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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外星人的舒心生活(68)

作者: 海边的橘子树 阅读记录

这时候,和尚一无所获地回来了。他的钵盂仍是空的。多次的被拒,让他再没勇气回到人群中去讨钱了

“我帮你们想个办法吧,要饭讨钱这事,也是有策略的,不能瞎来。”水白条看三人实在无计可施了,便想着帮他们一下。

三人看水白条经验丰富。而眼下的他们已经黔驴技穷,巴不得有人能指条明路出来。

接下来,水白条对三人的要饭技能,做了连夜的突击培训。他知道李惠美他们赶着要去参加喜宴,所以不能打持久战,得速战速决,一击即中。

“你们先来说说,自己都擅长什么吧?”

经过深思熟虑后,水白条决定从三人的自身特点出发,来制定相应的包装策略。

“除了念经,”和尚略想了下,终于在他会的技能里,挑出了个最亮眼的,“我二胡拉的不错。”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和尚从百纳袋里拿出了个二胡来,即刻就当着另几人的面,演奏起来。一曲《二泉映月》,凄凄惨惨的,婉转之处,听来悠扬之中透着无尽的悲凉。

“嗯,不错。”水白条听了连连点头,接着他又看向李惠美跟何启弘。

“开锁修锁?”何启弘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么个。

“你们现在不是做小偷。”水白条径直就把何启弘的话反驳回去了。

“那,炸东西?”何启弘响起自己在乌鸟山挖煤时,在搞爆破上,已经算颇有建树了。

水白条又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也不是去打劫啊!”

相比起何启弘,李惠美更是没什么特长了。她费力地想着,如果过去有头发的时候,她甚至会因为苦思不出来,而扯掉自己好几把头发。

“多的,我们真的就不会了,”李惠美无奈地说道,“我和他就连唱歌都是五音不全的。”

“五音不全?”水白条突然有了好办法,“这就好办了。”

说罢,水白条拿了张乐谱出来,递给和尚,让他好好练习上面的曲子。接着,他把李惠美跟何启弘拉到一边,给他们吃了两粒红颜色的小药丸。

“明天只管大声唱出来,甭管多难听。反正,唱得越响越好!”水白条向李惠美和何启弘交代道。

水白条对小药丸的效果深信不疑。李惠美和何启弘却对其将信将疑的。毕竟,他们本来以为水白条会教他们些别的呢。谁承想,竟一张乐谱,一粒药丸就搞定了。

第二天,同样是中午赶集人最多的时候,水白条直把三人往县城中心空地上推。这里,向来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一边推着,水白条还一边对何启弘和李惠美说道:“你们别管其他人,站好了后,只管唱,尽所能地大声唱。”

水白条卖了个关子,愣是不说会到底会发生什么。

三个人就那么硬着头皮上了。和尚的二胡声一响起,李惠美和何启弘往他身边一站,立时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毕竟,三个和尚的街头表演,并不是时常能见到的。

和尚拉的曲子,是最新的流行歌曲《爱的奉献》的调子。

水白条在人群里,拼命给李惠美和何启弘打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唱起来了。

“这是爱的奉献……”

何启弘才一唱出口,调子立时就从原地跑到了西伯利亚。可偏偏是这样,他竟还操着一副敲破锣一般的嗓音,五音不全地唱了下去。

和尚的二胡一拉起来时,那动听的前奏还是拉了不少人好感的。由此,大家对将要唱歌何启弘也万分地期待起来。

可谁承想,何启弘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不少在场的人都表示,自打出生以来,还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歌过。

有不少人听不下去,想走了。这时候,一件怪事发生了,想走的人频频要迈步离开,可却怎么都走不动路。他们的心里老是有种期待,再听听看,好奇还能难听到什么程度。

于是,不但围观的人没有减少,反倒越来越多起来。

轮到李惠美唱了。她的歌声比何启弘的还要难听,而且,是完全不同的一种风格。如果说何启弘是传统意义上的五音不全,那么她的则就是开创了后现代主义抽象派的难听了。

一唱起来,李惠美的声音就和平常甜美的声音不同了。那动静,尖锐刺耳得好似硬物擦过玻璃的声音,它简直就是一种声波,可以震碎方圆百米内所有的玻璃器皿。

就这样,李惠美和何启弘轮换地唱着,直到高潮处。

啪嗒……

有人投了五分钱在他们面前。紧接着,又有人扔了两分钱。随着他们唱的时间越长,投钱的人也跟着越来越多。没三四遍歌的功夫,哗啦哗啦的一分、两分的硬币在地上落了一堆。

李惠美和何启弘的歌声有种魔力,让人默认只有投了钱,才可以离开。为了尽快远离李惠美和何启弘的声音,围观的人都迫不及待的,纷纷掏钱出来。多的他们舍不得,他们只愿意拿一分、两分,最大额的没有超过5分的。

当围观的人渐渐散光了后,李惠美和何启弘定睛一看四周,方圆几十米之内,除了水白条和拉二胡的和尚,竟不剩半个人了。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几个人蹲在一起数钱时,李惠美悄悄地问水白条道:“那个红色小药丸,到底是什么啊?”

“那是我在黑市上买的,”水白条趁何启弘跟和尚没注意到他们这里时,悄声说道,“这种药,歌唱得越是难听,就越管用。那些听到你唱歌的人,只有付了钱,才能离开。”

“可是,为什么付的钱这么少啊?”李惠美数钱数的脖子疼,手也酸得厉害,“我每次抓了大把的钱数,有时连1块钱都凑不到。”

“你知道这药叫什么,?”水白条冲李惠美眨了下眼,“叫‘穷要钱‘!本来就是在人家的嫌弃里讨钱的,你还指望别人要花很多钱来让你闭嘴啊? ”

听到这里,李惠美全明白了。‘穷要钱’是种帮助外星人乞讨的药物。它可以和难听的歌声配合在一起,威胁人类,让人类付钱来求清净。唱歌的人,歌唱的越难听,效果就越好。不过,由于这是利用人类的负面情绪来赚钱的,因此得到的打赏定不会多。并且,还不能总用,否则,有可能引起极端的负面作用。

钱都数出来了,离要买三张火车票,还差一些。

“怎么办?”何启弘问水白条道,“要不,我们再唱一次。”

“不行,多了不好,”水白条想了下,另给出了个办法,“要不这样,你们坐货车去吧。我认识个人,他能放你们上货运火车,等快到地方时候,你们提前下来。”

水白条有个老乡在县火车站工作。他收了钱后,悄悄地把李惠美、何启弘跟和尚放进了车站。

午夜十分,有辆开往龙潭山方向的货运火车进了站。

火车靠站装货,水白条的朋友知道货车的最后一节是空车厢。他把李惠美他们安置了上去,叮嘱他们中途别轻易下车。

水白条买了些干粮饮料,装在袋子里,让李惠美他们在路上吃。

分别的时候终于到了。货车缓缓开动起来,李惠美依依不舍地和水白条告别。

“将来一定要到杨柳北里来,”李惠美冲水白条喊道,“我请你吃好吃的。”

“一定,”水白条跑着追了车子两步,向车上的三个人挥了挥手,“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随着震耳欲聋的汽笛声,货运火车越开越快,望着水白条孤伶伶的身影,李惠美心里不禁感到一丝怅然。

水白条站在原地,望了火车一会儿后,便转身离去了。他渐行渐远,李惠美遥望他的背影,瘦小,但坚韧得异常。

靠着水白条准备的那些干粮,李惠美一行人在货运火车上足足待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何启弘才远远地见到了龙潭山的影子。他们下车之后,混在人群里出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