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小厨娘(214)
她脸上真是没有一丝的心虚。
季长歌说道：“没做亏心事，大姑为什么要怕知县？”
她再不去看季大姑的脸色，和知县一五一十地说了刚才在这儿发生的事儿。她也没掺和一丝个人情绪，旁边的人见她偶尔有所遗漏，还热心地插嘴帮忙补充。
季长歌越是说下去，季大姑的脸色就越是难看。她的眼神开始闪烁，目光游移不定，想要趁着知县正在和季长歌说话的空档跑出去。结果她才跑了两步，衙役就冷着脸将她给拦下了。
季大姑心里开始慌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暗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且先哄住了季长歌，来日再算账也不迟！
这般想着，季大姑也就开口道：“行了长歌，刚才是大姑说话重了。你姑丈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做饭呢，我就先回去了！”
“来都来了，坐下喝杯茶再走也不迟嘛！”季长歌这回可不怕她在嚷嚷了。
季大姑咬牙：“不了，我要回家去了。改日我再来喝你家的茶！”
这死丫头，骨头硬得很！下回再来，她得想一个万全之策，务必要叫这死丫头将作坊给让出来不可！
“拿下！”知县看也不看她一眼。
衙役马上冲过来，轻松将季大姑给押下。
季大姑声音尖锐：“把你的臭手拿开！哎哟欺负人了，官差欺负人了啊！”
季大姑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衙役嫌弃她吵闹，干脆拿了一块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季大姑愤愤地哼哼了两声，目光怨恨地瞪着季长歌，似乎是在警告她一般。
☆、第279章渔翁之利
“事情就是这样，我并没有忘恩负义，更没有偷了大房的秘方，反倒是对人赶尽杀绝。知县若是不信，待会儿村里的人来了，您可以问一问。我自认为对大房已经足够宽厚，而且阿奶病了的时候我也是给了银子，每次回村都会给阿奶带肉的。至于大房会落得如今这境地，完全就是他们咎由自取。”季长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大人还可以叫人去问顾彩瓷的话，看看是不是我暗中动了手。”
顾彩瓷这案子知县自然是晓得的，只是他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两件事竟然还有牵连。
他摆了摆手，“不必去问了，那顾氏女早便交待了，她会毒杀自己的丈夫一家，全然是因为再也过不下这种屈辱的日子了。她在夫家几乎都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被丈夫打骂也就算了，她那公公也是不要脸的，竟然强迫她！她那婆婆看着和气，实则也是个狠人，表面上没什么，却没少骂她不要脸丧门星，害得自家断了后，还不要脸勾引公公！”
这日子，搁谁谁过得下去？
知县本无意揭人伤疤，然而也实在是看不得季大姑这样颠倒黑白。
季长歌并不意外知县会站在她这一边。季大姑却是“呸呸”将破布给吐出来，大叫：“你们早就有所勾结！大人，你不能仗着和季长歌认识，就帮着她说话！”
季长歌都要被她给气笑了，“感情在大姑眼中，天底下的男人都和我有所勾结呢？一会儿是马老爷，一会儿又是知县大人，大姑以为我就那么有魅力？我又不是那狐狸精，能做到人见人爱。如果我真是人见人爱，大姑你还揪着我说我忘恩负义、狠心手辣，岂不是说明你自己更有问题？”
一个人可以暂时蒙蔽大众的眼睛，却无法永远这样。因为行事再缜密的人，终归是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季长歌说着，就歪头看了知县一眼，“何况大人才来不久，我确实见过大人一面，却也算不上是有交情。大姑这是污蔑朝臣，罪加一等啊！”
知县目光中满是赞赏，“季大姑娘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见过一面，且本官对季大姑娘的为人多有赞赏，但本官身为一方知县，绝对没有偏袒的道理。既然这位大婶看什么都脏，看谁都不对，那还是等季家村的人来了，本官再断个是非好了！来人啊，将这位大婶带到县衙去，本官今日就好好审一审这一桩案子！”
