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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皮一下就亲你(92)

沈都清瞬间惊愕地瞪大了眼。

一股清淡薄荷味逼近的刹那, 上嘴唇一阵剧痛——被自己的门牙狠狠磕了一下。

这不是亲, 这他么的是怼好吗!

江峙力气很大,怒气让他的动作横冲直撞,效果跟一颗陨石砸在脸上没差。

沈都清疼得眉头都拧成一团,反射性想推开他。

江峙干脆把她往后一逼压在紫藤墙上,另一只手也拿来固定住她的头,嘴巴凶狠地怼着她不放。

不好好写五三,还玩起强吻了?

沈都清气急,奋力地在他和墙壁之间挣扎。她力气也不小,但每一次拉开一点距离,又会马上被他镇压回去。

双手也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去推他,捶他,江峙不管不顾,任她在自己身上毫不留情地乱打一通,跟感觉不到疼似的,不退亦不让,只管死死地把她钉在墙上。

沈都清一手拿琴一手拿琴弓,颇受局限,若不是舍不得磕碰到自己的爱琴,早就一琴拍得他脑袋开花了。

她甚至已经把琴扬到他后脑勺,又恨恨地放下。

两个人用扭打来形容也不为过,谁都没留情。

清瘦的少年身形,看起来一点都不壮,但此刻江峙蛮横地箍着她的头,身体和双腿如钢铁一般困住她,沈都清才感受到17岁少年的爆发力。

她前后都被铬得生疼,打他当然也是往死里打的。

周围的紫藤花被两人的厮打祸害一大片,花瓣扑簌簌往下掉,落在头上身上。

倘若肢体不那么激烈,倒也称得上一场浪漫唯美画面。

沈都清像一条被按在案板上等待宰杀的鱼,拼死扑腾,累得背上出了一层薄汗,都没杠过这只突然发了疯的柯基。

跟着跑出来的金老板在下面咬着江峙的裤腿,使劲拽,一边发出呜呜的威胁的低吼。

它一直很乖,其实很少咬人,还小的时候被惹急了才咬了宫铭音的屁股。这段时间又天天见江峙,对他的抵触大大降低。

所以对此刻要行凶的江峙来说,根本不足为惧,任它在下面撕咬他的裤腿,岿然不动。

他今天真的是发了疯,沈都清完全不是对手。

只能忙里偷闲地庆幸,还好这个纯情小处男不会舌吻。

江峙怼了她片刻,将头微微撤开些许,但仍禁锢着她没松。

刚刚搏斗了一番的两人呼吸都有些急。

沈都清嘴唇发麻,脸色薄红,对上他的眼睛,用了十二分的凶狠瞪他一眼。

江峙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是他强吻,耳垂却红得滴血,刚才的暴怒不见踪影,眼神微微躲闪。

一丝微妙的尴尬突然不知从何处蔓延开来。

江峙没动,沈都清也没再挣扎,两人就着这个仿佛要把自己嵌进墙里的姿势,陷入沉默。

草木的淡淡清香被傍晚的风温柔卷起。

一同卷起的还有沈都清的长发,发梢扫过江峙的脸颊,有点酥痒。

他抬手拨了一下。

这个动作将凝滞的空气打开一个口子。

沈都清说:“放开我。”

江峙立刻又把手按回去:“不放。”

沈都清气得够呛。

江峙瞄她一眼,喉结轻轻滚动。

他忽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却叫沈都清脸颊红晕又深了两分,撇开头没好气道:“起来!”

