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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毒妇(105)

作者: 吃猫的金鱼 阅读记录

狱卒从二人面前走过,似在查看人数。

等他走远了,秦沛压低了声音道,“我倒有个办法,虽说不能保你一世无忧,但你能越狱。”

“你找杜全把我放出去?这主意还是算了,连累人的事,我不干。”

也不知她从哪儿得出的结论,言之凿凿的,末了还霸气的摆了摆手,搞得跟真的一样。

秦沛不想跟她耗下去了,强制她正对着自己,严肃的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他就会过来,倒时候我借口说解药在朋友身上,叫他带你出去,否则就把另一半解药毁了,这法子你觉得可行吗?”

这年头她早就有了,要不是念及着韩虞云韩忘初这些人,她早就这么干了,但逃狱不是光彩的事,且日后都要过着躲避官府的日子,想想还是算了。

不过林玄月跟她不一样,经过几日相处得知她是个孤儿,但轻功了得,行走江湖就没出过事,想必躲开官府追捕也很轻松,所以她一百个放心,这才给林玄月出了个主意。

林玄月挠着脑袋瓜,思考了一会儿,“是个不错的法子,就是不知道半年没施展身手了,也不知道退步没有,想躲过拜月教的追踪怪费劲的。”

“还有什么比自由更值得付出代价吗?”秦沛给了她一个不能拒绝的问题。

林玄月敛神深思了片刻,随后重重点头。

离太阳落下还有段距离,秦沛便给她聊起了过去的事,林玄月在旁边听着直打哈欠。

也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她第六感一向很强,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韩虞云过来了,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那个把她抓走的捕快。

“你可以走了。”

锁啪嗒一声开了,捕快身后的伙计握紧了武棍,防止林玄月趁机跑出来。

秦沛走之前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句,后者重重点了点头,她才放心出去了。

“没什么问的吗?”

都快出了衙门,秦沛都一句不吭的,韩虞云憋不住了。

比起秦沛骂他打他,沉默不语反倒更让人担忧。

“我是想等你解释。”

韩虞云能把她那么快放出来,一看就是找人帮忙了。一想到很有可能是京城的,她心里跟堵了块大石头一样,闷得慌。

他都被人惦记上了,还自个儿往虎口撞,他不嫌命短,她还替他嫌命短呢。

韩虞云看她脸黑的快能挤出墨汁了,老实的全盘脱出了。

“徐老夫人会有这么好心?”秦沛眉拧到了一起。

“她打什么主意我不管,只要不伤到你就行。”

韩虞云比她思考的周全,在她入狱的半月里,他快把衙门摸熟了,轻车熟路的带她出去了。

外面嘈杂的街景恍如隔日,秦沛看着繁荣的景象,心底平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好在这份想法没折磨她太久。

韩虞云把她拉到了成衣铺子里,也不管她想不想要,买了一大堆给她穿。

“你嫁了个好夫君。”老板眼睛眯得都快看不见了,把挑好的衣服细心的装好,交给了韩虞云。

他声音不大,刚好叫铺子里的人都听了去,好几个上街采买的妇人纷纷看向了秦沛。

“都怪你乱花钱。”秦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第一个窜到了外面。

韩虞云好久没跟她这般闲逛,就连她的背影都倍感亲切,“花在你身上的,不算乱花。”

秦沛还想跟他斗嘴,谁知他面色一变,人征询函在那儿不走了。

“怎么了?”

秦沛寻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不远处有一对男女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从一进小院赶出去了,边赶那几个人嘴里还咒骂着什么。

她先是惊奇,待看清了护着女子的人脸后,情绪转变成惊讶,“那不是杜全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强出头

“还真是,我们过去看下吧。”韩虞云也认出了杜全,把衣裳的钱付清了。

秦沛看他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把衣裳都交给老板保管,顺带打探道,“好端端的把人往大街上赶,不怕巡逻的捕快瞧见了吗?”

老板打量了那几人,为首的人高马大,露出的肌肉都结痂,一看就是个硬岔儿,“他们是官府的人,自然不怕。”

“我怎么瞧着跟地痞流氓一样。”秦沛眯起了眼。

在他们聊的当口,这几人就指挥着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把三进小院里的东西搬了出来,间或还能听到物体碎裂的声响。

这般野蛮,怎会跟官府扯上关系?

老板上下打量了下秦沛,他自认会看人,面前的女子衣服破旧了些,但从她言谈举止间不难看出是个常年沾染书香气的,与平日见到的乡野农妇迥然不同,这样的一个人儿,怎会连镇上管辖问账的人都不知道?

“我娘子初来乍到,有诸多不懂得地方。”韩虞云替她解了围。

秦沛朝老板笑了笑,走远了些,才小声问道,“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韩虞云拨开人群,避免凑热闹的百姓挤到秦沛,“应是指管理掮客的官员,掮客是指买卖房子的中间人,为了维持秩序,防止掮客拿钱不办事,或者卖主不给房契的情况,这才专门设立了问账来管理这些人。”

他解释的详细,秦沛很快就听懂了。

依他的意思,掮客就相当于现代的中介人,问账应是法院审理房产纠纷之类的。

“看来杜全惹上事非了,我们帮帮忙吧。”秦沛拽了下他的衣袖。

韩虞云正有此意,把站在最里面看戏的人拉开后,他自觉地给秦沛让了道。

古代最忌讳女子事事强出头,但他不仅不这么想,还把它当作一饮水般自如。就冲着一点,秦沛就心中欢喜。

摆脱了人群的束缚,二人比刚才看得更清楚了。

杜全头一个发现他们,神色大变,朝他们摇头挥手,还用口语说了句什么。

“他让我们走。”韩虞云猜出来了,眉宇稍显凝重。

秦沛则走上去,拦住了为首的队长,“大白天的把人家东西往外面扔,是欠债了还是怎得?总得有个说法吧。”

古人的规矩她是不懂,但有一点她能确信,房子真出了问题,要么贴封条,要么会在墙上贴几个大布告,算作给邻里解释了。

毕竟,古人房主换房,可不像现代随便,多半是住了几百年偶会遇到邻里换房,身边住着的时间长了都成世交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一路问去,他们全然不知,绝对有鬼。

为首的队长没想到会有人敢当面拦着,还是个小姑娘,不禁感到头疼,“你有问题找衙门问,一边儿待着去,别妨碍爷干活。”

衙门?巧了,她刚出来。

秦沛挑起眉毛,“你奉命行事,总得知道原因吧,而且把人迁出去这么大的事,你不给人家一个交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天子脚下强占民房,欺压百姓呢。”

一番话说进了看官的心坎儿里去了,有几个认识杜全这家子的,不满的说道,“打从我出生起,杜大哥就住这儿了,他人向来和善,对大伙都很好,你一句不吭就把人赶出去,干嘛呢?见不得光啊?”

他声音略带青涩,一看是个文弱书生,肯出头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了。

有他带头,好几个邻居都声讨了几句,只是很少有人站在他的角度替杜全想罢了。

一个妇女听他们说的心慌慌的,不安地说道,“今儿个是杜家宅子不明不白的被抢占了去,明儿个也不知道该换做哪家了。”

“闭嘴!”队长吼了她一声,本意是叫她别多嘴,谁知把人家吓哭了,嘴一咧,抱着刚买的蔬果哭闹了。

这下场面更混乱了,一开始还有几个是向着官府的,他一嗓子下去,全倒戈了。

文弱书生推开人群,站到大伙面前声讨道,“今日你得给大伙一个交代,不然我们上报给京城的包青天,沈从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