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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直播,就上天(177)+番外

他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跟上梅亭芳的脚步。

梅亭芳住在三楼,她走到二楼的转角处就停了下来,胸脯猛地起伏了两下,瞳孔微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秦浩见状反应极快地上前一步,拔出手枪挡在对方面前,他扫视一圈,不放心地又小跑到楼上排查了一通,纳闷地走下楼:“干净,没问题。”

他摸了摸脖颈的那串念珠,刚才有一瞬间好像热得发烫,但转眼却又没了感觉,是他的错觉吗?

楚歌站在梅亭芳的身后,微微咽了口口水,求证似的看向小法医:“刚才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看见一个婴儿推车在门口放着?一眨眼又消失了?”

秦浩看不见这种东西,楚歌直接略过了他。

梅亭芳一听,立马转向楚歌,“你也看到了?!”

方拾一没有说话,微抬下巴,冷淡说道:“先进屋里再说。”

梅亭芳见状,连忙小跑上楼开门。

走进梅亭芳的房子,里头干干净净,压根没有梅亭芳说的办黑白丧事的模样,只有饭桌上摆了一张丈夫的黑白遗照。

遗照面朝大门,与进门的所有来客打了个照面。

那双带笑的眼睛,就像是在直直打量着每一个来客,看得人怪不自在的。

梅亭芳有些尴尬讪讪地站在一旁,秦浩环顾四周,说道:“家里很干净啊,能落脚,太谦虚了。”

梅亭芳:“……”

“说说刚才的东西吧,你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方拾一说道。

梅亭芳抿了抿嘴,犹豫了几秒才慢慢开口,说道;“就在不久之前,那辆婴儿手推车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门前的走廊里。”

“第一次我以为是邻居的,没去管,后来第二天第三天的又出现了,我就去找邻居提了提,邻居却告诉我,他们家没孩子,他们也从来没看见过什么手推车。”

“就在我找邻居谈过后的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又看到了那辆婴儿车,这一次它离我家门更近了一点。”

“前面你也看到了,我家门前的那条走廊很长,只有我和对面两户人,手推车最初放在靠邻居的那一块儿。”

“因为邻居说的话,我没敢过去,匆匆就下楼了,但是后来……”梅亭芳停顿下来,手指攥紧了,在掌心里刻出小小的月牙印子,她眼里漫上深深的恐惧,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被什么东西听见似的——

她说道:“但是后来,我每天出门,都会发现那辆婴儿车离我家又近了一些!我不敢再出门,直到被通知老金死了,我才出来,而那天我回来,就发现婴儿车离我家门,只有一步的距离了!”

“今天,它就紧紧贴着我的大门了,也许今晚……今晚或者明天!它就会进来了,它要进来了……”梅亭芳控制不住地不断喃喃自语,整个人抖得厉害。

楚歌打了个寒颤,觉得仿佛随着梅亭芳话音落下,整个屋子都骤然冷了下来。

方拾一忽然生出一股警惕来,背后仿佛被人盯视着,偷窥着,他扭头回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你看什么呢?”楚歌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好奇问道。

听见楚歌的话,秦浩和梅亭芳都下意识地顺着方拾一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放在相框里的遗照,不知何时,居然由面朝大门的方向变成了面朝他们。

照片在相框里硬生生扭出了褶皱,仿佛要完全对折起来,覆在上面的透明玻璃隐约出现了裂缝。

遗照上那双带笑的眼睛,渐渐渗出血来,而照片里金总管的脖子上,也出现了莫名的黑色痕迹,像是手指勒痕一般。

玻璃咯吱咯吱发出细碎的裂声,应景得如同在痛苦呻吟。

梅亭芳瞬间睁大了眼睛,浑身抖得像筛子,她不住地喃喃:“它来了,它来了……”

第133章 在线装酷第一百三十三天

在线装酷第一百三十三天·应队:“一个标间, 一个大床房。”