“我不去！你们放开我，我不去！”季大姑费力挣扎大叫。
这时候，一个高挑清瘦的身影挤了进来。她似乎是匆匆赶来的，喘着气儿道：“长，长歌啊，都是……呼呼，都是一家人，你大姑这是受刺激了，你给大人求求情，让他放了你大姑啊！”
躲了这么久，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可算是出来了！
季长歌惊讶道：“呀，是小姑啊！小姑怎么也来鞍马镇了，真是稀奇了，平时大半年的也没见小姑来一回！”
怎么就偏偏这么巧，季大姑一来闹事，她就出现了呢？
季小姑扯了扯嘴角：“这不是顺便过来买些东西么？都是巧合，巧合！”
“那小姑都听到大姑刚才说的话了么？”季长歌问道。
这问题不好回答。要是说她没有听到，那她怎么知道季大姑是受了刺激，才会惹来了官差？要是听到了，那她一直躲在暗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季小姑心里一阵恍惚，双眼放空了一会儿，说道：“我也才来不久，本来是想顺便过来看看你的，结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你们来。”
季长歌笑了一下，“是吗？我还以为小姑早就来了呢！不过不是我不想帮大姑，而是我实在是帮不了。大姑不仅仅败坏了我的名声，还侮辱了大人，就算我能原谅大姑的‘无心之失’，可大人能不能原谅就说不准了。朝廷命官可不能被人随便造谣，不然这天威何在啊？”
她这句话看似是在为知县说话，实在又何尝不是在断了知县说原谅的后路？
季小姑在心中暗自道：当真是好一个心狠手辣的丫头！
知县也上道，马上就为难道：“季大姑娘说得对，就算本官有心想要原谅这位大婶，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本官堂堂知县，平白被人污蔑了，不严惩一番，往后本官的颜面往哪儿搁啊？”
“这……”季小姑握紧了双手，“长歌，你看这怎么办？你大姑也是为了你好，才会说了那些话。她也是被你大伯给骗了，才会气冲冲地来找你算账。你看在她也是被骗了的份儿上，向大人求求情，好歹罚轻一些？”
季长歌看着季小姑那张满是担忧的脸，目光冷了下来，“小姑这是什么意思？大人明明就在眼前，小姑不向大人求情，偏是要我求情，我看小姑分明是早就来了，不然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要是真开口求了这个情，知县答应了下来，岂不是应了前头季大姑那句“勾结”的话！
难怪季小姑能嫁到富足之家，而季大姑却只能继续在村里种田，这智商上还真的有很大的差别。
不过，将小聪明放到她的身上，就过分了！
季小姑被季长歌说得脸色煞白，连忙摇头否认，“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着急了，我没有说你和大人……”
“小姑说得对，我也没有说小姑觉得我和大人之间有什么。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帮不了你们。国有国法，不是什么事都能靠求求情就做到的，既然敢做，那就要敢当。这时候倒是退缩了，那刚才是干什么去了？”季长歌说道。
刚才不是挺会说的么？怎么这会儿就怂了？
季小姑咬唇，眼眶发红：“就当是我求你了，长歌……你，你总不能见死不救？那是你亲大姑！她也是关心则乱，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大牢啊！”
☆、第280章村民作证上
“大姐，你快和长歌认个错，长歌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要你认错，她一定会原谅你的！”季小姑朝着季大姑使眼色。
季大姑一脸的愤然，却还是听了季小姑的话，哼哼道：“是我不对。”
“我全听大人的定夺。”季长歌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了知县的身后去。
知县低笑，面上带着了几分冷意，“这不是认错就能解决的事情，而是你们触犯了律法，就该依照律法的规定去处置。好了，大家都不要挤在这儿了，要是谁对这一桩案子感兴趣，不如随本官一同去县衙听一听。大家伙儿别以为，说人是非是小事，要是被告到了县衙来，本官是不会留情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