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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直播,就上天(252)+番外

“把她带上,说不定有用。”方拾一做下决定。

馆长别墅一如既往地安静,方拾一一行人进入前院,馆长蜡像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丝毫变化。

方拾一上前,轻轻推开别墅的大门,门没有上锁,甚至都没有关严实,就这么虚虚掩着,像之前他进来时的那样。

别墅里的蜡像高矮不一,姿态迥异,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每一尊蜡像的脑袋、目光都是朝着别墅门口的,像是在注视打量着每一个来客。

楚歌是第一次进到这幢别墅里,进来就被眼前这一幕震住了,头皮发麻,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里和我离开的时候很不一样。”女人进来后,环顾了一圈说道。

她没有想到这里会堆满了蜡像。

她往里走,那些放置在客厅、书房、餐厅的蜡像,看起来就像是生活在这儿的模样,比起门口那些姿态迥异的,放置在别墅深处的蜡像看起来更加正常日常些。

“这些是罗森和他的妻子。”女人说道。

餐厅里,坐在椅子上读报的男人是罗森,站在洗手台那儿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书房里,坐在书桌前伏案写字的男人是罗森,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织着毛衣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遍布在别墅的深处。

方拾一和应辞两人直接上到二楼,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二楼没有人。

“女孩不在二楼,你们有什么发现么?”方拾一通过微型耳麦,联系楚歌和在车里监控的秦浩几人。

“没有,这里很正常。”秦浩回道,“大姐头问过左右邻居,好像已经很久没人看见过别墅里的小女孩了。”

楚歌发现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的门缝里渗出水来,引起他的注意,他对着耳麦放轻声音,小声道:“地下室可能有些动静。那里头漏水了。”

“我们马上过来,你别进去。”方拾一说道。

楚歌连连点头,保证道:“我不会进去的。”打死他也不会一个人进去。

他就待在门口,有些好奇门那头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渗出那么多水来。

看门口这一摊水汇成的小水坑,显然漏水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有些时间了。

楚歌蹲在地上,忽然发现漏水的地方并不是在地下室里,而是这扇门。

门上不断有水滴下来,像是从门内冒出来的一样。

楚歌好奇地凑近了看,手指在发锈的门上揩下一些锈屑,凑在鼻尖下闻了闻。

嗯……他没小法医那么神通广大,什么也没闻出来。

楚歌席地坐在通向地下室的台阶上,等着方拾一他们过来,百无聊赖地看着门上往外慢慢挤出水,水一滴滴砸进水坑里。

水波纹一圈圈晃开,一个穿着红色石榴裙的小女孩忽然出现在水波的倒影里。

楚歌一顿,猛地站直起来。

他蓦地抬头看向上面,在楼梯上,一个女孩撑在扶手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你是谁?”女孩开口。

楚歌咽了咽口水,他轻轻对着耳麦说道:“发现目标,在我这儿。”

“马上到。”

楚歌说完,仰头看向女孩:“我不告诉你。”

舒安琪:“……”

方拾一和应辞赶来的时候,就看见女孩和楚歌两人目光胶着对视着,谁也没有动。

“……舒安琪?”方拾一开口,小心缓慢地接近女孩。

女孩闻声转过头来,她有些欣喜又有些惊讶地看向方拾一,立马撇下那个看起来有点像个傻子一样呆愣的“新玩伴”,小炮弹似的跑向方拾一。

应辞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微动了动,最后还是在方拾一的目光示意下没有做出任何防备动作。

小女孩冲进方拾一的怀抱里,脑袋上的两个羊角辫都快乐地一晃一晃:“你真的回来了!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方拾一目光复杂地看着女孩的头顶,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看起来单纯的女孩,才是真正把馆长变成了蜡像的凶手。

他没有回答,引来小姑娘疑惑地抬头注视,“你不是来陪我玩的吗?”

方拾一抬手搭在女孩的头顶上,轻轻揉了揉,女孩很受用的下意识半阖起眼睛,轻轻蹭了蹭方拾一的掌心。

接着她就听见方拾一开口问自己:“馆长的蜡像是你做的吧?”

女孩顿了顿,抬头看向方拾一:“你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吗?”

方拾一没有正面回答,他半蹲下来,平视着女孩的眼睛,轻声说道,“你有很独特的才能,你可以跟着我,我能教你如何正确使用自己的力量。”

“你愿意带我走吗?”女孩惊讶地眨了眨眼,“你愿意让我跟着你?”

“我当然愿意。”方拾一没有一点犹豫,他知道一个经历了这样童年的孩子有多敏感,他看着女孩的眼睛,真诚而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我收留过很多和你一样的孩子,他们都有独特的天赋和才能,独一无二。”

楚歌、秦浩和竹真真都听见了方拾一的话,楚歌扭捏地红了脸,小声说道:“小法医,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闭嘴。”耳麦那头传来大姐头带点小哽咽、却依旧气势不减的命令。

方拾一笑了笑,他继续看着女孩:“你可以把那里当成一个新家,学习怎么正确地使用这些能力,它不仅仅是用来报仇发泄……”

也不该用来制作一个虚假的现实,缅怀过去。

但是方拾一没有说下去,他稍作停顿,接着说道:“你做得很好,你把这幢别墅布置得像一个温馨的家,那些是你的玩伴?”

他指着别处那些蜡像雕塑问。

女孩点点头。

“你舍不得它们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些带回去,放在你的新家里。”方拾一说道。

女孩眼睛亮亮地看着方拾一:“真的吗?那我……真的可以跟你回去吗?”

“嗯。”方拾一揉了揉女孩的脑袋。

他不可能把女孩交给警察、按照正常的司法步骤走,那样只会让女孩本就有些扭曲的心理变得更加扭曲,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不可估计。

何况,馆长并没有死。

他温柔地看着女孩:“但是在带你离开之前,我需要你把馆长变回原来的样子。”

“爷爷不好,爷爷不让我们出去,把爸爸推下去,把妈妈赶走,还和老师大吵了一架。”女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们可以把爷爷关进警察局里,让他待在他该待的地方。会有人看着他,他永远不会出来逼你待在家、管着你不让你出门。”方拾一耐心地解释。

女孩犹豫着,最后点头答应下来,她看向方拾一,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暗光,她轻声问:“是不是只有我把爷爷变回去,你才会让我跟你走?”

“不,无论怎么样,你都可以跟我走。”方拾一摇头,坚定又温柔。

“但我希望你最先学到的,是相信我们还可以通过正当的途径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被隐瞒起来的真相最终都会被揭晓。无论遇到了什么样的困境,无论再怎么看不见未来在哪里,总有迷雾散去的时候。”

女孩本有些恹恹的状态一扫而空,她眼睛亮了起来,牵着方拾一的手走到馆长的蜡像前。

她将手放在蜡像上,蜡像开始出现细纹,渐渐细纹扩散开去,一片片蜡片稀稀落落地往下掉,露出里头活人的皮肤。

因为长时间被困在蜡像里,馆长显得无比虚弱,皮肤苍白,四体无力,被急救车送去了医院,随行的还有北厅的一车警员,确保他不可能独自离开医院。

“我们也走吧。”方拾一目送馆长上车后,看向应辞几人。

“等一等,我想把爸爸带上。”舒安琪说着,一路小跑进地下室,一脚踩上门口的小水洼,被水溅了一小腿也毫不在意。

她踮起脚,打开那扇湿漉漉的生锈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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