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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席(63)+番外

作者: 须臾之时 阅读记录

他没心情卡在这个时间点出去,然后跟这两个刚刚的对手打个照面,让彼此都尴尬,只好在隔间里呆到对方离开。

等到季延终于出来的时候,沈时樾正靠在墙上玩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看刚才对面的一辩和三辩也进厕所了,他们没怎么着你吧?”

季延摇摇头,说没有。

第二天,复赛的第二场,还是同样的辩题。

檐城大学这回持方是“相信‘宿命论’”,对手是跟他们同组晋级的小组第二。

季延在准备复赛第三场的新辩题,所以这场是沈时樾上。

可能是有了经验,可能是因为对手变弱了,也可能是运气,总之第二场他们赢了。

但他们并没有多高兴。

因为一胜一负仍然是很危险的战绩,只有保证负场数小于等于一,他们才能保证晋级。

换言之,如果第三场输了,他们基本就是淘汰预定了。

而下一场对上的对手…老实讲,能赢的几率真的很低。

更不用说,他们队内有一位明星辩手,年少成名,狂傲得很,一开始放狠话说“绝不参加比世界赛等级低的比赛”,结果全国赛还没比完,这就赶着上场了。

事前采访的时候,工作人员问沈时樾:“您觉得檐城大学复赛第三场胜率如何?”

沈时樾没正面回答,只是朝镜头笑了笑:“开赛前大肆宣扬说他们队的王牌不打等级低的比赛,现在全国赛都没打完就急着出场。这么出尔反尔,不怕遭天谴吗?”

……檐城大学大概也只有沈时樾没把他放在眼里了。

第三场开赛是在下午两点,开赛前,沈时樾接到齐铮的电话,说他不在,学生会和团委都乱套了,团委老师让他回学校一趟,有急事。

沈时樾自然是不愿意的,他说他这儿也有急事,走不开。

一开始还只是齐铮和其他副主席给他打电话,后来是老师、然后是团委副书记和书记、再后来连负责学生工作的行政副校长都给他打了电话,甚至连高铁票都给买好了。

沈时樾只好同意回去一趟。

但这时候季延已经在辩手候场室,没过几分钟就得到会场第一排就坐,估计是没机会让季延知道他要回学校一趟的事情了。

沈时樾站在会场后门,朝里面看了一眼。

他甚至看不清楚季延的脸,停留片刻后,只好离开。

本场比赛的主席还在台上致辞,季延虽然紧张,但仍然朝他们队伍其他人坐的地方看了看。

没有沈时樾。

季延坐在台上,肉眼可见地拧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沈时樾正在前往高铁站的出租车上。

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就在出租车快驶入进站口高架桥的时候,沈时樾忽然对司机说——

“麻烦您,把我送回刚才您接到我的那个酒店吧。”

得到司机同意后,他又打了个电话给齐铮。

他说:“我这边真的走不开,实在回不去。你帮我跟那群人说说吧。”

齐铮都快抓狂了,沈时樾不在学校,所有老师都抓着他要人。

他扶额:“樾总,那您起码也得先想好个借口吧?让我好搪塞过去。”

沈时樾答:“家事,天灾,病痛,什么都行。反正我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离开这儿。”

“实在不行,你就说我出车祸了。”

说完这句话,他觉得前排司机的眼镜片似乎闪了一下,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都警惕不少。

他轻笑一声,从善如流地给手机关机,然后塞到了背包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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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席60

在沈时樾为了避免骚扰,把手机关机的同时,他还没忘了把平板电脑上的各种聊天软件退出登录。

在彻底隔绝与外界的联系后,他点开视频软件,随手点进了一个搞笑视频。

视频进度条都过半了,他才发现他根本没法静下心来看视频。

倒不是因为学校那边的事情。

凭他多年的经验,这种堪比当年宋高宗“十二道金牌”的召回,无非两种可能。

要么是团委开始查账了,发现校会账面明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么就是上面来人了,而且是特地来考察学生会的作风和表现的。

如果第一种情况,直接找专门负责财务这块的齐铮就行了,至于第二种情况——

主席不在,那当然找二把手,也就是齐铮。

更何况,说主席在外参加比赛为校争光,这不是更加分吗?

所以结论是,齐铮在就行了。

但他还是莫名有些心悸。

不过他也找不到原因,索性在出租车后座闭目养神起来。

与此同时,第三场复赛的赛场上,正方一辩已经完成了第一轮陈词。

檐城大学是反方。

这一场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因为一旦失败,就将无法在这一轮拿到晋级世界赛的名额。

想要去世界赛的唯一方法,也就只剩下了跟同样在这一轮淘汰的其他队伍,争夺2个复活名额。

谁都不想走到这步境地,季延是尤其不愿意的那一个。

这时轮到季延质询反方一辩。

他拿起话筒,手微微有些发抖,声音好像有些虚弱:“谢谢主席,首先请问对方一个问题——”

问题还没说出来,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像是话筒被磕到的声音,紧接着尖利又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赛场。

没有人看清楚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

等到这尖锐到似乎要刺破耳膜的声音终于消失时,大家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季延。

季延垂着头,叫人不太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看到他右手手里的话筒正嗑在桌上,左手按在胃的位置,紧咬牙关,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

本场主席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立马问道:“季延选手?季延?你怎么了?需要申请紧急医疗吗?”

檐大那几个人都围着季延,没有人回答。

片刻后,主席又宣布:“应该是檐城大学的四辩身体突然出状况了,咱们暂时休赛二十分钟,给他们一个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

季延是被架着下台、被带回了休息室。

他似乎还是很难受,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脸颊的颜色如同一张白纸。

按理说,沈时樾不在,本应冲在最前面的杜町,这回却抱着手臂,远远地站在最后。

大家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都屏气凝神,甚至不敢大声出气。

季延半晌才缓过来,虚弱道:“我没事,就是胃病犯了,老毛病了。”

袁情没见过这种场面,急的不行,抓着凳子把手问:“队长,我们怎么办?”

季延想了想,说:“能联系上学长吗…”

他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回去比赛,沈时樾如果能替他,自然是最好、也是胜率最大的一种打算。

既然他发话了,大家自然按照他说的去做,有的去联系沈时樾,有的去跟组委会交涉,有的去给他找热水。

直到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和杜町。

袁情从门外探头进来说:“沈学长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都是关机的啊…”

又缩回头自言自语道:“我再试试吧。”

季延似乎知道沈时樾急事缠身,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好抬眼看向杜町:“如果学长不来,就只能你临时顶上四辩了。”

杜町没有说话。

季延安静地等他开口。

然而杜町要说的话似乎很难启齿,他几番开口,才终于出声。

内容却与季延想象的大相径庭。

季延以为他会说“我没有准备过这个题”,或者是“我会导致这场赛输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