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小厨娘(45)
就连中午吃饭，季兰也没有再露出昨天的馋像了。到了洗碗的时候，她和季桃更是比谁都积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季兰和季桃如此勤快，季长歌反而觉得不寻常。等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季长宁就忍不住了，“季兰和季桃是疯了吗？以前咱们一起住的时候，我可没见过她们这样勤快的！”
可不是说么？这勤快过头了，总让人觉得她们接下来就会干点坏事儿了！
“兰姐以前还抢我的东西吃呢！以前只要咱们在家，什么时候见她们出去干过什么活？”季长乐撅着嘴巴，不高兴了。
本来以为季兰和季桃回去了，他们就能放心做自己的事情了。结果这两人竟然又回来了，烦死人了！
虽说季老太太最宠爱的是季元，可对待季兰和季桃，好歹也是比三房这几个孩子要好的。在她眼里，大房的孩子才是她的亲孙子孙女儿，三房的那都是奴才似的，是生来就该伺候他们的！
“大姐，他们一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季长宁说道。
季长歌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安抚道：“不要怕，有姐姐和你们南风哥在，她们不敢怎么样！”
多开两个人的工钱，能换得暂时的安宁，这在季长歌眼中还是很划算的。至于大房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她也是一清二楚的，无非就是想要让季兰季桃假装勤快，等到他们放下戒心的时候，就偷秘方罢了。
人的心一旦变黑了，就不可能再红回来，季家大房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改了！
“南风哥今早教你们练武认字，难不难？”季长歌将话题引开。
说到认字，季长安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不难！”
他是学得最快的，大概是有以前的记忆在，南风写出来的字，他都是最快记住的那个人。
季长乐在他之后，季长宁则是最慢的。
不过磕磕绊绊的，好歹也能认出几个大字来了。午间吃饭的时候，季长宁对着李荷花还有些得意，特意拿手去沾了水，写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来。羡慕得李荷花眼睛都直了，直嚷着明儿也来早一些，跟着认字。
倒是季兰说了句，“姑娘家认字有啥用处，还不是得嫁人！”
以往季长宁和她是一个想法，可如今家里渐渐富足起来，季长宁反而觉得自己该多认字的。要是往后他们家真出了秀才状元的话，难不成还要外人说秀才姐姐竟是个睁眼瞎？那铁定是不成的！
而且季兰嘴上挤兑，可谁知晓她心里羡慕着呢！往时三叔在的时候，季长歌几个便是能跟着读书的，偏大房只有季元去过学堂，还没学好，因着与人打架被赶了回来。
“改明儿去镇上，我再去多给你们买几刀纸，别省着不肯用，要像你们南风哥一样练出一手好字来。”季长歌笑眯眯的。
“好！”季长乐欢呼。
他们现在练字，还是拿了树枝在地上比划，等熟悉了比划才敢用纸。
南风看了季长歌一眼，想到她那字儿也是难看得紧，“你也要练字。”
他知道季长歌能认出不少字儿来，还会写一些。但私心他仍是希望她能更好，或许能像他一样，认出所有的字来。
这样一个小小的季家村，藏不住她这一颗明珠的。
季长歌马上拉下脸来，“不练成不成？”
练字这样的事儿，是她在小学时候干的。现在她都已经长大了！
南风却是冷酷无情：“必须练，你的字太丑。”
“哈哈哈，大姐别想偷懒！”季长乐大声笑道。
季长安嘿嘿笑，挠了挠脑袋，“一起练字，好呀！”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季长宁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大姐又要忙起来了！”
一家人又闹了一会儿，直到季长乐开始不住地打呵欠，季长歌才让他们回去歇着了。
☆、第59章买马
一夜无话，早上起来，还是有吉祥酒馆的伙计来将萝卜给搬走了。今儿休息一天，季长歌寻思着上回找人做的衣裳，该是做好了。她叫了季长宁去把衣裳拿回来，顺便付了做衣裳的银钱。
村里人的手说不上多巧，但针脚细密结实是真的，一看就是能穿好几年的功夫。每人均小心翼翼地将新衣裳给洗干净了，晾在了院子里头。季长乐看着自己那两套衣裳，坐在屋檐下喜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
“等明天咱们手头银子更足了，就能每季都换衣裳了。”季长歌说道。
这话听得几个孩子连连欢呼，季长歌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末世前她可不会这么容易满足，几乎每个月都忍不住剁手。经历过了末世，又经历了初来乍到时的穷苦，如今遇着一点点好的，反而觉得弥足珍贵。
南风内心自觉他是连每季换衣裳都不出奇的，仿佛他从前过的是很奢靡的日子。偏偏这几人都乐得找不着北，似乎这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大喜事一般。莫名其妙的，他也跟着勾了勾嘴唇。
小作坊休息，造房子的却是不能休息。午间季长歌给人做了午饭，又洗了碗，才是带着南风和季长宁，找季大山去了。
他们该是买一辆车了。
往后和镇上的往来，只会更频繁，这来来回回的，得耽误不少功夫。季大山虽说有牛车，可那速度到底是太慢了些，季长歌老早就想换一辆马车了。
马儿可不便宜，好马难寻。不过先前季长歌在工头跟前提了一嘴，早上吉祥酒馆的伙计就替马老爷捎话儿来了，他刚好遇见了一匹好马，价钱倒也合适。
眼下季长歌手头攒了一百余两银子，可算是一笔大财产了。她估摸着，买马车最少最少要花三十两，因而此番出门来，她只带了五十两银子。
马老爷今日不得闲，马儿就在吉祥酒馆的后头，福掌柜带着季长歌去瞧了。
确实是好马，瞧着很有精气神儿，四个蹄子结实得厉害。季长歌围着马儿看了两圈，这枣红色的马儿也通灵性，亲密地拿脑袋去蹭她的脸。
“原本是战马，去年伤了腿被卖出去，落到了一个老兵的手里头，正好前些日子，那人家里出了变故，急着筹钱，便要将这马儿给卖了出去。可巧被咱们老爷给买了下来，寻思着怎么着也是上过战场的，若是被卖去屠宰场，那是平白委屈了。”福掌柜也忍不住感叹季长歌运气好。
马不难找，战马那就是万里挑一了。要买战马，那都是碰着机遇了。
“现在大梁是越来越不争气了，顶头的病重，掌权的是外戚，要是放在以往，没道理这样的马儿要被卖了。我看不光军里缺银子，就算是国库，怕也是没多少……”
福掌柜自个儿嘀咕了几声，到底是没敢把话说下去。
这是季长歌头一回听到有人议论国事。她先前只晓得这是大梁，她住在鞍马镇的季家村。至于旁的，无人同她提起，她也惯来不在意就是了。
“谁病重？”南风多嘴问了一句。
索性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嘴巴严实，也不会出去胡乱说。再者如今谁不知晓朝中大事？
福掌柜叹气道：“还能是谁，自然是皇上了。自打出生以来，皇上就小病不断，今年入秋时便起不来床了。如今朝中坐镇的是太后，可谁知晓能撑到什么时候……”他顿了顿，“终归是与咱们没甚关联，只要没有重税，外敌也来不了，咱们这小日子还是照常过了！”
这话对头。
底下小百姓，自然不大关注朝中大事。每日都忙着解决温饱问题，想着多攒俩银子，朝中大事又不能当银子花，谁又甘愿费那心思？
便是季长歌，也只是感叹了一句：古代果真与她现代民主社会不同！
“那这马儿要多少银子？”她将话题扯开，眼睛亮亮地看着枣红马儿，又忍不住欢喜得拿手去摸马儿的大脑袋。
那马儿蹭了蹭她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