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通缉令:傻妃,哪里逃(260)
“徒儿的事,便是为师的事。说这话,就是和为师客气了。”九容说着,很优雅地端起酒杯,和苏槿夕对饮了一杯。
苏槿夕放下酒杯,又给九容添了酒:“九容,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但今日我还有件事情想麻烦你忙帮。”
九容很宠溺地瞧着苏槿夕,嘴角淡淡地笑着,一挑眉毛,示意询问苏槿夕是何事。
苏槿夕瞧了一眼苏钰道:“我想你帮忙收钰儿为徒。”
九容没有立即答应,苏槿夕解释道:“苏钰天资聪颖,资质不差。如果你不信可以考考他。”
这事情,苏槿夕已经想了很久了,苏家虽然有百年的基业,但是传到她们这一代人的头上,已经颓然的差不多了。不说别的,单论苏仲当年担任着太医院的院首,但论起实质的医术来,一个云瑾就可以将他压的死死的。
而到了苏钰的头上,虽然苏钰天资聪慧,但毕竟年纪还小,基础的东西虽学的扎实,可学而不尽,想真正光耀苏家的门楣,还是要不断求学,不断钻研的。
苏槿夕原本在跟九容说这件事之前已经想好了很多种被九容拒绝之后的对策,却没想到九容的一句话,不但将苏槿夕堵的死死的,而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一番。
“小丫头,为师说过,为师收徒可是和娶妻一样,忠贞不二。”九容微蹙着眉头。
顿时,碧夫人、苏钰、蓝月篱等人都朝着苏槿夕看了过来。
苏槿夕都有些不好意思。
“再说……”九容转眸看向了苏钰:“本公子的弟子,可不是什么人想做,就能做的。”
苏槿夕知道有些唐突,也不再说什么,而且有些话题,似乎还很敏感,确实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说。
想到此,苏槿夕举起酒杯,笑嘻嘻的:“大家都是彼此熟悉之人,今日不必拘礼。”
碧夫人等人也端起酒杯,苏槿夕再不提让九容收苏钰为徒的事情。
一顿饭吃下来,还算吃的和乐融融。
饭后,苏槿夕让人将之前蓝月篱送到门口交给她和绿篱的盒子拿了过来,私下交给蓝月篱,让蓝月篱亲自去送给苏钰。
而她自己请了九容单独说话,有些事情,她想问九容很久了。
在翰香院里,绿篱点了香茗,泡了茶,苏槿夕亲自给九容斟了一杯。
“徒儿今日怎么有雅兴请为师喝茶了?”九容依旧宠溺地笑着。
“九容,说实在的,自从我的痴傻病治好之后,我虽记得很多事情,但惟独不记得你。你能否给我讲讲,你我是如何认识的?对于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九容的眼底,闪过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痛色,快的苏槿夕都没有捕捉到。
他盯着苏槿夕的双眸看了半晌,忽然拿起手中笛子吹了一首曲子。
笛声清幽缠绵,悠扬婉转。时而让人想起在干涸的河澈中相濡以沫的恋人,时而又让人想起跨越长空的无尽分离,时而又想起无尽黑夜里如诉如泣的孤寂。但就是让人听不出半点喜悦的气氛来。
这样的曲调,配上九容这样的人,让人无端的生出一种孤独寂寞的感觉。
一曲终了,九容问苏槿夕:“你可还记得这曲子?”
如此悲伤的曲调,苏槿夕是头一次听,她从来都不记得自己以前听过,也没有任何的熟悉感。
见苏槿夕的迷茫的眼神,九容的眼底的痛色更深。他如掩饰一般,站起身来,背过身站着,声音有些苍凉:“傻丫头长大了,记得一切,却唯独忘记了师父。”
“九容……”苏槿夕的神情有些歉疚。
九容忽然转过身来,很认真地看着苏槿夕的双目:“傻丫头,你不记得为师没关系,只要师父记得就好。”
“你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苏槿夕小心翼翼地问。
九容的目光有些悠远,仰头望着天空那一轮孤冷的明月:“太久了,久的连为师都不记得到底是哪年哪月的事。”
久?
