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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掌上珠(49)

作者: 小秦王 阅读记录

陆凯坐在椅子上听得认真,待听到陆钦时才猛然惊觉这其中的缘故,可能是老太太指使的,毕竟长孙陆钦和陆老太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老太太最宠的就是这个长孙……

想到这些,陆凯不由叹了一口气。

郎中从大牢里出来,一边卷袖子一边朝着陆凯打千儿问安,“陆二爷吉祥。我一个低贱的郎中,不想竟能在权势下全身而退。”郎中唇角噙着一丝冷笑,颇有些示威的味道,“老太太若是一病不起,陆钦再要抓不到,怕是要老死在牢狱中了。不过老太太一死,指不定陆二爷您还有更好的出路。”

陆凯神色古怪,眼睛噙着恼怒,但是郎中的话远远不及他现在脑中的那个逆子陆恭桦更让他生气。

陆恭桦瞧见了他眼底的怒火,不由勾唇一笑,又添了把火道:“是,我承认,福州刺史那封信也是我差人送的。”陆恭桦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道,“作为大理寺卿,包庇罪人,便是对朝廷不安好心,朝廷律法大于天。”

“你放屁!在你心里,朝廷、律法、亲人都是低于程宝珠!我知道你这是为宝珠出气,可你总要顾及些亲伦!”陆凯一口气说完又继续道,“老太太和陆钦都是族内的人,找个忠厚老实的来抵罪!总不能闹的满朝廷都嘲笑我们陆家………”陆凯嘴里说着,可是语气里强忍的恼火却压制不住。

陆恭桦瞧着自己老子对自己施压,还要弄个无辜的老实人顶罪,不由冷笑,“这般包庇凶手才被满朝廷嘲笑,你刚才可是听了陆钦在福州的作派了?!”

陆凯气结,语带讥讽:“别说是买卖妇人,就是杀了人,也是我们陆家的族人,族人就是立业的根基!”说完又恼火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手段,你心疼你媳妇儿被老太太折腾,又掺和上白姑娘,弄得夫妻不和,你这是起了狠毒的嫁祸之心!”

“老太太染了肺痨,你知不知道?!一个老太太,你竟然还指使长安府尹将她安置在那等黑暗潮湿的地方,恭桦,你有没有人性?!”

“你要不要直接观刑执刑,当着你媳妇儿的面儿,直接把老太太砍了,正典刑!我看你是疯魔了,被一个女人迷得,全然不顾旁的,一个女人能又有亲人重要!?”陆凯头冒金星的训斥着。

陆恭桦看向激动的陆凯,淡淡道:“你既是如此心疼那老太太,另想办法便是,不要把怒火扣在宝珠头上,这一切是我的安排,不为宝珠,而是正律法,尤其是正陆家的律法。”

陆凯回望衙门口摩肩接踵的百姓,这般多百姓守着,想办法?!一只不会游泳的猫如何能抓到一池肥鱼,什么另想办法,只怕是苦无对策罢了。

“皇上殿选时,似乎没选到心仪的,我记得老太太家的孙女倒是及笄了,父亲若是担忧事端,就使些手段将你那侄女送进宫。”陆恭桦云淡风轻的说着。

陆凯却是气的不轻,这的确是办法,可却是不能用的法子,老太太那几个孙女都是老太太一手□□出来的泼辣货,礼仪没教好,送到了宫里只会触怒惹恼旁的贵人,到时怕是更会牵连陆家。

“你少来刺激我!你是什么心思,我清楚的很!”陆凯气恼的瞪了陆恭桦一眼。

陆恭桦勾唇一笑,半晌又正了脸色,接过捕快递过来的茶,朝着陆凯道:“当年陆钦丢了朝廷的贡品,父亲可还记得?”

