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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欺负我(82)

姜成简直要喜欢死他了,憋着不表现,淡定颔首:“说说看。”

顾承炎毫不犹豫讲出自己的唯一诉求:“我女朋友是医大中医学院的学生,特别聪明,医术特别高,特别有潜力,等她大三可以离校实习的时候,我要让她进国家队做队医。”

秦幼音彻底呆住,怔怔望着顾承炎。

外面天已黑透了,暖黄路灯下飘着雪,折出柔润的光映进窗内,他站在那里,被光镀了满身,勾勒出强悍而温柔的轮廓。

她嗓子里又痒又涨,流过眼泪般苦涩的东西。

姜成愣了,一拍大腿:“你还没进呢,就琢磨着带家属了?!”

顾承炎固执:“不行就算了。”说着要走。

姜成错愕:“等等,顾——小炎儿,你拿我国家队当啥了?不让带对象就撂挑子?!”

“当归宿,当避风港,”顾承炎坦坦荡荡,“我是为她来比赛的,不管我走哪,都必须带着我媳妇儿,哪怕现在不能带,也得给我一个确定的日期。”

姜成莫名觉得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被这孩子看得特重要,有点开心,板着脸挥挥手:“行行行,你先把腿弄好,真拿着冠军再说!药效该过了吧?赶紧去医院!”

说完把名片塞给他,交代他随时准备去北京办理预备队员的手续,末了又说:“两年可不短,到时候分没分手都不一定,小年轻别那么早下定论。”

秦幼音听着,心在簌簌地抖。

顾承炎没生气,反倒笑了笑。

“分手?”他说,“这辈子也没可能。”

顾承炎转过身,右腿上犹如扎满了细小的刀片,一下下刮骨割肉,他不愿失态,慢慢朝外走,心不禁沉下去。

看来真要去医院了……

到底几点才能结束,几点才能见着音音。

他眉心拧紧,双手拉开办公室的大门,被外面白亮光线刺得眯了眯眼,错落睫毛间,恍然看到跟前有个瘦弱的影子。

顾承炎不敢置信。

女孩歪歪扭扭套着米色羽绒服,长到锁骨的细软发丝有些凌乱,杏仁眼里汪着水,也像汪着漫天的云霞月色,无所保留地倾倒向他。

顾承炎低喃:“音音……”

秦幼音不想再哭了,可一面对他,太多酸软甜涩一起搅上来,眼底烫得无能为力。

顾承炎顾不上腿,大步上前把她抱住:“你怎么来了,我……”

时隔三天,秦幼音再次贴上他砰砰震动的胸口,告诉他:“我全看到了。”

你的苦,你的疼,你的心,还有无人能及的出色,都看到了。

顾承炎几天来 苦思冥想的说辞一下子作废,他舔了舔干涩的唇,一时手足无措,揉着她后背求情:“不生气好不好?”

他应对敌人和教练那么四平八稳。

换成她,却仿佛成了做错事唯恐被责怪的小孩。

他不怕其他的,怕的是她不理他,躲开他。

秦幼音的心太涨太酸了,可又满得尽是甜软,她哽咽说:“不生气。”

“也不要再自责。”

她点着脑袋:“不自责!”

“哭也不行。”

“不让哭的话,那……”她轻声问,“这样呢?”

她挣开顾承炎的怀抱,拽住他领口拉低,努力踮起脚,闭起氤氲的眼睛,主动贴上他的唇。

舌尖怯怯探出,润湿他的干渴,触到他微凉的牙关,勇敢探入最温暖的禁地。

顾承炎愣了片刻,一把搂紧她,扣着她的后脑深深吻下去,随即分开,左臂把她往起一抱,径直走向不远处空无一人的更衣区。

秦幼音推他:“放我下来!你腿别再吃重了!”

