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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夏三滥同居的日常(36)

作者: 小小初十五 阅读记录

夏三滥正经八百、体贴解释的样子让她不适应,没有挖苦反倒让她因为没文化而不好意思起来。她继续扫视屏幕,想努力找出一个能彰显她英语四级险过水平的单词。结果她除了is、it、of、for、that诸如此类小学词汇之外,她认识的、长点的、发音起来有点技术含量的只有一个。

她清了清嗓子:“development我知道,发展壮大嘛。”

夏三滥估计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还在纠结他的论文,回头不可思议地瞟了她一眼。“也有产物和成果的意思。”

她彻底泄气,聊不下去了,她还是继续看小说吧!算了看开点,在他面前她吃没文化的亏次数还少吗?人只要脸皮厚一点,还有什么害臊可言。

手机传来一声提示音,她扔了书就热情洋溢地飞奔上楼。十分钟后她斜跨着小包蹦哒哒下楼,换了身行头,扎了高马尾,化了淡淡的妆。

一到出门时就总担心自己落了最重要的东西,她翻着包小声嘀咕着:“钥匙、手机、耳机、纸巾,还有什么没带呢?”

“公交卡。”写论文的人视线没离开屏幕。

她大脑线条忽然明朗。“哦对公交卡。公交卡在哪?找到了!”饺子低头翻找时,完全没注意到电脑前的人勾起了一抹轻笑。

“还有什么没带呢?”

“脑子。”

“哦对脑子。脑子在哪呢?脑……老子!”她后知后觉地朝夏三滥低声骂道。

夏名敛起笑容,指着大门:“既然找到了,可以出门了!”

“夏名!”这还是夏名头一次听她叫他全名,其他人一般都有儿化后缀音,可她没有,声音清脆悦耳,干净舒服。

她手指玄关桌:“你看到这盒纸巾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为什么要有?”他漫不经心问。

“跟你同宗,一样欠抽。”说着她抽出一张纸装作擤鼻涕,揉捏在掌心,满脸傲娇出了门。

夏名视线从大门挪开,边敲键盘边摇头感慨:“真是个头脑简单的单细胞生物。”眉眼弯起,瞳孔明亮,好似朗月映在清溪泉水,熠熠生辉。

途中路央打来电话,一接通就跟倒豆子一样喋喋不休。

“柳姐说以后不是重大急诊手术,都会论资排辈从住院医传唤起。没看出来啊夏名,你小子现在居然学会摆副高的谱了。拼命三郎的精神怎么没了?这么消极怠工你该不会是中彩票飘了吧?”

“没有。只是幡然醒悟,如果再这么忙下去媳妇就要跑了。”昨晚夏星跟她电话,无意间透露说他的房客已经开始在寻七月份的房源了,时间紧迫。

“终于不再是我有一个患者系列了,为师倍感欣慰。我都听说了那女孩叫饺子是吧?那你们俩现在是在约会咯?”

夏名隐隐约约能听到路央那边有人在说血氧饱和度百分之多少。“她在约会,我在写论文。”

“约会!感情萌芽茁壮的第一奥义啊!你居然一点都不慌?”

“慌什么?”带公交卡出门的约会对象,肯定是女生。

说了几句闲话后就挂了电话。

饺子到家时已经晚上八点半,累得半身残废,扑倒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我发现女人都是骗子。”

“此话怎讲?”洗漱完的夏名正好听到这句。

“原本打算吃完串串就回家,谁知道吃完又觉得缺双鞋,你看,”她指向地上的购物袋,“最后我买了两件衣服。”

“无法自律的人普遍善变。”

饺子连给他一记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幸亏今天穿了平底鞋,不然脚就废了。小婉太特么能逛了。蓦然想起中途夏名打了个电话她没接到,问:“你刚刚打电话找我干嘛?有什么地需要我?”

“已经没了。”

“到底是干嘛?”

“饿!”

“……饿你不会自己煮饭?”哦他不会。“饿了给我打电话还能凭空变出吃的不成?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

“知道,所以我叫了外卖。”他指向她旁边的茶几。一个方方正正的披萨盒,她嗅了嗅,隔着盒子都能闻到肉香和果香,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夏威夷风味的。

“呃?我能来一块吗?”

