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小厨娘(36)
季长歌放下心来，又补充说道：“我也会跟着大娘一起的，只是我年纪小，主要还是靠您和大山叔呢！”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福掌柜见状，也没有多停留，和季长歌约定了到时候过来取货，就带着马车离开了。
福掌柜一行人一走，马上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起季长歌是如何入了马老爷的眼的事儿来。
季长歌懵里懵懂地摸了摸脑袋，“我也不晓得哩，大概是那位老爷瞧着我合眼缘儿了。这富贵人家，很难说！”
这倒也是了，谁晓得这些富贵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愧是秀才闺女，自己有了活计也不忘了村里人！”季大山适时地开口替季长歌说话，又瞧了一眼一旁低着头似乎在寻思什么别的主意的季老太太身上。
要他说，这长歌啊，那是一等一的聪明了。这来干活的五个人都是乡亲们选出来的，回头季老太太想要往她这里塞人，那也得问过大家伙儿愿不愿意了。单单五个人，季大伯就俩闺女，要是都来了，那可就少了两个名额了。
这可是一天四十文钱的活计，说不得被占走的名额，那就是自家的，换谁谁能答应呐？
要是季老太太想耍赖，那可不仅仅是让季长歌为难的问题了，那是和整个季家村的村民们作对啊！
直到天黑，外面的村民们才一一散去了。在他们离开之前，季长歌把报名的人都给记了下来，就等着明儿去和李大娘、季大山商量人选了。
晚饭随便将就了一下，几个孩子就开始趁着夜色，将坛子都给洗干净晾在院子里头。
忙活半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季长歌没能起来。
南风是醒得最早的，天才蒙蒙亮，他就已经睡醒了。身边的季长安和季长乐还在安睡，窗外也没有动静。他想了想，悄悄起床了。
洗漱一番，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儿，家里还没人起来。南风来到厨房里，想要煮早饭，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的记忆是空白的，而且根据他的直觉，就算不是空白的，他也不会煮东西。平时看季长安和季长歌在里头忙活，似乎是要把大米丢到锅里煮开？
但是要放多少水，煮多久，甚至是如何把火给生起来，他都一无所知。
想着尝试一番，南风走向了厨房。
季长歌是被烟给熏醒的。
没办法，这浓烟的味道几乎让她有了一种自己准备要被呛死的感觉。她匆匆披了外衣，还以为是厨房忽然起火了，结果冲过去一瞧，嘿，原来是南风在生活。
好端端的如玉公子，愣是弄了一身的锅灰，灶台里的火没有点着，不断有烟从里头冒出来，南风被呛得直咳嗽。
很显然，南风公子头一回想要下厨，但失败了。
☆、第47章雇人干活中
季长歌哭笑不得，“我还以为谁在放火烧房子呢！”
害得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
南风面色窘然，瞧见季长歌衣衫不整的模样，又连忙错开目光，耳朵一片通红，“我看你们都睡得很好，就没叫你们。”
本来想说，好歹煮个白粥，等几个孩子醒来的时候，也有东西吃了。谁知道他把米给放到锅里，又加了一瓢水，偏偏生不起火来？
“没关系，我来就好了。”季长歌没有注意到南风的异样。她飞快地将外衣穿好，腰间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走过去，掀开锅盖看了一眼，果然南风放的水太少了。
她说道：“往里头再加一瓢水。”
南风点点头，走出去拿水。季长歌将南风塞在火灶里的柴火取出一半来，又在下面加上引火的松针，这才重新将火给点燃了。
这回很顺利，松针的小火苗将柴火给点燃了。暖意袭来，南风也将水给加进去了。
季长歌起身去洗漱，三个孩子还在睡觉，她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条，将坛子里剩下的水珠都给擦干净。南风看着学，他力气大，一开始动作很慢，到了后面，几乎可以和季长歌的动作齐平了。
把所有的坛子都擦了一遍，正好闻到厨房飘出来的白粥香味儿。季长歌进去把锅盖掀开，又将火灶里的柴火给撤走，只留下寥寥几根准备烧尽的木条。
季长安揉着眼睛走出来，昨晚忙得太晚，他睡得太沉了。
“大哥快准备吃早饭！”季长歌去拿了酱萝卜和腌酸萝卜，各自一碗，摆在了饭桌上。
酸菜送白粥什么的，最开胃的。
季长宁和季长乐也陆续起床来，五个孩子凑在一起吃过了早饭，摸着肚子看着外头满满一院子的坛子。
“大姐，咱们家是不是要发达啦？”季长乐是听昨儿有人说的。
那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不一样的光，让他觉得不大舒服。
“还说咱们家要请帮工了，以后也是大户人家了。”季长乐说。
“什么大户人家？咱们顶多也就是能养活自个儿了，今早我醒了一回，太冷了，要是不是大姐折腾出了这些东西，咱们不得冻死在外头？你别管人家咋说的，他们是嫉妒咱们家呢！”季长宁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就是瞧不惯他们有活计，能攒下银子了呗？说些酸不溜秋的话，回头还不是得腆着脸过来，让大姐留下他们的婆娘在家里干活？
哼，没一个是实诚的！
季长歌把昨天登记下来的那一长串名字给拿出来，数了数，报名的人足足有二十个那么多。不过这里头有好几个，哪怕是她都知道，这是最好吃懒做的。
别说是大家选了，就是李大娘和大山叔那一关，也是过不了的。
将碗筷收拾好，李大娘和季大山也恰好就到了。俩人似乎是约好的，竟然是一起进门的。李大娘身后跟着和个鹌鹑似的李荷花，季大山身后则是跟着他的儿子。
季长乐和季大山家的孩子一起玩儿去了，季长歌瞧见季长安眼睛亮亮地盯着那俩小子看。她摇了摇头，“大哥你去盯着长乐，可别让他乱跑。”
其实是找个由头，让季长安一起过去玩儿罢了。
季长安飞快地点点头，跑过去一起玩儿了。
“长歌，你可得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咋的一回事儿啊？荷花咋说昨天你们一起去见了什么马老爷？”李大娘满脸愁容。
李荷花在吃晚饭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了。她说和季长歌一起去见了什么马老爷，那马老爷很是赏识长歌，还说要花多少银子买长歌做出来的萝卜。
但季长歌说的是，这不是她自个儿的生意，她只是帮忙。
李大娘担心她如三伯娘说的一般，被福掌柜和那什么马老爷给骗了，忙完了家里的活计，马上去找了季大山，吓得季大山车也不赶了，就急匆匆地和她一起朝着季长歌这儿来。
李大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说现在季长歌变得有主意了、聪明了，但之前她可是被人给唬着丢到乱葬岗里头去的人，直到眼下，也没想起来这缺德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她别的不怕，就怕长歌这孩子被人给骗了，到时候这一大家子，不都得完了？
季大山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却也是直勾勾地盯着季长歌的脸看，显然是放心不下。
所幸季长歌并没有打算隐瞒二人的意思，于是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昨天是如何和马老爷交涉，又为什么要和村民们说谎的原油一一交待清楚了。末了她叹了一口气，“都是为了家里好，要是我什么都明说了，那不得闹翻天去？”
这倒也是了，昨儿要不是季长歌编了个几近完美的谎言，说不定季老太太和大房的人，现在就已经在门外等着呢！
季老太太和大房那几个，是真的烦人！
“既然这样，我们会替你保密的。”李大娘握了握季长歌的手，“你有出息了，大娘也就放心了！你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