也得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

话音刚落,就听殿外一个声音响起道:“皇后娘娘这话说得甚是公道。”随着话音,谭锋和宁溪月在太监宫女们的簇拥下走进来。

屋里除了太后,众人眼皮子都跳了一跳,暗道这宁氏该不会发现这一次不好过关,所以就特地去请了皇上做救兵吧?她这可也太跋扈嚣张了。

谭锋知道众人想法,让嫔妃们平身,接着给太后施礼道:“儿子见过母后。”说完目光一扫,淡淡道:“朕和萱嫔正在小园里摘果子,就听见说照月轩出了事,所以才赶过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连皇后和皇贵妃都处理不了,还得特意请母后坐镇?”

第八十八章 一派胡言

皇后和皇贵妃心中一凛,连忙都站起身齐声道:“臣妾不敢惊扰太后,只是……”

“皇上,是臣妾的错,这事儿……”洛嫔忙站起身,正要解释,就听太后淡淡道:“行了,不关她们的事,哀家无聊,恰好又出了这么桩事,所以就说叫过来问问,若果然如此,这风气不可助长。”

说完看向宁溪月,皱眉道:“你这孩子素日里是个稳妥的,怎么这一次却如此不小心?让手底下人出了这样岔子?”

宁溪月连忙道:“太后娘娘,请问此事已经盖棺定论了吗?春草在慎刑司招供了?”

话音落,就见皇贵妃冷笑道:“哪有那么快?本宫先前派人去带她往慎刑司问话,后脚皇上和你就过来了。就算是供认不讳,誊写供词,签字画押也要好一段时间。更何况这是什么罪名?她不知道?恐怕狡辩抵赖一番也是难免,所以,且要等一阵子呢。”

宁溪月立刻道:“贵妃娘娘这话是说,罪名太重,春草不会轻易供认是吗?那之后呢?她不供认,是不是就要屈打成招了?”

“大胆,你是在暗示本宫陷害你一个小小宫女?”皇贵妃凤目圆睁柳眉倒竖,看向谭锋,含泪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宠爱萱嫔,可是您再宠她,她也是这后宫的人,我是贵妃,她是嫔,尊卑有别,她对我总该保持最起码的尊敬。可是您听听她的话,为了一个宫女,便说我要屈打成招,这样的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若是皇上还要包庇,日后臣妾还有什么颜面协理后宫?”

“言重了吧?”谭锋走到首位坐下:“萱嫔一向爱惜羽毛,今日听见这样事,一时心急,有些口不择言,也是人之常情。”

“是。嫔妾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还请贵妃娘娘息怒。”

宁溪月吓出一身冷汗,暗道这后宫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自己不过一时情急,说了句“屈打成招”,皇贵妃便立刻揪住不放,这宫斗天赋也太可怕了吧?

后怕归后怕,这个时候可不能做缩头乌龟,不然不但春草性命难保,其他人也会用尽各种手段来摧毁自己这棵出头的秀木。

所以宁溪月面上一点也没表现出心中波动,福身后站直了,从容道:“臣妾对天发誓,并无对贵妃娘娘不恭敬之心。只是慎刑司是什么地方,想必贵妃娘娘也清楚的很。到那里的人,不肯供认,便是大刑伺候。适才嫔妾赶来,在门外听见皇后娘娘说,总该给春草一个说话的机会,嫔妾深以为然。既然那小太监在太后和各位娘娘的凤威面前供认不讳,何不将春草也带过来,与他当堂对质?”

皇贵妃冷笑一声,悠悠道:“萱嫔,你对自己手底下的宫女便这样放心么?笃定那小太监是诬陷于她?”

宁溪月微笑道:“贵妃娘娘明鉴,臣妾倒也不是笃定,俗语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虽觉着春草做不出这样事来,然而结论未明,我不敢下断言。事实如何?还该让他们对质后,根据各人言词再行判断。太后皇上以及各位娘娘面前,想必他们两个不敢说谎,即便说了谎,怕也是瞒不过娘娘们的慧眼如炬,不是吗?”

太后微微点头道:“这话也有道理。所谓慎刑司,既名慎刑,便是告诫他们谨慎用刑,可现在,哀家听说不管是谁,进去了就要先打一顿,这却是违背了设立慎刑司的初衷。”

谭锋立刻道:“母后说的甚是。所以刚刚听见报信的人说,将春草带去了慎刑司,儿子便觉着不妥,已经命于得禄去带人过来,等一下当堂对质后,再判断此事是非曲直。”

众妃嫔:合着这半天的话全是白说,皇上已经派人去接春草了?那萱嫔你拿出这副极力争取的模样给谁看呢?

却见太后微笑点头道:“哀家这里也许久没热闹过了,既如此,今日你们索性演一出当堂断案的好戏来给哀家看。”

“无故惊扰母亲,是儿子的错。”

谭锋叹了口气,而皇后和皇贵妃听了这话,心中也有些不安。

她们本意是觉着皇上已经被宁溪月迷得神魂颠倒,所以只能破坏她在太后心目中的形象,通过太后来打压对方,毕竟皇上可是极为孝顺的。尤其这个罪名按得极妙,宫女秽乱宫廷,主子还能好到哪里去?有哪个母亲能放纵儿子沉迷女色?尤其是太后这样高贵端庄的世家女子,只要让她将宁氏看做祸国妖姬红颜祸水,对方离失宠的日子,想来也就不远了。

谁知让皇上这么一说,就成了她们无能,竟然让这种事打扰到太后,这个过错虽不至于太大,但总归皇上是不高兴了。

一念及此,皇后和皇贵妃不禁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目中一丝懊恼之色和那一抹决然:这一次一定要成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已经很令人生气,万一再被这女人逃过一劫,成了伤敌一百自损三千,那就成笑话了,让她们以后还如何管理后宫?

皇后和皇贵妃通过眼神达成协议,只是这后宫中却也不能盲目结盟,皇后不介意在火焰正旺的时候添一把柴禾,但她绝不允许火苗燎到自己身上,于是便看向太后询问道:“既如此,不如将那小太监再带过来,之前只听他一面之词,确实有些莽撞了,臣妾想再详细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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