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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欺负我(10)

秦幼音搂着选好的琵琶,纤纤瘦瘦一小只,在顾承炎看来,也没比琵琶大多少。

她轻软开口:“学长。”

顾承炎和徐冉同时积极应声。

乐器行里一时间诡异地死寂,陈年趴在柜台上看大戏,完全忘了自己是站在哪边儿的,捂着嘴乐不可支。

顾承炎:谁他妈给你的胆?!

徐冉:我就是她学长,我怎么不能答应?

顾承炎:活腻了是吧?

徐冉:活……活不活腻,秦师妹说了算。

两道激烈眼神无声交流完毕,一起转向唯一重点人物秦幼音,等她判决。

秦幼音也正好仰起头,避开顾承炎的方向,小声对徐冉说:“学长,我选好了。”

陈年终于破功,笑到飙泪。

徐冉细致而得体地护着秦幼音出门,帮推门帮提琴,还温声细语给她讲着往年迎新晚会的小段子,气氛和谐得让人牙酸。

顾承炎立在门口,一直死盯到秦幼音背影消失。

陈年擦擦眼角的泪,问他:“炎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啥?”

顾承炎凶煞外放,五米之内人畜不留。

陈年站在六米开外,指着他脑洞大开:“特像你家那只哈士奇!”

“巴巴地摇着尾巴缠住主人大腿,被主人嫌弃地一脚踢开。”

“主人转头去宠幸别的小狗崽儿,哈士奇想靠近一点,就遭到无情驱逐。”

“现在主人彻底被外头的狗给勾走了,哈士奇孤独地蹲在门口迎风流泪——”

顾承炎推门,临走前给他留下一个字:“滚。”

陈年忙问:“还下雨呢,你干啥去?”

顾承炎回过头,线条优越的唇冷漠弯起,露出锐利的尖尖虎牙:“哈士奇不想迎风流泪,哈士奇只想去迎新晚会咬人。”

陈年替他操碎了心,在后面追着喊:“炎哥!你注意点方式方法,别来硬的那一套!对温柔小妹儿你得投其所好知不知道——”

“你那伤,不行赶紧去医院!别发炎了!”

“还有那帮孙子,我叫几个人——

顾承炎当没听见,拎着外套走出门,雨小了,淅淅沥沥。

背上的伤口重新被雨水润湿,开始作痛,绵延扯着千丝万缕的神经,他手里拎着外套,展开想穿,贴近鼻尖时,隐约闻到上面沾着浅淡的甜香。

是秦幼音的味道。

抱着她跑时,他闻到了。

顾承炎舍不得穿了,把外套叠成小团搂住,开始打电话:“那什么迎新晚会,能名正言顺全程参与,能自由进后台的,给我个名额。”

对方异常兴奋:“炎哥,真的假的!你要出节目?那咱院儿妥妥的独领风骚!你用啥乐器?尽管说!”

“乐器?不会。”

“那唱歌?”

“不会。”

“……说二人转?来段小品?”

“做梦呢?”

对方小心翼翼:“那……只剩颜值和身材了,要不……”认真考虑着脱衣舞露肌肉的可能性。

顾承炎额角直跳,咬着牙挤出:“……我还有力气。”

凶残能治婴儿夜啼的小阎王,才艺为零,最终沦为只能靠卖体力混入后台的劳动型选手。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小心眼·承·哈士奇·炎:主人是我的,呲牙ヽ( ̄д ̄;)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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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欺负7下

然而炎哥就这么牺牲,也足有两天没见着秦幼音的面。

秦幼音惊吓加上被大魔头“侵犯”之后稍微有点神经衰弱,没敢去人多的礼堂,对徐冉帮忙安排的地方也婉拒了,基本都留在宿舍里,趁舍友不在的机会练琴。

她小学时偶然接触琵琶,到现在有近十年了,以前年纪小,想父母时,受欺负时,满腹的少女心事没人倾诉时,都用琵琶作伴。

一直到初三,被老师要求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她拿奖回来,却遭到了最可怕的那次霸凌。

她心理落下了毛病,琵琶也损坏,没有监控,没人能作证,学校要求她赔偿,她交了奖金,还跟小姨要了一部分,才够数量。

哪怕这钱是爸爸打来给她随便用的,小姨夫也诸多不满,反复责骂她心思不正,到处抛头露面。

从那往后,她碰琵琶的次数少之又少。

后来爸爸问起:“音音,怎么不弹琴了?”

