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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千秋(44)

作者: 邢风风风风 阅读记录

华丽的尾羽展开,一声尖利啼鸣,小肥鸟自业火中扑腾翅膀飞出,两爪衔着九代的肩啾啾啾啄他。

“这什么,小麻雀?”秦琅睿怀疑自己眼花了,那明明是只溜圆溜圆的麻雀,哪有什么神鸟的感觉?

“啾啾啾啾啾!!”神相怒了,扑过来对着秦琅睿一顿猛啄。

小黑狗本来在一旁安安稳稳睡觉,被这破鸟吵得神情恍惚,龇牙咧嘴一口咬上那美丽的尾羽把它拽下来,狗嘴巴就离小鸟儿一尺远,大有一副你再吵我吃了你的架势。

“汪呜!”小黑狗吼它。

神相不甘示弱,扑腾着翅膀啄它的狗头:“啾啾啾,啾啾!”

一狗一鸟吵得不可开交,秦琅睿生怕小黑管不住自己的嘴把人神相一口吞了,捞过小鸟儿捂在怀里,食指轻柔抚摸它的羽毛,抚顺这只暴躁的小鸟儿。

小黑狗吐出一嘴鸟毛:“伪君子,你看你,一张破嘴啾啾啾,只能啾啾啾,以后都啾啾啾算了。”

神相张嘴吐了个火球示威,小黑狗一闪,尾巴一铲,火球被它铲了回来,眼看着就要撞上秦琅睿那张漂亮的脸,云崇裕眼疾手快,手背炸出来一块黑色的疤。

秦琅睿怒道:“你这条破狗,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汪汪汪!”

小黑狗委屈,耳朵塌下来,匍匐着爬到秦琅睿脚边,尾巴试探地摇一摇。这鸟儿见伤着人,挣扎着从秦琅睿怀着飞出去,落在云崇裕肩头,鸟喙贴着他的脸蹭蹭。

“天都这是怎么回事,灵兽不会说话?”

小黑狗翻了个白眼:“人家可是高贵的六翼灵雀,这小肥鸟是它法力被封了才这样,你施个术就能听懂了。”

还好秦琅睿懂这样的术式,神鸟哼哼了几句,张嘴就开始骂小黑狗:“壬境,啊不,黑魇,你堂堂一个虚实之魔在这扮狗,我看你这一辈子都扮狗更!好!”

“还不是你们那个少族长干的好事!你以为我想啊傻鸟!甲虚大人就差没现世乱刀砍死我!”

“是我我也砍你好吗!你把甲虚的脸丢哪去了,肥狗?”

秦琅睿瞪着小黑狗:“你再叨叨?”

“切,傻鸟,这小子你认识不?”小黑狗努努嘴。

“认识啊,这不是清琅和云砚.......?嗷?这不是我干儿子?阿裕啊你真是愁死舅舅了......”

云崇裕:“我干爹是八代,您冷静点。”

天都恍然大悟,忆起了重中之重的那个人:“八代......时琛呢!九代呢?”

所有人不约而同指着床上睡熟的那人。

“真是造孽,阿裕你看看他的凤簪在哪?”

云崇裕得令去搜,天都扭着那肥嘟嘟的屁股解释:“时琛本想等你从百宴台出来就去接你,在路上被云瀚舟派的杀手劫车,他将我封印在凤簪里,自己却惨遭毒手......”

他搜寻一遍未果,天都告诉他簪子或许在他的体内,果不其然,九代将凤簪锁在自己的心里,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拿出来。

“九代为何要来接我?”云崇裕小心翼翼捧着那通体鎏金的凤簪,内里法力涌动,不仅仅锁住了天都,也把他的灵魂锁在其中。

“长坷族内乱,云瀚舟养魔用了全族的法力,族人们受魔气侵蚀,命不久矣。当年你父亲遇害,时琛与八代拼了个你死我活才保住半个长坷族,云瀚舟一路派人杀你,他就一路派人妨碍他。”

如今时机已到,云崇裕有能力有手段,背后有霁山与百宴门支撑;而九代自身就是长坷族一方掌权人,能够驱使神相天都,本就是云崇裕想要拉拢之人。

简直是天赐良机。

“云瀚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早就暗搓搓找机会杀他,前几次能防下是因为齐轲出手保护他......这一次就......”

