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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千秋(50)

作者: 邢风风风风 阅读记录

“那我要如何才能把二者融汇贯通?”云崇裕已多年没有用过自己的天性,只怕现在醍醐灌顶已经晚了。

齐轲表情狡黠:“少族长发问那我便如实交代,我们还有机会,这些天由我亲自教导你,就看你熬得住还是熬不住。”

云崇裕谢过齐轲,能得这样一员猛将,他的底气倍加鼓舞。

白时琛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你亲自教导他,那你住哪儿?”

齐轲理所当然答道:“和我的九代大人同吃同住?”

下一刻云崇裕与齐轲站在寒风中,齐轲一手还兴致勃勃地去蹭圣子,脸上笑容光芒洋溢,残枝败叶拍在脸上,好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九代那软绵绵的声音漂浮在空中:“这里没地方给你住,你哪来的滚回哪去。”

大幻帝齐轲指指自己,又指指紧闭的大门:“我这是被圣子赶出来了?”

云崇裕老实回答:“你没地方住了。”

据后来琅睿了解到的情况,齐轲花了一整晚软磨硬泡终于如愿以偿进了那小屋......就是睡在猪圈里,说出去没人信。

齐轲的出现就像是一场及时雨,扫清了他们面前的障碍,他借住这段日子寸步不离九代,提心吊胆害怕出个什么岔子。

依他的话,他一日不回长坷族,碍着他齐轲的面子云瀚舟一日就不会派人专程来取他们性命。

自那之后,秦琅睿又变回了那个满脑子只有古书与术式的除妖师秦琅睿,终日不分昼夜地躲在屋内涂涂写写,那次数极少的出门也是去找白时琛讨教经验。

他若认真起来,那绝对是心无旁骛,就算天塌了也无法将他从书堆里揪出来。因此秦琅睿与云崇裕没了卿卿我我的空隙,他忙,云崇裕更忙。

云崇裕不单单忙于应付齐轲,齐轲对云崇裕已经很是宽松,先是帮他医好胸口那道伤,再是帮他打通凝滞的经脉,在他的悉心教导下,云崇裕不出一月就把谢寰心经领悟通透,再将自己那一身长坷族法力炼化提升,突破隘口,他人需要几年的沉淀,而云崇裕只用了短短二十几日就突破幻帝中期,叫人惊讶不已。

齐轲听言只是一笑而过,云崇裕底子够好,多加修炼几年也能到他这水平,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除此之外,云崇裕还需本人去游说长坷族人,自他失踪以来与父亲的旧部藕断丝连,时常借着出山之名私下与这些元老们互相通气。齐轲到没准备让他过早接触上古术士们,他把自己的夜影门令牌交予云崇裕,鉴于此人身份特殊,不能亲自陪伴云崇裕回族,便把他托于千诸。

就这样云崇裕回到了久违的故土,长坷族依旧是那副云雨交加的样子,唯一改变的就是灵脉之中隐约游走的魔气,亲自回家走一趟确实让云崇裕感受颇深,族人们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云瀚舟势力嚣张跋扈,弄得好好一个长坷族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难怪白时琛和齐轲双双领人反水,族人们的怨气越来越严重,迫于云瀚舟的压力敢怒不敢言罢了。

夜影门是他母亲的旧部,听闻少族长归来就差没举城欢庆,齐轲失踪这些日子他们被云瀚舟变着花样折腾,要是云崇裕再不来安抚他们,指不定下一次就揭竿起义了。

云崇裕无奈,不愧是齐轲的亲信们,一言不合就想开打,好在都是些仗义君子,言必信,行必果,答应了云崇裕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这关键一环看来只剩下上古术士们了,云崇裕认真思索着局势,虽然他现在背后有不少人支持,但依旧还处于敌强我弱的被动局面,排开那两只魔不谈,云瀚舟的部下们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好果子,没两把刷子当年如何才能动摇他父亲的地位,确实都是些不容小觑的主。

他手里的棋与他父亲当年对阵云瀚舟的近乎一致,长老们、夜影门、上古术士。

也许唯一有利条件就是他们知道魔之所在,还有机会解决这两个暗礁险滩。

他想起那日冰山垂钓,九代一句出奇制胜在于一位控心之人,他大体知道每一人的天性,控心之人倒是从未见过,如此天性若能为我所用那是再好不过,只是这人该去哪找?