她低着头说:“不喜欢了,想专心学习。”

爸爸是刑警,一年到头奔波忙碌,连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从小把她寄养在几千公里外的小姨家,是为了让她生活稳定,他按时汇钱,每年赶来看她一两次,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的小痛苦小恐惧,都不应该成为爸爸的负担。

所以一直到今天,爸爸都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一次次叹息:“音音胆子越来越小了。”

她希望……

能用迎新晚会逼自己一次,把琴捡起来,弹给爸爸听,摆脱掉过去的阴影。

秦幼音在宿舍练习了两天,到周日当天,不得不去礼堂参加全校统一彩排。

徐冉在礼堂门口迎她:“表演的礼服租到没有?”

周围人多嘈杂,秦幼音声音又细,不得不把头侧得离他近点:“没有合适的,我穿自己的衣服可以吗?”

徐冉略弯腰配合她的高度,含笑说:“不能太简单,否则压不住场,那彩排时候你穿上试试?”

脸不觉中挨到很近,秦幼音正要闪躲,蓦地听到“砰”一声巨响。

顾承炎站在前面不远,刚把手中抱的大箱子扔地上,尘土飞扬中,他笔直盯着她。

礼堂后台沉寂一瞬,喧哗立刻四起。

报道虽然才两天,但已经足够新生们把学校里的知名帅哥情况了如指掌。

很多女生刚刚发现顾承炎在,互相拍打着疯狂咬耳朵,有两个扛得住他低气压的,勇气十足直接往旁边凑。

秦幼音用最快速度移开视线,轻声跟徐冉说:“你先忙,我找个人少的地方再练练。”

徐冉看了顾承炎一眼,呼出口气,坚持追上秦幼音:“我带你过去。”

顾承炎越来越确定。

有些人,就是专门出现来磨他的。

磨得他年纪轻轻,大好年华,心脏血压就隐隐有了失控的趋势。

他无视周遭,把箱子踢给院里同学,直接穿过人群掏出电话,打给现任学生会主席:“中药系那个徐冉归你管么?赶紧叫走,今天之内别让他出现。”

主席愁苦:“炎哥,平常都没说的,但是今晚上迎新啊,他得负责他们院。”

顾承炎额角直跳:“那就到晚上之前,行吗!”

主席今年大三,高中时候装逼严重,没少挨炎哥跨级胖揍,忙答应:“行行行,指定完成任务!”

顾承炎狠狠挂断手机。

本地上大学,收拾过的人够多,也就这么点好处。

没到三分钟,徐冉急匆匆跑出礼堂,顾承炎这口恶气终于顺了点,顺着刚才秦幼音走开的方向跟过去。

后台挺大,七拐八拐的,秦幼音站在一个特别僻静的更衣室里,正好拉上帘子。

顾承炎猛地停住,没再继续往前,选好绝佳的单向可视角度,守护兽似的往墙边一靠耐心等,隔断外界可能对她的打扰。

没过多久,帘子被拉开一条缝,女孩先探出个小脑袋观察环境,黑润润的眼睛看到没人在,才抓着裙摆怯怯走出来。

顾承炎靠墙的姿势漫不经心,目光却一瞬燃起,溅出火星。

她穿着绣边的烟灰长裙,腰间束绸带,坠着流苏,上身小小一件缎子抹胸,外面罩着暗粉色的小褂,袖口宽宽,露出一段雪白细嫩的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