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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爷可能分了个假手(55)

作者: 初禾/初小禾 阅读记录

言晟不想看到他,做那一次除了泄欲,或许还带着几分惩罚意味。

否则为什么不留下来?

性交这种事,就算是其中一人倒贴,也是两个人的事!

哪有人做完一声不吭就走?

就算是情儿伺候金主,好歹也知道cao了自己的是谁。

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拿着枪去逼问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

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又一次成为别人的笑柄了。

心里空得厉害,笑容也凝固在唇角。

只有言晟敢这么对他。

一言不发地来,一言不发地做,一言不发地走。

他们已经分手了啊!

在言晟眼里,他是不是连最低微的MB都不如?

招妓还要打个商量,他却得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丧失意识后被谁干。

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吗?

也只有不知内情的外人,才会以为言晟对他万分关心。

想起叶锋临与荀慕生跑去澳洲,他便不由得发笑。

可是笑着笑着,就轻轻地哆嗦起来。

他将自己圈得更紧,但身子仍不受控制地发抖。

太冷了,寒冷像一根根冰针,不停在他身上扎着孔。他将半张脸埋在膝盖里,肩膀轻轻颤抖。

言晟真是……太过分了!

有一瞬间,他很想打电话质问言晟,但他不敢。

害怕言晟凉薄地说“你不就是想让我干吗,怎么,还不满意?”

害怕言晟根本不接他的电话,或者接起后迅速挂断。

而最害怕的,却是在听到言晟的声音后泣不成声。

他好不容易才想通,真的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他愿意接受另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并不爱的人。

爱有什么好?爱给予他的,只有经年累月的伤害。

不爱才好。不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无惧无畏。

他丢开手机,仿佛那是一块烫手的铁。

其实很早以前,他就明白了一件事:言晟可以对他为所欲为,因为言晟不爱;他却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因为他爱。

所以其实言晟夜里做的事并无什么可指责,是他咎由自取的,和言晟没有关系。

他撑着门框站起身来,摇摇欲坠地朝卧室走去,没看到厨房的长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蒸笼。

里面的桂花糯米糕已经凉了。

糯米糕热的时候最好吃,但他心急被烫过嘴,言晟后来再蒸时就会提前好几个小时开工,等彻底凉下去后再招呼他来吃。

他从来不知道,言晟好几次半夜三点起来,只因睡觉之前他随口说了句“明早想吃糯米糕”。

言晟跟他说过,早餐的糯米糕,都是玲嫂蒸的。

他深信不疑。

回到卧室后,他躺在落地窗边的厚绒地毯上,怔怔地看着阴沉沉的天。

如果没有第三人搭一把手,他大约是走不出去了。

小姚很好,听话乖巧,但与他终究不是同路人。

周远棠更好,处处为他着想,至今仍待他好。

他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句示弱的话,周远棠就不会再回新西兰。

但他做不到。

他季周行纵有千般劣,也干不出将兄弟当备胎这档子事。

年少时不懂周远棠的纵容,这些年才慢慢意识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关心与爱护。

他珍惜这个人,这个朋友,这个兄弟。

所以他绝对不会将对方拉入自己一团糟的感情。

天更阴沉了,像随时会塌下来。

他想起与萧息川说的话,苦笑着坐了起来。

也许只有互相利用,才不会感觉到痛。

萧息川说他们求而不得,同病相怜。

那么病友之间,亦可心照不宣,抱团取暖。

他不需要爱。这个世界上的爱,除了言晟的那一份,他统统不稀罕。

可是言晟不会给他。

他需要的只是一剂麻药——即便麻药里九层是致命的毒。

他拿起手机,在短暂的等待音后平静地说:“影帝,你的提议不错,咱们试试。”

那边低沉地笑了笑,又道:“季少,有件事我得向您道歉。”

“不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萧息川停顿片刻,似乎有些惊讶,再开口时语气更加诚恳,“为了达成目的,我不择手段了。季少您真不生气?”

本该生气的,心中却没有怒火,大约是所有情绪都被言晟那一盆冷水浇得半点不剩。

与言晟给予的巨大失望相比,萧息川说的任何谎言都不值一提,不值动怒。

他笑了笑,以强硬为伪装,罩住自己早就锈迹斑斑的尊严,“不择手段而已,你我都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计划里的最后一段情感自伤,后面就不会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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