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218)

“你累不？哥哥抱你？”孟三省蹲下，笑道。
了善来到两人身边，有些无奈。明明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孩子，居然还问人家要不要抱。
小天黑漆漆的眼里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孟三省却感觉到了他的疑惑：“昆仑山太崎岖了，哥哥抱着你吧。”
小天没有做声，默默的伸手。
孟三省笑眯眯的将小天抱起来，继续走。
“小天喜欢什么，叫大哥哥送给你。”孟三省拿了善的东西送人完全无压力。
了善不擅长和孩子相处，只好保持沉默。
“不能喜欢。”
“哎？你说什么？是你不能喜欢还是什么？”小天的话挺奇怪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什么叫不能喜欢？
小天闭嘴，不说了。
孟三省耸耸肩，也不问。
前方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隆声，一望，只见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孟三省欢乐的带着小天过去了：“小天，你看这里漂亮吧？”
小天没说话，孟三省顺着小天的眼睛看过去，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正在进行一场生死较量。由于瀑布的声音太大了，孟三省没有听见。一只庞大的老虎抓着一只大兔子正在啃咬，兔子哀哀叫着请老虎放她一码，老虎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的撕下兔子一条腿。可怜的兔子叫的越发凄惨，可怜兮兮的样子足以撼动任何人的怜悯。老虎咆哮着，享受自己的食物。
“小天，你想救他？”孟三省放下小天，问道。
小天走近一点，老虎看到三人，停下了动作，戒备的看着他们，却依旧踩着小兔子。
小兔子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了善毫不动容，只偏头看着孟三省。孟三省眼底虽然有些不忍，居然也没动手。小天静静的看着，也没动手。老虎见三人没有打扰自己用餐，愉快的吞掉了兔子，甩甩尾巴，悠然的走了。
“小天，你怎么不救？”孟三省疑惑的问。小天看起来明明就想救的。
“公平。”小天吐出两个字。
“你是说自然界的捕食是公平的吗？”孟三省问。
小天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孟三省：“不能插手。”
“你是说你不能插手？”他是什么身份？孟三省有些好奇。
小天板着一张脸，点头。
孟三省突然笑了，揉乱了小天的头发：“你呀，管他什么公平不公平，想做就去做。”
“你为什么不救？”小天问。
孟三省笑道：“我为什么要救呢？”自然界的食物链自有它的规则。
“你可以救。”
“呵，我不想救。”孟三省这么说。
小天看着孟三省，转身走了。
孟三省摸摸下巴：“了善，我是不是让小天觉得残忍了？”他不救可爱的小兔子真的残忍了？
了善眉梢一挑：“我也觉得惊讶，我以为你会救的。”
“自然界捕食厮杀不是正常的吗？难道我还能让老虎改吃素？”孟三省皱皱眉。
“你救过很多人和动物。”了善道。
“那是因为他们有冤情。”孟三省不解的说。
了善笑道：“你的想法果然很奇怪。”事实上，昆仑山的东西差不多都有灵智，但脱离不了自然的习性。早前他也救过一些，后来发现，自然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哎呀，小天讨厌我了。”孟三省叹气，赶紧追过去。大概，他真的很冷酷？
了善微微一笑，却很满意。善良不代表什么都要救，什么都要干涉。小兔子在食物链中本就是下层，即使他们今天救了兔子，不见得对兔子就是好的。除非他们把兔子带在身边，不然兔子还是会成为猛兽的腹中食。额……虽然三省的举动出乎意料。
小天抱着膝盖坐在巨石上，默默的望着远方。
孟三省坐在身边，轻轻的问：“小天，你觉得我很残忍？其实这个……”
“我明白。”小天突然开口。
“恩？”孟三省不解。
“你很公正。”
“我很公正？”孟三省不解，这孩子说什么啊。
“作为人来说，你的做法居然暗合天道，实在是了不得。”天道至公，至公无情。
“天道……小天，你想太多了吧？我做事向来都是随心所欲的。”孟三省可不认为自己那么公正。
“至公而至情，怎么会这样？”小天的语气很疑问。
知道小天不讨厌自己，孟三省安心了，摸摸小天的头，道：“你在疑惑什么，说给哥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