方拾一狠狠皱眉, 身边响起梅亭芳的尖叫,声音又尖又锐,让人有些吃不消。

楚歌也被唬得一个激灵, 刚张了张嘴,就看见梅亭芳被吓得面无血色,忽然又觉得好像不那么害怕了,他吞咽了口唾沫, 只是默默往小法医身旁站近了些。

方拾一看见之前在旧民宅里遇到的婴儿小鬼, 嘴里咿咿呀呀地叫唤,小小的手掌却是一把拽出一道灰白的魂魄,他定睛一看, 正是藏在遗照中的金总冠。

如今头七还没过去, 正是回门的时候,金总冠的魂魄还沾着一些生气, 没被地府中的差役带走。

它被小鬼一把拽住脖颈,小鬼的两只小手还没金总冠的脖子粗,却死死掐住对方,让金总冠动弹不得。

金总冠痛苦地踢蹬双腿,一双眼睛被掐得蹦出血泪来,渐渐流满了整张脸。

室温越来越低,秦浩一口能呼出白气来, 脖子上的念珠串子烫得灼人。

他看不见方拾一看到的东西, 却知道有情况不太对劲。

他谨慎又小心地挡在方拾一面前, 只当老师还是过去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法医。

梅亭芳虽然看得见之前那辆灵车,却看不见眼前这只婴儿小鬼。

她只看到自己丈夫的遗照凭空扭曲折叠,莫名其妙地淌出血水来,就连恐怖片都因为特效难做而不会拍的镜头,却在离她不过几步远的地方,亲眼见证了。

梅亭芳两眼上翻,眼看就要晕过去,被楚歌一把掐住人中,掐清醒了。

“没事吧?现在床位紧张,不一定能让你再回去挂水呢。”楚歌好心说道,他不能让全场唯一一个比他胆子更小的人昏过去,有人垫底,总会生出莫名而来的勇气。

梅亭芳昏昏沉沉地看了眼楚歌,声音虚弱:“我有钱……”

“诶呀有钱又不是超能力,万一排不上用场呢?”楚歌说道,他忽然“嘘”了一声,压低声音,“你看到没,有个小婴儿在掐你老公脖子呢,你认识吗?”

梅亭芳一听,猛地瞪大了双眼,瞳孔狠狠一缩,失声尖叫:“什么?!”

楚歌被尖叫震得一跳,纳闷看向梅亭芳:“你看不见?”

“我该看见什么?!”梅亭芳紧紧拽住楚歌的衣角,又怕又急,“哪有小婴儿?真的是它来了?快带我离开这里啊!”

秦浩被身后梅亭芳的动静干扰,剑眉狠狠一拧,本来显得憨厚的面孔乍然布满煞气,像是金刚罗汉一般,他冷冷回头看了一眼女人,厉声说道:“想活就安静!”

梅亭芳被唬得浑身一颤,眼泪花在眼眶里迅速攒起来,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方拾一见状挑了挑眉梢,效果不错。

“方法医,我不是在吼你啊,你想说什么尽管说。”秦浩转向小法医,却是立马换了一副面容,笑憨憨的,可梅亭芳却再也不敢把秦浩当成一个好脾气、又温和老实的男人了。

方拾一闻言好笑,点点头,视线重新放回那只婴儿小鬼身上。

小鬼忌惮着方拾一,但是对生父的怨恨,却让它萌生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它死死勒住金总冠的脖子,就像当初他掐住自己纤细脆弱的咽喉一样。

金总冠遗照上的模样显得越发痛苦不堪,照片上的男人张大了嘴,喉咙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黑色手印,梅亭芳惊恐地看着,两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方拾一并没有插手,他不像应辞大多数时候都守着规矩守则——估计应队打破的所有规矩也都因为他,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应队大多数情况都守规矩,但是一旦打破规矩,却是闹腾得比谁都凶。

小鬼碍于对方拾一的忌惮,它只是紧紧勒住生父的脖颈,直到对方的魂魄渐渐变得像它一样紫红,然后又渐渐透明,最后轻轻“噗”的一声,消散了。

它不露痕迹地飞快瞟了一眼梅亭芳,眼里满是不甘心的怨愤,却是不敢有更多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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