顾承炎充耳不闻,帘子哗一声拉紧,把她放到换衣服的矮凳上,推在储物柜的门前,掐着她小巧的下巴覆上去,跟她唇齿热烈交缠。

秦幼音无法抵挡,搂着他的脖颈任由他欺压索取,纵情放任满腔灼烧的爱意泛滥。

顾承炎吮着她的舌尖,抓住她手放在自己比赛服的拉链上,引导她拉下,帮他褪掉衣服。

她的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底下蓬勃的肌理带着烘人热气,烤得她理智全无。

“小炎哥……”

他声音暗哑:“乖,帮我换衣服,趁药效还剩一点,让我好好欺负欺负。”

秦幼音睫毛间挂着水雾,听话替他把比赛服的上身拉掉,环住他光裸的肩膀。

他喟叹着:“想我么?”

“想……”

“有没有像我这么想?”

顾承炎按着她的腰贴向自己,腿的支撑力在飞速消失,倒计时般点滴流逝。

趁着还能站得住,他尽情亲她揉弄她,指尖掠过她前胸脊背的凹凸起伏,勾得小姑娘无力地喘。

陈年在外头抓耳挠腮,看时间实在超出药效有一段了,憋不住叫:“哥,小嫂子,陈医生带救护车来了,都在外头呢!”

隔了半晌,传出一声暗哑的:“等着!”

紧接着是女孩要哭不哭的反对:“等什么,现在马上走。”

陈医生黑沉着脸,抱胸等着换上常服的顾承炎走出更衣室,和陈年一人一边,把他扶上救护车。

秦幼音跑得快,先爬上去,坐在最前面,脸红要求:“让他枕着我的腿……”

不然的话,怕他路上会乱动。

顾承炎本来抗拒地要求坐自己车去,一见这样,立刻乖乖躺下,垫在媳妇儿腿上。

陈年去开越野,陈医生随救护车同行。

车子启动,滑入黑夜的车海里。

元旦,新年的第一天,是团聚热闹,幸福美满的时刻,夜空不时有烟花绽开,五光十色坠落。

顾承炎唇上的血色褪得干净,一手扎入输液针头,一手寻到秦幼音,湿凉地跟她十指紧扣。

疼痛钻进骨髓,层层沁出的汗把他的厚卫衣浸透。

秦幼音眼泪悄无声息的掉,感觉到他在打冷颤,无措低下身,把脸贴在他额头上。

陈医生叹息,拿出病历本发问:“什么时候疼的?”

顾承炎勉强挑开眼,低声说:“比赛中途。”

秦幼音惶恐问:“是不是用力过度了?!会,会骨折吗!”

陈医生没好气:“是第一针他非得按着我,可能扎偏了,膝盖那块儿的药效没 完全发挥!”

顾承炎弯出一点笑痕:“宋哲明知道药效时长,专门把我安排在最后一组,为了让我坚持不住。”

本来就处在药效末尾,再加上第一针位置不准,以及被夹击的压力,痛感自然明显。

秦幼音这才了解,他取得那样的成绩,居然是在忍着疼。

“顾承炎,这回作死作够了吧?是不是该全力恢复了?你得坚持打七天吊瓶,吃一个月提升免疫力的药,把后续副作用尽可能压下去。”

顾承炎艰涩呼吸着,流下的汗把秦幼音的长筒袜润湿一小圈。

“听到没有,还不当回事?”

顾承炎疼到不想搭理他。

陈医生觉得他必须拿出杀手锏了。

这位小阎王,天不怕地不怕,不祭出点狠的吓唬吓唬,等他疼劲儿过了,不可能乖乖配合。

陈医生凑过去,盯着他苍白的脸,语气郑重,声音压得极低——

“我可是为你好。”

“你要不积极治疗……”

“当心影响性能力。”

第55章 欺负55下

陈医生这几句话说得不紧不慢, 但杀伤力绝对核弹级别, 简直要把顾承炎炸出心脏病。

剧痛下神志不清的头脑像被灌进一整壶清凉油, 一路冰进他心坎儿里。

陈医生托腮:“配不配和?”

顾承炎牙齿磨得作响:“……配合。”

“听不听话?”

“……听!话!”

陈医生达到目的, 笑眯眯点头:“这还差不多。”

秦幼音黏成一缕缕的长睫茫然颤了颤, 不明白突然之间发生了啥,小炎哥竟会这么乖的遵医嘱。

当晚顾承炎入院后, 即使状态低迷到睁不开眼, 对繁琐的各项检查也没有任何抵触, 随便陈医生摆弄,强行保持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