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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福(358)

作者: 晓风清露 阅读记录

婆子嬷嬷们也做了一桌。

因着有两个有孕的,雪安也不能饮酒,故而主子们没怎么喝,秋菊那一桌却都喝的热闹,有些醉意了,不多时几个丫鬟们也笑着热闹起来,彼此就熟识了。

淑慧笑着对林芷萱道:“瞧瞧他们,比怎们还疯魔呢。”

雪安才道:“我也是第一次来靖王府,果真景色神妙,比那些枉称何如的江南园林也丝毫不差,尤其是这流觞亭,最是精妙。引了玉泉湖的水入亭子,古人曲水流觞,咱们依次坐了,酒杯停在谁跟前,谁就饮了此杯,并赋诗作词,倒也风雅。”

楚楠笑着道:“你们当真要作诗作词,那我们淑慧公主可要逃席了。”

淑慧公主笑道:“你做的就比我好到哪里去?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只是为了哄小婶婶一乐,就是丢人也丢不出这院子里去,我就当舍命陪君子了。”

惹得一桌子人又是笑。

乐菱与秋菊早些吃好了,又喝多了酒,便拉着秋菊出了湖心亭,说要去看花,往西侧花坡上走了,一边借着酒意低声问秋菊:“最近京城里穿得风言风语的,说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让肃大人和王妃生的,可是当真?”

秋菊听了火起,当初虽然林芷萱将王府整治了一遍,可奈何来往王府的杂人太多,终究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出去,又风靡京城。

只是魏明煦不许人告诉林芷萱,秋菊几个却也听着生气。

这话很是难听,却也没法压下来,这事儿将人逼得无路可退,魏明煦派人去镇压辟谣,越发会让人认定孩子就是他授意让旁人生的,若是放任自流,又越传越难听。将来即便是魏明煦当真想这个孩子能做些什么,因着这一番谣言中伤也会难办。

于是,便也放任不理,清者自清。

好在由着朝鲜使臣进京一事,暂且替代了原本的谣言,如今也没太有人谈论了。

可是那谣言传到魏明煦耳中之后,魏明煦曾经见过肃羽一次,后来便派了肃羽去直隶剿匪了。

若说魏明煦心中没有一丝疑心倒也未必,毕竟他这么些年没有子嗣,林芷萱一朝有孕,他心中欢喜之余也不无遐想。如今传出这样一番来,他虽然理智上信肃羽和林芷萱的为人,可情感上因存了这样一段谣言,他心中看着肃羽总觉着别扭。

肃羽自请去西北,助战蒙古。

魏明煦却知道他想去蒙古的道理,二则自己也着实离不开他,便只让他去了直隶,等林芷萱把孩子生下来,或是滴血验亲,或是旁的其他,验证了他们父子血缘之后,再把肃羽召回来不迟。

于是又是一番嘁嘁喳喳的议论,说虽然不是魏明煦授意,可那孩子当真就是肃羽的,王爷已经将肃羽发派走,却将林芷萱腹中的孩子留下了,打算将错就错。

秋菊成日里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恶心,却不敢跟林芷萱透露一句。

如今乐菱竟然问起来,秋菊也是恼怒,道:“根本就没有的事!简直一派胡言,若娘娘不是当真怀了王爷的骨肉,王爷怎会宠爱娘娘至此,不顾国丧也要给娘娘办这样一场寿宴呢?”又解释了一番,却也说不清楚,只越说越动气。

孟泽桂又病了,病得很重,又开始卧床不起。她这病由来却不是身,而是心。

这些日子若非要事,魏明煦并不常出去,只留在府里,陪着林芷萱,林芷萱看书,他批奏折,眼乏了,就扶着林芷萱来后花园赏这一园春色,看花看柳看鸟看雀,走累了就花间柳下地坐了,听听鸟语花香。

孟泽桂从来都不知道这院子竟然还有这么些好看的景色,可以有个人陪着一天天的,怎么也看不厌,仿佛她们这些被他养在后花园里的姬妾,也成了古时书画上的美人,聘聘袅袅,也不过是他陪着林芷萱看的园林精致罢了。

她过生辰,王爷竟然这般为她操持,不见外客,只寻她喜欢的人来玩乐,母亲加封诰命算作生辰寿礼。

呵,当真是风光无限呀。

孟泽桂躺在床上不停地咳着,隔着窗户听着不远处的湖心亭上传来的笑声,那样的清甜,那样的刺耳!