“不能。”

“夏医生我饿,饿了容易低血糖,低血糖就会晕倒,倒了就得去医院,去医院又会加大你们医护人员的工作量,医者仁心肯定不会看人白白送死。你看我这手情不自禁……拉也拉不回来……”她眯着眼讨好地看向他,手已经打开了披萨盒。吃货的尊严保住了,确实是夏威夷风味。

正要伸手时被叫停,她可怜巴巴望着他,他满脸嫌弃:“洗手再吃。”

“得嘞!”开心地满血复活。

她一边盯手机一边塞披萨,陡然感觉板牙深处一阵麻涩。她好像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细细嚼着咽下,麻涩感才后知后觉如暴雨般侵袭全身。卧槽什么鬼披萨?里面竟然有花椒?还是青涩涩的那种!差评差评!

她张大嘴卷着舌头四处找水,左眼眶蓄满泪水,呛着鼻子像只无头苍蝇莽莽撞撞地朝厨房跑,一时左脚踩右脚,她倔强地维持平衡,终是没能敌过万有引力定律。曲着手肘想着摔下去时能别砸伤头,本来就不够聪明了。

夏名屈身一手从后拦下她垂倒的身子,一手扶住她肩膀。四肢协同性差,小脑发育不全,真好奇她是怎么把舞跳好的?

在她双眼紧闭一脸视死如归时,夏名掰正她的身体,拇指摩挲她红润的薄唇。麻麻的后槽牙和痒痒的嘴唇使她全身颤抖,缓缓睁眼时她的整个瞳孔里只剩下那张白皙好看的脸,他朝她靠近,温热的呼吸掠过她的鼻尖,牙膏清凉的味道钻进她的口腔。大脑一时空白,就像按了空格键,哗啦啦毫无内容的无限延长,她知道这时她应该保持清醒想些什么,只可惜她无声静默着,脑子只剩心跳与呼吸。

世界回归正常时,她发现他的眼睛微微泛红,也许是进了水也许是疲劳。这次他站在她面前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无声凝望着她,用那种能洞悉一切的眼神。她没由来的不安,仿佛自己置身于X光之下,各种想法和猜测都能轻易被照透。

直到空气都精疲力竭,直到萌萌下楼,两人之间萦绕不散的诡异气息才慢慢飘远。

那天她躺在床上,思绪重重想了很久。她和他有过两次接吻,但并不会因此让她觉得夏名是个为人轻佻随便的人,也并不会因此让她自以为是的误会他喜欢她。

困意袭来,在梦里,她遇上了一个行事作风尤为古怪的人,白衣长发,腰佩剑,著绡头。怪人说他推崇善恶两端,边救人于水火边置人于死地。说完就提剑挥向她,吓得她连连后退坠入山谷。失重的刹那她醒了过来,现实中摔下床了。

上午时分,阴湿厚重的雾雨漂浮在C市上空,估摸着一场大雨很快会来临。十一点她的房门被叩响,萌萌去学校了,就只有到了中午就开始嗷嗷叫的夏三滥。

打开半扇门:“别催别催,我马上下去做饭。”

“收拾一下出去吃。”

“???”她这个抠搜汉一听出去吃满脑子只剩一个问题:“谁请客?”

“我。”

他俩并排站在马路边拦车,她这发现今天他的胡子刮得格外光滑,头发也像捯饬过了,穿衣风格也终于不是职业装和居家服。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有收拾自己的觉悟。姨母欣慰啊。

到了吃饭地点她才自觉失策,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在医院旁边凑合,谁知道他预约了一家不亚于上次那家死贵死贵私房菜的餐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运动套装,应该换身上大都市的装备。

不同于上次,这家店是法式餐厅,每一道菜的摆拍她都想拍下来发朋友圈,光看就饱了。她盲点点了道巧克力鹅肝,上菜后她只吃了外面的巧克力,那被叉子刮得面目全非的鹅肝他居然也不嫌弃,接过去切成几块后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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