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通缉令:傻妃,哪里逃(559)
有什么东西在悄然之间似乎已经改变了。
好久之后,苏槿夕才不咸不淡地开口:“云太医你终于回来了。”
云瑾有些惭愧道,“下官在宗家禁地迷了路,被幻境困住没能及时赶回来,让王妃娘娘替下官担忧了。”
苏槿夕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分:“无碍便好!”
……
众人很快告别摘星崖。
东陵凰和东陵俊与众人分别,回东辰皇宫。
瞧着神情依旧淡漠,毫不犹豫地离开的东陵凰,慕容祁的心底说不上来的失落。
他走到崖边,从胸口掏出那块和宗紫嫣有关的玉佩,用内功化成粉末。手一松,粉碎的玉石粉末便飞扬了出去。
策马转身,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虽然有马车,但是苏槿夕却没有乘坐,一路上都是和夜幽尧骑一匹马。
感觉到身后熟悉的,属于男子的强大气息,苏槿夕转身,寻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将头深深埋进了夜幽尧的怀中,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在被巫邪之术控制的那些日子,苏槿夕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再次享受这个温暖、宽大、充满安全感的怀抱了。
苏槿夕娇小的身子被夜幽尧挡着,且还闭着双眼,所以她自然没有瞧见跟在他们马匹后面的九容,脸上闪过的一抹寂寥苍凉的神情。
回到邺临城之后,夜幽尧带着苏槿夕回了他们在邺临租下的别院,慕容祁回祁王府。
九容原本告诉大家是要回宗家的,但是在绕过长安大街,确定所有人都瞧不见的时候,调转马头,出了城。
夜幕沉沉,天际黑暗。
邺临城外的山林之中,弥漫着浓稠的烟雾,虽然有月光,但一步之外的事物却什么都瞧不见。
山林深处一座极其隐秘的山洞之中不断传来女子的嬉笑声和一些靡靡不堪入耳之声。
乍一听,在这夜半的山林薄雾间特别的诡异。
随着黝黑阴暗的狭长通道一路向内,洞内火光缭绕。缭绕火光熏染的薄雾间,长纱幔帐,层层叠叠,水雾弥漫。
一身玄黑色衣衫,面目狰狞的巫邪游走嬉戏于众女子之间,狰狞面部的眼底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淫意。
骤然,一道白光一闪,巫邪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原本就狰狞之极的面目渐渐变得扭曲,难以置信地缓缓回头……
在看到身后雪白色人影之时,脸上的神情由扭曲骤然变为了恐惧。
他伸手,难以置信道:“你……是你……”
第668章 我们是有媒证的夫妻
云瑾缓缓转身,身姿飘然,气质如仙。俊美无双的面容阴沉至极。如睥睨人间草芥一般地睥睨着巫邪。
巫邪被割破的脖颈上,汩汩血流犹如泉涌一般往外流着。“咚”然一声倒在地上,双眼还有些不甘心地望着云瑾的脸,嘴角念着:九……九公子……怎……怎么……
那眼神犹如见到了九幽阴魔一般地恐惧。
只可惜,巫邪后面的话都还没有念叨完,便骤然没有了气息。
云瑾冷眼转身,眼无一物。雪白色质地上等的衣衫没有一丝褶皱地垂流而下,犹如轻柔的月光一般。衣角扫过地上的泥渍和血渍,却不沾染任何尘埃。
月光下,云瑾的身影更如九天仙姿一般的沉静美好,无声地飘然而去。
云瑾离开之后,又有两道身影先后到了山洞口。
一人是如天神一般冷峻霸道的夜幽尧,另一个则是慕容祁。
慕容祁到的时候,夜幽尧正要往山洞内走,听到身后的声音,夜幽尧停下脚步回头。在瞧见慕容祁之时,眉头微皱。
慕容祁含笑上前:“好巧,幽王也来了!”
夜幽尧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底带着浓浓的冰冷肃杀之气,往洞内走。
慕容祁的脚步轻缓地跟在身后。
在见到巫邪的尸体时,夜幽尧的眼底略微划过一抹疑惑,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慕容祁上前检察巫邪的气息。
“死了!谁干的?竟然先我们一步杀了他!”
慕容祁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出这等事来。
难道……
慕容祁想到了一个人。
不过,很快便被否认了。
就算东陵凰再恨自己被巫邪之术控制,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到巫邪的下落,并且先他们一步赶过来。
就连他自己找到巫邪,也费了一番不小的功夫呢!
夜幽尧已经出了山洞,慕容祁正要离开,洞内长纱幔帐的深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女子呜呜咽咽的声音。
慕容祁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一步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揭开一层层轻纱幔帐,微风轻抚,馥香肆意。随着脚步离那声音越来越近,一抹熟悉的气息让慕容祁的心狠狠揪了起来,掀开长纱幔帐的手也握得死死地,脚步陆续迟疑。
“你……你不要过来……”忽然幔帐深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无比的绝望和胆怯,是真的不希望慕容祁过去。
不过听到那声音,慕容祁的心底犹如被什么狠狠地揪着,竟然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的嘴角抖了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忽然转为一句:“凌潇,对不起!”
骤然间,女子的呜咽抽泣声停了下来,好似连周围的空气也凝聚了不少。
就在慕容祁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啊……”幔帐深处的凌潇郡主忽然大叫了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得天地悲恸,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要将整个山洞都要哭塌一般。
慕容祁抬起的脚步瞬息犹如千斤重,再也没办法往前迈出一步。
即使他曾沙场喋血,见过无数的血腥;即使他手腕狠辣,朝堂上掰转过无数乾坤,但是这一刻,他却胆怯起来,胆怯地不敢面对长纱幔帐后面的真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潇郡主的嗓子都已经哭得沙哑,但是悲痛的声音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加的强烈。
慕容祁一直被揪着的心缓缓松弛下来,带着深深的痛苦和满眼的猩红,一层层推开剩余的幔帐往前走。
听到忽起的脚步声,凌潇郡主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不住地喊着,“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你走开,我不想见你……”
“你走开,走开,走开!”
是什么样的悲惨境地和绝望无助,能让一个女子在最需要救助,最需要求生的时候,连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都不想见?
慕容祁的脚步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快了两步。终于……最后一层满幔帐被掀开……
那是慕容祁此生都无法从脑海中排除的噩梦……
一生的噩梦……
他定定地站在了原地,双眼血腥地犹如地狱的岩浆一般,双眼明明是炙热的,但是周身的气息却冰冷压迫得可怕。
拳头紧紧地握着,就连指甲掐进了血肉之中也似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双腿犹如灌了铅,怎么也没有办法向前迈开一步。
凌潇郡主娇小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明明已经没有地方退了,却犹如无地自容一般依旧不住地往后缩着。三千青丝是闪着刺眼光满的雪白;双目被泪水弥漫成了绝望无助的猩红色,身上的衣衫破碎凌乱,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周围到处都是刺目猩红的浮淫之血。
在慕容祁的身影骤然出现的那一刻,她的身体犹如筛糠一般地颤抖着,不住地用根本就挡不住什么的袖子档子自己的脸,挡着自己的身子。
慕容祁嘴角颤了颤,手指的指节被捏得咔咔作响。
他说,“凌潇,这世上哪儿有人值得一身骄傲的你,将自己伤成这样?”
那熟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以开天辟地之势骤然掀开了凌潇郡主心底紧闭的门。
她再也没有办法强撑,眼泪狂涌,骤然扑到了慕容祁的脚下,抱着他的双腿,“祁哥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救凌潇?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出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