第309章 上八辈子
久到什么时候?
能久到知道她的身世吗?
“有多久?”
九容瞧着苏槿夕认真的眼神,伸手宠溺地揉了一把苏槿夕的刘海:“上辈子,上上辈子,上八辈子?谁知道呢!”
上八辈子?
这一刻,苏槿夕只当是九容在开玩笑,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谁想,就这样无心的一句话,也能一语成谶。当很多年之后,苏槿夕再回忆起今日这无关痛痒的一幕,虽有悔恨,但一切早已经来不及了。
九容似乎看出了苏槿夕的心思:“傻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师父?”
“既然我与你很久之前就认识,你可知道我七岁之前的事情?还有我娘的身份,你知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顾夫人?”九容皱眉。
九容果然是认识她母亲的。
顾颜昔就是她母亲在中宁苏家的化名。
苏槿夕心头欢喜,连忙点头,毫无怀疑地信任了九容:“我印象中只记得七岁那年苏仲拿着匕首,亲手杀死了我母亲。但是苏仲却说,我母亲并不是他杀的。”
“你相信苏仲所说的话?”九容轻皱着眉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当时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
九容思索着什么,没有说话。
苏槿夕追问:“九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医术的?又是从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对于我娘的身份,和我遗失的那些记忆,你又知道多少?能不能如实告诉我,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苏槿夕认真执着的就像个孩子。
九容瞧着这样的苏槿夕,又忍不住揉了一把她的刘海。
“我认识你的时候刚好是你七岁那年,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也是从那年开始,为师开始教你医术。至于你母亲的姓氏,为师也是听人所说。其余的,为师并不了解。”
行痴和皇后失去了踪迹,苏槿夕在九容的身上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却没行到九容也不知道当年的情况。苏槿夕难免有些失落,但她心细之极,有些重点,还是问的很仔细。
“我只忘记了七岁之前的记忆,七岁之后的那些记忆对我来说虽然不堪,但我全都记得,却唯独不记得你。九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九容的眉头有些微蹙,似乎没有料到苏槿夕竟会忽然问起这样话。
见九容答不上,苏槿夕继续追问:“记得当初我身上中的毒是被幸琉璃假扮的苏梦瑶所下的七虫七色毒。你身为天医门门主,医术出神入化,众所周知。解这样一个小毒,对于你来说,压根就不在话下。若真如你所说,你我认识了那么久,为何你不给我解毒,却要眼睁睁地看着我顶着痴傻丑颜之名,受尽众人欺凌?”
这是苏槿夕从第一次听到九容这个名号的时候就开始怀疑的,也是在她心中至今都不曾消除过的疑问。
九容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复杂,目光也很悠远。
苏槿夕一直在等,静静地等着九容给一个答案。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九容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苏槿夕嘴角冷然一笑:“九容,我的记忆中真没有你,而且我也不相信,我记着所有的人和事,却唯独忘记了你。这样的说法太荒唐,只怕就算是你,你也不会相信。”
说着,苏槿夕将寒冰神针拿了出来,递到了九容的面前:“多谢你的厚爱,但我苏槿夕承受不起。”
九容没有接,苏槿夕将寒冰神针塞到了九容的手中,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小狐狸忽然从九容的袖子里钻了出来,朝着苏槿夕背影吱吱吱地乱叫着似乎还带着愤怒的情绪。
苏槿夕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有多逗留,转身继续走。
就在苏槿夕走到门口的时候,九容忽然开口:“傻丫头,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你还给我做甚?为师说过此生就只有你一个徒弟,便只会收你一个徒弟。至于那苏钰,如果你想让他学天医门的医术,为师亲手教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