陆凯一听就激动不已,一口茶呛到了嗓子,一边咳嗽一边打抱不平道:“丢了便丢了,左右不是些珍贵的……赔偿些银子便是。”

陆恭桦冷哼一声,“正是,不过父亲也知道陆钦的纨绔脾性。”

不过是赔偿几百两银子,陆钦却心安理得拒绝,还打了来取银两的师爷,陆老太太装腔作势的将陆钦逐出家门,陆钦脑子轴看不清陆老太太的路数,骂骂咧咧的出了陆府,转眼却不管不顾的去了春风楼嫖妓宿娼,欠了足足两千两银子,最后落得地霸王餐被揍出了春风楼。

正落魄时,却捡到了一个用丝帕包着的玉镯子,正要去当了喝花酒,就见一个俏生生的妇人跑了过来,陆钦赶紧将镯子用丝帕包好,恭敬的还了回去,笑嘻嘻道:“见过何姨娘……这是哪阵儿风把姨娘给吹来了……”

何姨娘性情狡诈,知道陆钦是个可用的人,便偷了陆凯的一个扳指给了陆钦,让他到保定做事,借着陆凯的那枚扳指,陆钦倒真是装腔作势、招摇撞骗的成了保定的大户,后来又辗转到了福州,做了那些罪大恶极的行子……

听陆恭桦这一说,陆凯才想起自己的那枚戒指,又想起方才捕快送过来的那个雕刻着“陆”字的戒指,不偏不倚刚好是前些年丢失的那枚。

他曾问过何姨娘那枚扳指,何姨娘搪塞了两句,他也就没放在欣赏,不想竟让他卷入了这等杂乱事儿中。

他也从来不知道何姨娘和陆钦还有这等渊源,难怪他一提起陆家长孙,何姨娘就装病、避宠的……

陆凯心里对何姨娘的不满多了二三分,只是很快就被旁的事儿耽搁了。 

“陆大人,老夫人忽然病重,请您过去探望。”牢头儿先给陆恭桦请了安,随后朝着陆凯说了两句。

陆老太太认定陆凯听到病重二字会赶过来,所以使了些银钱让牢头儿出来替她通风报信。

明日正好是陆凯圣生母的的死忌,陆老太太这等狡诈奸猾的紫檀会猜测住陆凯的心思,一见陆凯进门,陆老太太就直接挤在墙角哭了起来,一副自怜寂寥的可怜相,这幅模样倒是跟陆凯生母去世的光景有些相似。

陆老太太对陆凯的性情还是拿捏的准的,陆凯脑袋本来就是一块儿浆糊,东家说跟东家走,西家说跟西家走,现在自己这事儿是遮瞒不住了,但若是真的坐实了,陆家大房那边就彻彻底底的完了,想到这些,陆老太太自然而然地把和陆凯母亲交好的那些旧事重提起来。

陆凯张口,却又在陆老太太言辞灼灼、哭天嚎地的可怜相下闭上了,眉宇紧紧皱着,不同老太太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出来,朝着陆恭桦道:“明日是你奶奶的忌日,你可是知道拜祭祖坟最重要的是什么?!”

因老太太大闹那一场,甚至还出了白姑娘的事,陆恭桦难免对陆老太太心里存了几分芥蒂,只是听陆凯忽然提起自家去世的老太太,陆恭桦倒是停下来听了几句。

陆凯看着陆恭桦半晌,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事儿的确为难你,大房老太太也的确跟宝珠有了龃龉,但这些总不至于闹的这般大,如今更不能把你的怒火迁怒到老太太身上,被言官知道了这些事儿,那些言官早晚得弹劾到我身上。”

陆恭桦又好气又好笑,不想自己这父亲耳根子和脑瓜子这般不好用,甚至有些像小孩,耳根子软的容不得别人说些什么,也不管对错,只管由着自己的脾性。陆老太太若是不犯错,不指使杀人,那也无妨,如今大房的长孙和陆老太太都牵扯进这等人命案子中,不是无理取闹,就能宽恕的。

见到陆恭桦不说话,陆凯指了指身后的梧桐树,怒道:“树大根深,你的确是官居一品,成了朝中的红人,但树再大也需要脚下的土地输送养分,整日钻营些乱七八糟的案子,有什么用!若我是你,宁愿不要这些,只愿护着家人。”

日光炎热,陆恭桦摇着折扇,淡淡道:“护着家人?你真正的家人是母亲,是陆家二房,而不是大房。由着陆老太太折腾宝珠,由着庞氏给宝珠下蛊……由着妾室欺负母亲,跟我谈护着家人?!父亲还是好好回去翻翻家谱,看看家人的定义!”

陆凯一时语塞,偏偏陆恭桦说的这些都是自己理亏的地方。本来他想陆恭桦是自己的儿子,仗着长辈的身份给他一个下马威,哪成想跟前这个做儿子竟然如此官威如此条理清楚,且连打带削,到头来自己什么没做成,反而招惹了一身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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