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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席(90)+番外

作者: 须臾之时 阅读记录

晚上睡觉前,沈时樾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问躺在床上的季延:“你男朋友厉害吗?”

季延迷迷糊糊,显然已经困极,只非常敷衍地“嗯”了一声。

沈时樾躺在床上,看着已经很久没有独处过的季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等比完赛,他要把这几天的份全部补回来。

☆、双主席88

前面的所有赛事结束后,半决赛和决赛之前,组委会安排了一天的空档。

说是空档,其实一是给选手更多时间、做更充分的准备;二是给媒体和组委会更多时间采访,为后期宣发提供更多物料。

借由这个空档,又正好经历了所谓死而复生的桥段,檐大校辩的各位难得心情不错,开始了半决赛的准备。

三月的最后几天,吴老师应邀前来檐城参加学术研讨会,据说是今年高考又有了什么新的题型和考察范围。

不过学术研讨到底行程轻松,白天开会,下午六点之后全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吴女士谢绝了同事同行的邀请,只身一人前往檐城大学。

一是为了看看季延,二是为了见见她多年未见的好友。

说来也巧,吴女士的好友,在檐城大学任教,偏偏也在土木学院,甚至还教过季延好几门专业基础课。

吴女士见到好友,跟好友吃了一顿饭,自然而然话题就就转到了季延身上。

吴女士说:“我看晚一点去学校见一见我们家季延。”

好友却道:“季延应该不在学校吧?他去参加比赛得有大半个星期了,今天上我的课还托同学给我带了张假条,你不知道吗?”

吴女士有些尴尬,但还是说:“可能我忙,他也忙,就没来得及说吧。”

问清楚季延比赛的场地和酒店之后,吴女士跟好友告别,打了个车去往季延所在的酒店。

毕竟季延也是二十出头的大男生了,吴女士想着也不太好直接进人家房间,于是准备等到了酒店再联系季延。

酒店这边,檐大校辩这一帮子人从白天准备到晚上,刚刚才吃完晚饭,经过一整天的高强度练习,这会儿正坐在餐厅里扯皮,趁机休息一会儿。

沈时樾和季延找了个离大部队不远的双人桌,坐在一旁。

本来为了比赛就已经基本上没有独处的时间了,今天从早到晚,除去辩题,他们两个就没说过其他的话,当然要趁吃饭的时候抓紧时间独处。

到了八点半,大部队才终于返回训练室,为明天早上的半决赛做准备。

沈时樾和季延走在最后,跟大部队隔着些距离。

他们两个加起来也参加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比赛了,在准备的时候,沈时樾倒还真没什么感觉,估计也就到上场那会儿才能有点紧张的情绪。

沈少爷现在手搭在季延肩膀上,整个人像一个大型挂件似的挂在季延身上。

他们这会儿正从走出餐厅,经过大堂,尽管周围几乎没有其他人,季延还是安抚性地拍了拍沈时樾,让他松手。

沈时樾懒懒地笑了笑,手从季延的肩上滑下来,经过背部、腰侧,最后停在臀部。

他手上微微使劲,感受了一下这柔软的触感,在季延生气之前迅速松开了手,又轻轻在对方耳朵上亲了一口。

季延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羞红了脸,正转过脸要训他,却因为看见了酒店门口站着的人,一秒变了脸。

是吴女士。

季延一下收起了笑容,挺直了腰板,却有些不知所措。

沈时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问:“谁?你认识的人?”

季延“嗯”了一声:“我妈。”

沈时樾惊了。

因为不知道刚才他这过于暧昧的动作有没有被吴女士看到,他心里也有些慌张。

但他还是推推季延:“走吧,过去问个好。”

吴女士看起来面色如常,看见他们走近的时候甚至还微微带了点笑。

季延叫了一声:“妈。”

吴女士点点头,很快将视线落到沈时樾身上:“这位是?”

沈时樾立刻紧张起来,但还是笑道:“阿姨好,我是季延这次带队参赛的队员之一,我叫沈时樾。”

再寒暄几句,吴女士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小沈你先去休息吧,我跟季延再聊一会儿。”

不管沈时樾担不担心,他都得走。

季延和吴女士对视良久,还是季延把人领到酒店大堂的另一端的沙发吧,在沙发上坐下,又给吴女士点了杯果汁。

季延也摸不清吴女士到底有没有看到他和沈时樾那暧昧的动作,心里没底,只好没话找话:“您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说一声。”

吴女士:“你比赛的事情,不是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季延说:“我看您工作忙,就想着不打扰您了。”

吴女士于是抬头看他:“是真的没时间,还是有事情要瞒着我啊?”

季延没说话。

在他以为吴女士还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对方却突然说:“刚才那男生…跟你什么关系?”

在吴女士这种见过无数由学生随意编造出来的理由的人面前,季延真的对自己的撒谎水平非常没有自信。

斟酌之下,他迟疑地回答:“是跟我一起租房的学长。”

吴女士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直勾勾盯着他:“是吗?”

季延一下子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答:“是。”

吴女士喝了口面前的果汁,这才慢条斯理道:“你用不着骗我。刚才你们那点小动作我都看见了。”

季延冷汗立马下来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我…”

吴女士自顾自道:“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你们肯定在酒店住的同一间房。你今天跟我去我的酒店,不许待在这边。”

季延试图挣扎:“可是——我明天早上还有比赛。”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了,吴女士立马重重地把玻璃杯磕到茶几上。

她冷笑着问季延:“比赛?你还想着比赛的事情?我看你不用参加了,明天一大早直接跟我去医院。”

她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叫季延不知道该从哪一点开始反驳。

季延只好说:“明天就是半决赛了,真的对我很重要。我们从去年就开始不断地比赛,才终于比到明天。我不去,也是对我的队友不负责。”

吴女士便笑他:“去年就开始了?花这么长时间啊?你把这个时间花保研上,你估计都能上清华了吧。”

季延:“……”

简直无法沟通。

然而,到底还是季延先让步:“我可以跟您走,但前提是明天早上我要能来参加比赛。”

吴女士却说:“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要么你乖乖跟我走,要么我去帮你找组委会给你申请病退。”

☆、双主席89

季延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是知道吴女士的,一直没跟吴女士提出柜的事情,是因为他知道吴女士百分之两百无法接受。

一个人的观念跟成长经历和社会环境息息相关,吴女士就是典型地深受家庭环境影响的人。

季延的外公一直没有正经工作,外婆天生瞎了一只眼睛,偏偏吴女士是家里最小的那个,上面只有两个姐姐。

在那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她们一家一直饱受别人的欺凌和白眼。

于是吴女士要强得很,什么事情都要争做最好,却也无意识地把自己活成了别人所期望的样子,活在了世人评判的标准和眼光下。

在吴女士的世界观里,人一定要挺直腰板接受所有人钦羡的目光,不能让别人在你身上挑出一丁点儿毛病,也不能能给别人留下丝毫话柄。

她自己是往这个方向尝试的,并且也试图让季延也向这个方向发展。

标新立异做另类是不对的,早恋是不对的,不想结婚生子是不对的,就更不用说同性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