齐轲乃是修真界造诣第一人,世上仅存的大幻帝,多年来不见他行踪,原来是跟随九代左右......

秦琅睿光是听天都一面之辞,无从判断他们是善意还是恶意,希望这不是个处心积虑设好对付云崇裕的陷阱,不然云崇裕耗了这么久的心血都要功亏一篑。

“说吧,如何解术,这些话我想听九代亲口告诉我。”云崇裕摆弄着那根凤簪,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受了这么多苦,他人的话他已经无法轻而易举相信,所以真相,还需他自己眼见为实。

作者有话要说:前世篇开始了!下一章就有会动的小白啦

☆、第二十六章

解术关键在于长坷族人血脉,神相耐心引导云崇裕将血注入凤簪之中,流入法阵的每一条细小的纹路。

业火升腾,就如方才召唤神相那般,凤凰浴火重生,一飞冲天,留下绚丽灿烂的多多烟花。

天都小小的身子逐渐膨胀,当业火燃尽,一只美丽的四翼神鸟展开翅膀,抖落红白交错的羽毛,狭小的房间因神相降临而明光硕亮,床上熟睡的九代也似受到了感应,脸颊微微抽动,大有醒来的征兆。

鸟儿收了两翼,停驻在窗边静候圣子苏醒。

九代挣扎着睁开双眼,法力急剧膨胀,一股劲风掀倒四周摆设,他们三人反应及时才不至于被掀翻在地。

纯白的男子起身,环顾周围,满腹疑惑不得解,饶是他一代圣子,也无法推出自己身在何处。

“时琛你这个家伙!宁可送命都不肯借我之力,你以为你很能耐吗?让爷爷在那破簪子里封了这么久,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九代扶着额头,一滴冷汗滴落,小声嘀咕:“我预见了......我看见了琅睿......和阿裕。”

秦琅睿被他指名道姓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他从未见过此人,他怎么知道自己姓谁名谁,真是奇了怪了。

男子虚弱笑到:“让你们见笑了,我的血脉能力是预知,自然是知道你二人情况的。”

任垣上前一步,恭敬到:“九代殿下,此番您受伤如此之重,想必是事出有因。”

九代同样下床向他行礼:“垣先生,小生感激你们救命之恩,说来惭愧,我被歹人暗算才落得此番田地,真是防不胜防啊。”

他伸出洁白的手臂,驱使法力,只见经脉之下一团乌黑,向上不断蔓延,止在腋窝处,被金色的法印隔开。

“这是.......?”

九代移开视线,撸下袖子遮掩:“长坷族灵脉受损,严重者魔气渗入五脏六腑,我想找法子阻止云瀚舟,触了他的霉头,再加之我欲接回阿裕......碰了他的逆鳞,他留不得我。”

云崇裕心里堵了块大石头,他很想冲上去质问九代,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接他,为什么长坷族有难才会想到他。

九代转头正对云崇裕,笑得苦涩:“我若是早些寻你,我可保不住你,更何况你遇到了琅睿不是?”

说来也是,九代的年纪同云崇裕大不了多少,他这些年凭少年之身稳住一族人心,已是不易,何来余力顾他。

“我来寻你,是为了明白你的想法,回或者不回,都由你自己决定。”

“你预见的将来,我回去了吗?”

九代抬起头,眼中闪着光芒:“那是一个,崭新的长坷族。”

任垣与九代随意唠了几句家常,无非就是谈谈这些年云瀚舟干了什么好事,九代是为预知者,恪守天机不可泄露,将来发生的事他一律闭口不谈,不管是任垣问也好,还是云崇裕问,他那张嘴就是严严实实的,撬也撬不开。

“九代,这些日子你暂且在此养伤,霁山安全,保你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任垣很赏识这年纪轻轻却大有来头的圣子,尽管张了一张稚嫩的面孔,心智和思维却老练的很,看事看人都能想的长远,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个草包花瓶,是他看人看低了。

九代面露难色推辞道:“我这身份恐怕会给霁山带来无妄之灾,还请垣先生三思。”

“不用三思,你留在这也是极好的,这小子伤也没好,看他这样子就想跟着你走,你就留下来歇着,正好教导教导琅睿,每天不务正业,看着就烦。”任垣甩了个眼刀给他二人,秦琅睿回敬他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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