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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人间(252)

他也知道,跟这位吵是没有意义的,他连人性都没有。

然后这位更加无耻的说了几个字:“你已经死了,我只是偷了你的思想,嗯……大脑而已。”

江鸽子负气的一甩手,这一次倒是甩开了。

他们依旧在空中漂浮,最后缓缓降落到一个海岛上空。

漂浮岛,盖尔特有的陆地,江鸽子是知道这种地方的。

这是一座并不大的漂浮岛。

岛屿面积不大,几十平方里的样子。

而就在这几十里的土地上,密集的生存着大量的人类。

他们上学,上班,出海,打捞,生活,娱乐……

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生存的世界,可是这些人类没有看到,就在他们蔚蓝的天空上,一块电子墙壁区分出了另一个世界。

七八十只仙灵第二界的飞行怪,顶着二百多级的数字,正在这些人类脑袋顶盘旋。

这位看看江鸽子,嘴角忽然勾了一下,他伸出手说:“你知道地壳活跃期之后,这里会怎么样么?”

江鸽子惊讶的立刻扭头看向他,他眼睁睁看着他无比冷酷的一伸手,轻易的就打开了上空的屏蔽,用平淡而没有感情的语调说:“会这样,全部掉出来哦。”

“不!!!!!!!”

江鸽子大喊一声,想拉动这位的胳膊,然而他拉了一个空。

这位根本没有任何形体,他如魔魇,触摸不到。

那只是一刹,几十只就连他都毫无办法的第二界游戏怪从天空坠落。

岛屿刹那堕入地狱,生灵瞬间不值钱的被卷裹起来,粉尘一般缓缓消失……

这么多生命就没有了?

假的吧?

江鸽子趴在天空,无助的看向人间地狱,很久之后他抬起头看向这位,嘴唇抖动着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这位眨巴一下眼睛,很无辜的回答:“坏?这个词汇用在我身上是错误的!你要知道,他们的生命是我给的,并且我现在被迫呆在核里,也是为了他们啊,你怎么可以说我坏呢?我是完好的,没有缺陷的,你看到了……”

他伸开手臂,张着对江鸽子转了一圈后说到:“瞧,我没有坏。”

那座可怜的小岛挣扎了几下,终于无力的沉没。

当游戏怪一起坠落,入水的一刹那,它们自动回归。

这位迅速一抹,电子数据屏障再次拦截在了天空。

世界一切如常,天空蔚蓝,只是没有了一座拥有生命的岛屿。

有几十万人,就在刚才死去了!

江鸽子跪在那里久久不语。

那位却在他身后,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到:“永恒只是个词汇,就连我都不具备永恒!我就要消失了……在我消失之后,当地壳活跃期到来,那些屏障都将消除,他们的生命是我给予的,早消亡与晚消亡,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鸽子回头看向他,却发现这位在笑。

“你……”

这位走到江鸽子面前,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据说人类的心脏真的会因为情感而疼痛,疼么?”

江鸽子木然的坐着。

这位微微摇头,再次伸出手在下面的世界一抹。

那一刹,一切如常。

小岛,人类,渔船,大海碧波荡漾……

“只是个玩笑,好笑么?”

真是太恶劣了!

江鸽子捂着心脏倒在天空,许久许久,他张嘴骂到:“你妈X”

这位听完却笑了:“骂错了,我就是自己的妈妈,而且我是无性的,没有你骂的那个组织,恩……想好了么?”

“什么?”

“把那些碎片收集起来。”

江鸽子捂着心脏,慢慢闭起眼睛,忽然轻笑起来,他笑完很无所谓的说:“不!”

“不?”

这位更加恶劣了,他也笑了起来,他跪坐在江鸽子身边,歪脸看着他,很认真的宣布了一个消息到:“可是,你拒绝不了呢,再过十分钟,我就要消失了呢。”

第97章

最近这些天, 低温大坝施工现场奇怪的事情一直在发生着。

除了大家已经习惯了的, 连续一星期的小幅度地震波动外。

几天前,所有姓李的皇室后裔, 都得了怪异的心疼病。

是的, 从第一波地表波动开始, 他们便觉着心脏一拧,痛感十足,最难过的顶峰, 疼痛阵阵袭来,他们觉着心脏疼痛到要裂开的程度。

而随着地震, 复臻河流量减缓, 污染随着这场地震,开始往好的方向走, 它水里涵盖的磐磁琻虽然依旧有,但是持续降低……

最近这几天, 所有人都感觉到,这低温大坝,有没有的……其实有可能没那么重要了。

这天傍晚,俞东池心疼略好, 他捂着心脏来到营地的天然高坡上。

而那高坡上早就站立了一个人, 从江鸽子消失的那天,他就什么都不做的在这里等着。

看到俞东池过来, 连燕子就顺手将手里锡银制的水壶递给他。

“好些了?”

“恩。”

“他不会有事的。”

“母神庇佑, 您为他祈祷了对么?”

“……当然。”

脚下的地面在晃动, 也许因为连燕子这种笃定平淡的态度,俞东池的心就更轻松了一些,他嘟囔了一句:“我觉着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说完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却发现这里面放着的是度数很高的烈酒。

如今纯度如此高的酒,是探险队的紧俏货品,可想是谁偷喝,都没想到是一个巫。

在俞东池看来,巫这样的产物,喝点风,吃点露水什么的也就饱了的。

他拿着酒壶,珍惜的喝了几口,拧好盖子道了谢,将水壶递给连燕子问到:“您说,今天会有消息么?”

丹娘一直没有回来,他的心便始终难安。

连燕子接水壶的手犹豫了下说:“不要问我这件事!从他第一天出去我就在恨,我甚至一度想宰了你……不!你们全家我都想宰了!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母亲!这次回去,我肯定是要离开金宫的……。”

俞东池闻言冷笑,却没有开口反驳连燕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在东岸遇险,鸽子会一直隐藏在老三巷,过着属于自己的清闲日子。

屠宰场的两只雄鸡比羽毛,赢了又如何?

现在说这些话有意义么?总是鸽子倒霉遇到他们,就再也没有遭遇到好事儿了。

地下的震感还在持续,周松淳抱来两把椅子小心翼翼的放下,看看这两位脸色依旧阴沉,便迅速逃离灾区,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之后,如昨日一般,这两位就像两尊雕像般的坐在那儿等待起来。

远处,大坝的夯机在有气无力的砸着,一切都难么的难熬。

俞东池在一个小时后,也回到房间取了一个水壶出来,这两人就着孤独的远望,喝起了闷酒。

有心事的人总是醉的的快,大概是喝多了吧,连燕子今天难得开口,语言就带上了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色彩。

这么形容并不夸张,之前这位除了对江鸽子,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圣人的做派。

他喜欢耷拉着眼睛,从上往下瞥人,一般说话的局子,最多不会超过六个字。

他说:“你知道么?有时候我觉着他挂在天上。”

俞东池愣了好半天儿,才迟疑的回答:“鸽子?”

“恩。”

“喔……我倒是不觉着他很远……你应该比我多了解他一些吧?这不是正常的事情么?他那个样子。”

“样子?”

“恩,一个人的成长,性格的形成总是跟原生家庭分不开的!他不信任我们,有距离,也是因为他受到过极大的迫害!他需要更多的时间!你说呢?”

连燕子抬眼看了一下俞东池,嘴角拉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他当然这样想过,然而就是因为详细的分析过,才觉着……鸽子绝对跟街头巷尾说的那个鸽子,是毫无关系的。

那压根就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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