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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夏三滥同居的日常(48)

作者: 小小初十五 阅读记录

亲他抱他?她哪敢,周身三尺寒冰,会死人的。

生更大气让他来哄?那她的坟头草会长成灌木丛。

陪他打游戏?看似宅男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游戏白痴。

投其所好?现在去买一箱白大褂也不实际。

……

看到最后一栏。【夸他,使劲夸他,不要命的夸他。】咦,这条靠谱。

听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她静静盯着雾气蒙蒙的浴室门,很快咔嗒一声,门从里被打开。水汽腾腾中,他穿着那件她熟悉的棉麻T恤,下身是成套的棉麻短裤,宽阔的肩膀上搭着白色毛巾,耳畔有水珠顺着微红的脖子滑下来。空气中飘着甘菊香,好像是密闭太久的浴室分走了她周身的氧气,她有一时的缺氧……

夏名见到她坐在床边,两只小脚踩在床沿,用那委屈巴巴又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样子尽显乖巧。

饺子咽了咽喉咙,昂头对他说:“你现在真像一朵娇艳欲滴的出水芙蓉。”他站在浴室门口兀自擦头发,丝毫不作理会。

“你穿睡衣的样子帅呆了。”被无视。

“你擦头发姿势好性感。”被无视。

“……”

“你比城北徐公美上一万倍。”仍是被无视。

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汇能用的了,早知道方才就该将花式夸男友的语句也一并学了。揣着手机忽然灵光一现,一脸郁愤地站起身。“你是这世上最会撩拨人心的混蛋。”

说完转身就往客厅方向走,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还没两步脚后跟就被一股力量压住,抬起脚差点绊倒,身子左右摇摆时被人侧身压倒在床。

“哪有哄人这么没耐心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怨念。

看来她反其道而行做对了,夸赞自己是个机灵鬼。她窃笑时会习惯性舔嘴唇,伸出舌头碰到烫发的肌肤才想起来,她整张脸都贴在他颈部,所以,她刚刚舔了他……大脑鸣笛声一片,身上的人忽然发声:“颈动脉窦。”听不出喜怒。

她稍稍推开他,从缝隙中奇怪地看向他。

“你亲的地方是颈动脉窦。”说完一抿嘴,那表情那语气仿佛她轻薄了他一样。

“我没有亲。”她矢口否认。只是一时得意忘形而已。

她敏捷地从他怀里挣脱,跳下床指着脚下说:“是你先踩我拖鞋的。”

夏名坐起身面不改色“哦”了一声,顷刻间一把搂着她的腰再次将她压倒。她被夹在软床与他之间,四肢动弹不得。他毛茸茸的脑袋温柔低下,温热的唇在她纤细而光洁的脖子上缓慢滑动。“颈动脉窦,从这到这。”他的气息和呼吸也随之而动。

“这是迷走神经,颈椎横突,锁骨,肩峰……心脏。”她酥痒痒的身子止不住颤抖,感觉到他的睫毛拂过肌肤,鼻尖蹭过锁骨,嘴唇一路游走,最终停在心脏上。

他一系列轻缓温柔的动作轻易地挑动了她脑中神经,望向他的眼神里逐渐多了些未知而惶恐的期待。

靠!她想法不纯洁了!她完了!感觉有一瞬被原始本能给引诱了,差点就没出息的自己迎上去了。这个妖孽,兴风作浪的妖孽。

“心脏有十根血管四个腔,很狭窄。”

非得调情的时候科普医学知识是吧!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营造了什么氛围引诱了什么人吗?内心翻涌吐槽,表面云淡风轻,说的就是她了。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深不可测的眼神里只剩认真。掀唇轻声道:“可我不介意跟它们挤挤。”

她无声看着他分外执着的脸,串联起他刚刚说过的所有话,忽然有一阵鼻酸。恍然间明白,他生气的根源或许不是她没坦白他的身份,而是觉得她没把他放在心上。

伸出手掌覆在他的心脏的位置。“我有挤在这里吗?”她没料到说出来的声音居然喑哑到卡字。

“挤了快半世纪了,你才反应过来?” 他拨动她额前的碎发。在他低头一轻笑时,她已经鬼使神差地勾上他的脖子,闭着眼轻轻吻他,从额头到眼睑,从鼻梁到嘴唇。

她貌似又猜错了一件事,用网上说的任何一种方法来哄他,应该都能奏效吧!