一切布置妥当之时已是山中桃花盛开的大好季节,窗外花开得艳丽,可秦琅睿没这个心思去赏花,他痴痴地坐在窗前发呆,直到云崇裕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秦琅睿痴痴地笑了,他还未找到除魔的方法,他甚至不择手段问过小黑狗,这位大魔却半点不愿告诉他,因为十天干大魔皆是甲虚手足兄弟,即使多年未见,血脉相连的情感还在。

它能忍受秦琅睿他们除掉辛祁,但那毕竟是自己兄弟,它不愿让甲虚难过,因此不愿告诉秦琅睿。

是啊,这不能强求。

云崇裕进了屋子,走到秦琅睿身边揉了揉他的长发,明明天气已经回暖,他的手却像是从冰窟里出来一般冰凉。

秦琅睿回神,抓住他的双手揉搓吹气,他们已经很久没像这样呆在一起了,但他并未感到寂寞。

云崇裕就在眼前,好似他们从来不曾离开。

他变得更加沉稳了,本就性格内敛的人话不如从前多,即便如此,表达爱意的方式却从未变过。

云崇裕吻得轻柔,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吻,让秦琅睿深刻感受到他的存在。

与一个人朝夕相处共度一生就是这样的生活吧,无人打扰,摈弃一切琐事,他的余生只有我,而我的生命中只有他。

他很期待,云崇裕会给他一个家,给他一个独一无二的栖身之处。

那是他的归属。

“怎么一大早在这发呆?”云崇裕拥住他,秦琅睿倚靠在他的怀里,苦笑着捡起一张被他揉烂的纸一点点抚平,上面列着各式各样的术式与他演算出的结果。

“哪怕是现在的齐轲也无法一人杀死一只魔,开战后云瀚舟必定会兵分三路,一路守城,我想他不会亲自出马,因此这一路就由他守。长坷族地势高低错落,小白说主城在山丘上,上古术士据点在湖中,想要压制上古术士需主动派人攻击,这是第二路,我思来想去他会在此派一只魔,第三路消耗夜影门与长老们,地点在于主城,那里族人多,他料我们不敢轻易尝试攻城。”

他们布阵的关键在于主城民众与湖心上古术士们里应外合,他们需要族人们的力量,又有谁来激起他们心中埋藏至深的怨怒呢?

“控心,就是此人从未出现过。”云崇裕露出难色,这确实是有些为难他们了,要真的有这么个人,掘地三尺也要将其挖出来,“如果是布下一个能包住整个城的迷幻阵该如何?”

秦琅睿忐忑地摇摇头:“我也试过这类法子,长坷族不比霁山,那里幅员广阔,布阵费时费力,会造成无谓的损失。”

秦琅睿越想越焦躁,抓着脑袋无助地哀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就算云瀚舟本事再大也不敢乱来。”

云崇裕愣了半晌,他心里很是纠结,控心虽好用,这样一想也十分危险,此人没有异心倒还好,若是心怀不轨,后果难以设想。

他们可以打一场无人伤亡的仗,也可以打得血流成河。

“无妨,他不在也好,我用别的方式,就是走的路多一些。”云崇裕亲亲他的额角安慰他,秦琅睿在屋里呆了如此长一段时间,再不出门走走可能连走路都不会了,趁他还未离开霁山,赶紧带着他四处逛逛。

秦琅睿还在冥思苦想,忽然被云崇裕拦腰抱了起来,双脚离地———他分明在用抱女人的法子抱着他!

秦琅睿锤他:“快放我下来,被别人瞧了去多丢人!”

云崇裕不以为意,就着这个姿势抱着他出门:“小时候也没少抱过,那时候我单手就能抱住你,现在不行了,你长高又变重了。再说了我抱我媳妇,谁敢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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