江峙才不会起来。

刚才太急,怼得太狠,除了嘴疼,没品出来任何味道。

但是那感觉莫名舒适,他想再试一次。

他把沈都清的脸掰回来,眼睫低垂,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

粉色的,好像还挺软。

他缓缓靠近,这一次,慢了许多。

呼吸不由自主地放轻,像蝴蝶落向花瓣,轻柔,小心翼翼。

胸腔里却砰砰砰,跳得欢快。

贴上的一刹那,心尖上一颤。

还未来得及体会更多,腿间一痛——

沈都清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空隙,膝盖往他双腿之间狠狠一顶,半点没留情。

江峙立刻一声闷哼,身体微弓,锁在她身上的力道也退了些。

沈都清抓住机会将他掀开。

江峙赶紧在墙上撑了一把,双手抠着墙,死死咬紧牙关,才没狼狈地弯下腰。

“沈——都——清——”他低低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沈都清已经飞快闪身出来,冷冷扫了他一眼:“你自找的。”

像躲洪水猛兽似的,说完就走,脚步飞快。

-

刚走出几步,迎面瞧见裴自逸正向他们走来。也不知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沈都清尴尬更甚,强自镇定地走过去。

“你……”裴自逸向她身后远远望了一眼,视线收回,“你们没打起来吧?”

“没。”沈都清不想多说。

“那就好,刚才见他的神色那么生气,我还以为他又要找你麻烦。”

可不是找麻烦么。

沈都清这会儿脑子乱,匆匆和他说了两句就回家去。

芳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餐,见了她便道:“回来得正好,快来吃饭吧。”

“待会儿再吃。”沈都清蹬蹬蹬地上楼。金老板一直在她身后紧紧跟着。

沈霏霏刚好从房间出来,与她擦身而过,没等她发出疑惑,沈都清已经冲进房间。

门一关,她整个人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

金老板蹲在地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见她一动不动,伸出爪子碰碰她吊在外面的脚。

沈都清终于有了动作,却是用被子把整颗脑袋包住,棉絮里传来被降低了分贝的抓狂低叫:“啊啊啊啊!”

-

江峙听到她与裴自逸的说话时,便强忍疼痛直起身,脸上看不出一丝异色。

沈都清匆匆跑走,裴自逸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随后转头,远远地看向他。

江峙从容不迫地和他对视几秒,转身,留给他一个云淡风轻的背影。

许明兰正在花园里侍弄她的花,江峙懒散地叫了一声。

进门踏上楼梯,没见到一个人影,他扯开运动裤的裤腰往下扫了一眼。

妈的,那个死丫头。

“咦~”前方发出一声鄙夷之声。

江峙抬头,江小粲站在三楼,从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二哥不知道羞羞。”

旁边还立着一个难得在家的大哥江一行,一身家居服,左手插兜,右手端着一杯茶,促狭地看着他。

边真诚地问:“上楼梯的形状比较不一样吗?”

“……”

江峙松手,裤腰弹回去。“检查一下。”

“奥。”江一行喝了口茶,“落在学校忘带了?”

江峙:“……”

江峙面无表情地走上去:“你在法庭上也这么猥琐吗。”

江一行微笑:“法庭上没人检查自己的生殖.器。”

“…………”

江峙一胳膊夹起江小粲,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然后扔给江一行。

“上梁不正下梁歪。”

顺便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

不可言说的疼痛,到第二天早晨还未消。

但江峙格外神清气爽,周末早上难得没赖床,窝在客厅,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转了片刻,信息来回编辑删除几次,才发出去。

一条无聊的:【吃饭了吗】

对话框前面冒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江峙正在晃的腿一顿。

艹。

他坐起来,给沈都清拨电话,连续三次都是正在通话中。

江峙气得够呛,起身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江一行正好从楼上下来,瞥了他一眼:“一大早脸这么臭,谁惹你了。”

“沈都清那个死丫头,把我拉黑了。”江峙边穿衣服边道。

江一行眉一挑:“她拉黑你不是很正常。”

说起“正常”,就不能不想到昨天在紫藤墙边……

江峙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臭脸立刻就消失了。

他晃荡到隔壁,进了院子,金老板正在自娱自乐地玩球,一看到他警铃大作,夹紧尾巴狗视眈眈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