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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26)

作者: 梦里长安躲雨人 阅读记录

二长老听完甘棣华的禀告,猛地站起身,在台上来回踱步,他抚着胡须的手微微发抖。

醒林十分理解他,就当年天掷与魔窟的名头,搁谁谁都得抖搂。

二长老抖了半天,强自解释,“不会,以那魔尊的做派,他若有甚想做的,直接一人杀上来便可,绝不会费这么大功夫。”

甘棣华道:“是不是那魔尊所为,只需等一两日后,师尊他们从晦朔山回来,便可知晓。”

他接着道:“不过愚弟子几个商议后,并不认为是魔尊死而复生,重新兴风作浪。能调动千鬼百魅,搅乱仙门百家,却手段迂回,喜深藏不露的,师叔想会有谁?”

二师叔抖着胡子,目光发直,“是那守灯人!”

十二张椅子上的人俱跟着点头,醒林打量台下深信不疑的众人,台上咬牙扼腕的二师叔,有心想为那可怜的守灯人仗义执言,但察言观色,噤了声。

他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单薄的身躯,低到忽略不计的修为,一遇到危险只能尴尬的依仗同辈人保护的“添头”身份。

他揣上手,有苦难言。

我真的搅不动你们仙门百家,你们放过我吧。

何止是搅不动你们,在场的随便一个我都打不过!

夏百友急道:“晚辈曾听师尊说过那守灯人的一二事,此人十分阴沉可怖,与这次的幕后黑手行事作风倒是契合。”

“可怖”?醒林摸了摸前胸,被夏百友一掌打断的肋骨开始隐隐作痛。

荀未殊附和,“晚辈也这样想。”

醒林横了他一眼:你想个屁。

郭不贰皱着眉头,忧心忡忡:“他既不动各大掌门,也不动各门各派的长辈。单挟持我们这些年轻后辈要做甚?我与醒林师兄许也被标记了,恐怕下一个丢的便是我俩。”

她眉头深锁,望向与自己同系一条绳上的醒林,众人的目光也或多或少的落在他二人身上,有困惑,有同情,有担忧。

醒林揣着双手,心如死灰:我并不想绑架我自己。

第十八章

二长老一拍椅子,咬紧牙关:“管他守灯人复生也好,魔尊重现人间也罢,咱们仙门百家不能怕他,拿出咱们五年前大杀魔窟的气势,再灭他一回又何妨。况且咱们多说无益,目前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只能小心防备,等掌门察看那忘月窟法阵回来,咱们便可知这背后的大佛到底是谁了。”

众人一想也是,只能如此了。

二长老接着重申夜里杀妖除魔不可单独行动,以后必须三人以上结伴而行。

他挥挥手,示意自己交代完毕,看众人心绪难安,各自低声私语,随手招来一个木木呆呆的小弟子,令其给这十几位精要传饭。

玉房宫弟子俱在大餐厅吃饭,但掌门并几位长辈惯在大殿后的后厅用餐。

此刻,大殿内十数个人自然要在后厅摆宴了。

手段迂回,深藏不露,阴沉可怖的幕后黑手醒林,眼睁睁看弟子捧着椅子鱼贯而入后厅,不多不少,又是十三把。

他自嘲一笑,起身悄悄退出大殿,殿外长廊、院落,习武场、门楼俱空无一人,他抬头瞧瞧日头,正当午间,幕后黑手决定立刻赶往大餐厅,或许尚能混上一餐。

大殿的后厅,重重轻幔被收起,十三把椅子围着圆桌摆好,众人一边私语,一边款步行至桌旁,落座前纷纷谦让,甘棣华想起醒林,在人群里搜寻,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醒林一路紧赶慢赶,到大餐厅时,数十条长桌长凳都挤满了人,他从人缝中取了餐,回首想找个空地坐。

东北角上,一簇簇碧衫玉冠正在埋头苦吃,他端着碗过去,小九先看到他,给他腾了个地方,同时低声道:“师兄,坐这里。”