好半晌,孟泽桂终于止住了咳嗽,却忽然笑了:“主子娘娘做寿,我这个做妾的,怎能不好好替你备一份寿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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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春桃

魏明煦给林芷萱做寿,靖王府门前车水马龙,魏明煦复了封号,换了牌匾,虽然听上去没有什么分别,但是瞧上去却着实气派多了。

就连宫里的太皇太后和皇上也命人来赏了东西。

若不是魏延显身子还没好全,魏明煦或许就会请小皇上到寒舍一叙了。

这正是来来回回忙得不可开交,刘义亲自在门口迎来送往,魏柘怀竟然也若无其事地又住回了靖王府,只是如今到了晌午用膳的时辰,正在里头跟魏明煦陪客。

刘义也终于有了个空闲,正在指使着小厮搬挪堆积如山的寿礼。

只见着停了两排精致马车的拥堵不堪的靖王府门外大街上,忽然又来了一辆马车,只是十分的寒酸,看起来就像是大户人家府里专用的,倒像是在街上随意顾的马车,寒酸无比,竟也朝着靖王府门前来了。

靖王府正坐在包铜厚门槛上喝茶的小厮原本只当是路过,却不想竟然停了下来。

那守门的小厮也站了起来,对那赶车的马夫道:“去去去!也不瞧瞧这是哪儿?在这儿瞎停什么?滚滚滚!别耽误了贵人们往来。”

那马夫瞧着这气势有些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掀了帘子,将里头一个女人抱了出来。

那女人大着肚子,疼得满脸是汗,正在呻吟。

吓了王府的小厮见状一跳,吼道:“你干什么呢?快走快走!”

那女人瞧着靖王府的大字却挣扎着叫了起来,道:“我找王妃!我找王妃!我是春桃!我是春桃!”

守门的小厮何曾见过这种事,就连各家各府候在马车上候着的小厮见了也都一股脑地聚来过来看热闹。

王府守门的小厮吓得六神无主,招呼着那个马夫:“你哪儿来的?你不许走!”

那马夫也是害怕,丢下了春桃,就赶紧上了马车,抽打着马背,那马嘶鸣一声,谁还拦得住,便驾着马车跑个没影了。

春桃尤且躺在地上,腹痛不止,嘴里嚷着:“王妃!王妃救我!我要见王妃!我要见王妃!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各家各府的小厮都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靖王府守门的小厮赶紧进去通禀了刘义。

刘义一听有个怀孕的女子躺在靖王府门口,还满嘴里嚷着要见林芷萱,更是吓得七窍生烟,赶紧出去看了。

春桃孱弱地抓住刘义的衣摆,道:“王妃不能不管我,王妃若是不管我,我就什么都说出来!我肚子里怀的是……是……”

刘义瞧着春桃这般,着实猜不出是个什么身份,也不敢赶了她走,更不敢迎了她进去,可这么在靖王府门口躺着任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也不是个事,今儿是林芷萱生辰,京城里数得上的达官显贵都来了,若再这么下去不知道要传出什么事来。

好在刘义从来是个机灵的,急忙对小厮到:“不知道哪儿来的乞丐,也来沾娘娘生辰宴的福气,赶紧找辆马车来,别让她在这儿这么躺着,我进去回过娘娘,若是娘娘心慈赏了恩典,说不定赏她几两银子,给她找个地方生产。”

说着赶紧有小厮牵了马车出来,将春桃塞了进去,不能再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瞧见,况且春桃嘴里还胡咧咧个没完。

刘义却也不敢去回林芷萱,而是去回了魏明煦,门口儿只这一会儿就炸开了锅。

魏明煦原本在宴上,听了刘义说着,面色不变,只说去更衣,就离了席,众人知道他方才去看了一次林芷萱,只当是后宅里头王妃有事唤他,便也都趁着酒意嘻嘻哈哈打趣一番,就任魏明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