最后不知谁的肚子咕噜一叫,她觉得自己整个头都在发烫。安静中两人极其诡异地对视一笑,相继无言,然后她认命般站起身,走到厨房煮了两人份的宵夜。

第二天清晨,日出比之前更早了,等他醒来时刺眼的阳光已经漫过了他整张床。进厨房后见饺子一边顾着火上的粥,一边扭动着右手胳膊。走上前问:“怎么了?”

她回头冲他微微一笑,她的笑一直都富有感染力。“睡觉手伸在外面,可能受凉了。”现在整个手肘都酸痛酸痛的。

她的后脑勺忽然贴在他胸膛,一双温暖的手在她手肘关节上揉捏。没过多久,他忽然单手撑在头顶的橱柜上,伸手揽住她的腰,俯身从背后低头亲吻她,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渐入佳境。在她气喘吁吁、面泛潮红时,他却言语清晰。

“一个人睡不好就过来跟我睡,专治各种不良睡姿。”

她觉得他在勾引她,但没证据。毕竟他说这句话时面上不仅没有流露出欲望和不轨,反倒正经得像传教布道的和尚僧人。置身事外,客观平静。

难道是因为她心里有鬼所以才格外敏感?

上午带大舅去中心医院做了各项检查,走夏名的后门检查结果当场就拿到了。除了血压血糖偏高,其他都没大问题。医生开了几盒药,嘱咐了几句健康的日常饮食习惯就出了医院。

饺子帮大舅辞了工作,收拾好行李送他去搭乘长途汽车。路上夏名打来电话,说他在她包里放了一万块现金,老人家用不惯手机,给现金用起来方便,虽然不多,但得先安抚安抚。

她内心五味陈杂,问道:“为什么是你给钱?”

“就当是献殷勤咯!”他笑着。

车站候车厅里,来回穿梭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匆忙,老人小孩都是一样。她坐在大舅身边,看着发往溧县的客车的时刻表。

“大舅,夏医生其实是我男朋友,我和他住在一起。”听她说完后大舅面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是点头朝她笑着,比任何时候见过的他都要慈祥。

“我知道。”

“您知道?”

他晃了晃中心医院装片的袋子。“非亲非故的人哪会对我这个糟老头子这么在意,是别人的对象也说不通。”

一上午的检查夏名都陪着,明明他的每句话都是以医生身份说的,没有半句闲谈,而大舅这个旁人还是能看出来他的在意。

她翻出包里的一个信封递给大舅。“这是他给您的。”

大舅顺势明白了里面是什么,边摇头边推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不能收,收了就给你丢脸了。”

饺子也摇着头塞进他的包里。“没关系,您拿着吧。”这种事,她能拧清。而且她也断定夏名给钱绝不是为了试探,他不是这样的人。

“饺子。”大舅显得很难为情,可现实当前他确实需要钱。“说实在的,这些年我们没给你花过什么钱,学费是你自己挣的,上大学的生活费我们也——”

她笑着打断。“都过去了。”指向前面已经开放的检票口。“可以进去了,您到了给我打电话。”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他感觉自己苍老了许多。没有施恩,最后反倒还受惠最多。

“嗯,您也是。”说没委屈是假的,这些年明明没人疼惜过她,可都过去了。现在她真的很好,一切都挺好。

晚上她再度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就是在勾引她,而且找各种理由。

洗过澡她翘着小脚横躺在自己床上刷剧,十点半时眼睛越发乏累,打了个哈欠朝坐在桌前看书的人说:“我要睡了,你把书带回自己房间看吧!”她揉了揉鼻子。

“今天不会受凉?”经他提醒,她站起来准备关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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