醒林听他这恨不得夹尾巴的调调,回头一看,果然,一群紫衫银冠的紫极观弟子大大咧咧占据了身旁几条长桌。

两派的前尘旧事多年恩怨,说也说不清,往上数东山派也不算占理,故在紫极观面前总是一副腰杆挺不直的模样。

他心中叹气,默默坐下。

餐厅两条长桌拼接,能容纳三四十人围坐,他们不远处的那一头聚集了一小撮紫衫银冠的紫极观弟子,一小撮白衣素冠的玉房宫弟子,一小撮红衣朱果钗的红云教女弟子。

他们边吃饭边低声讨论些什么,醒林侧耳倾听,并不是紫极观偷偷诽谤他们东山派,而是……

红衣朱果钗的女弟子悄声道:“……这些事,你们听了一定要保密,不许再往外传。”

一白衣素冠的弟子道:“师妹放心,没想到你们一路赶来这样坎坷,这还是在帝都城外,玉房宫辖制下,那妖人就敢……”

紫衫银冠的弟子轻哼一声:“魔窟中人有什么不敢,据说当年,魔尊独自一人便敢迎战十二掌门。”

红衣朱果钗的女弟子道:“其实现下还未证实一定是魔窟死灰复燃,但百家仿佛已认定必是他们。”

紫衫银冠的弟子道:“你看看每夜玉房宫外那阵势,除了魔窟还能有谁?”

白衣素冠的弟子道:“说到此处,昨夜山中的妖魔忽的少了许多,我与四五个师兄才猎杀了一只游尸。我心中不安,总觉得那魔窟要搞大事了。”

另一个白衣素冠的小弟子轻声道:“方才我在大殿外侍奉,你们猜怎么着——”

他手指竖起,指了指上空,“上面人说是那魔窟的守灯人死而复生,出世兴风作浪了!”

有人道:“那守灯人没死?”

也有人道:“守灯人是谁?怎没听过。”

还有红衣朱果钗的女弟子想翻白眼又不好翻,矜持的说:“我们李师姐前日便猜到了。”

接着又是一片混乱的交头接耳,守灯人这几个字不时蹦出来。

一白衣素冠的弟子轻声道:“若是那劳什子守灯人出来作乱,那他绑走几个师兄做什么?”

红衣朱果钗的女弟子道:“听说多年前,胡争如师兄也被老魔尊绑过,或许他有样学样,也想炼造凶尸?”

“可自从凶尸作乱后,各家术法皆专研此道,早就不再惧怕凶尸了。”

“谁知道呢?”

“相传魔窟除劫持活人外,还将东南海边洗劫过不知多少遍,你们想东南海边多么富庶。”

“这个我听老人讲过,据说那忘月窟里金砖铺地,珍珠作帘,鼎飘麝脑,屏列雉尾,床是千年古玉,翡翠玛瑙到处镶嵌,金银宝器,古董玉瓶随手乱放,奇珍异宝数不胜数,随便一件都可值亿万!那真是金光世界,珠宝乾坤!”

饭桌上静了下来,一群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被那奢华靡丽的场景震撼,久久不能言语。

紫极观一向富庶,观中人也最傲慢,弟子最先醒悟,恨声道:“这都是民脂民膏,魔窟踩着多少人命才能这般骄逸淫乐。”

还有人嘿嘿一笑:“说起来,你们可否听过守灯人与魔尊的传言。”

“怎会有人未听过,大街小巷早传遍了……”

“什么传言?什么传言?”

终于谈到此话,醒林捏着筷子的手顿住了。

“据说忘月窟里那玉床温润莹白,皮肤白皙细腻的人躺在玉床上,与其相互辉映,别是一番动人景致,那魔尊与守灯人日日厮守在忘月窟里,一天十二个时辰在床上饮酒作乐,日夜宣淫,几乎没个下床的时候,那守灯人身上就很白……”

“人说那守灯人长得极美,而且很有些妖媚手段……”

“还有人说,那守灯人就不知什么叫羞耻,不论多少人在旁,青天白日下就与那魔尊亲吻狎昵,宽衣解带……”

饭桌上再一次静下来,年轻的弟子们纷纷红着脸陷入沉思。

夏百友在后厅摆宴时,未见到醒林人影,草草吃了几口,便出门溜达着到处寻他。

如今他站在这群弟子身后,静静地端着一碗白饭,已然听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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