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夏三滥同居的日常(68)
“看她刚刚在饭桌上给人挑菜的殷勤劲,啧啧啧。”
换作以前,饺子听到这些话绝对生一肚子气。但现在心静如水,反倒有点想笑。一转身,撞进熟悉的怀抱中。
他站在她身后多久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夏名委屈巴巴道:“她们胡说,明明是我骗的你,费劲心机,用尽手段。”
饺子噗嗤笑出声。“我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你没眼力见。”
她饶有兴趣地耸了耸肩,悄悄指着那群女生中穿皮裙的那位,问道:“你看那个人化妆了吗?”
他蹙眉深思。“化了吗?没化吧!”
她眼角一颤,死亡芭比粉没看出来吗?眼睫毛都成苍蝇腿了!高光打的鼻子跟珠穆朗玛峰似的。这得多直才有胆量说人家没化妆!
“明显人家是化了,你这样的眼力见还好意思说我!你瞧瞧那粉底多厚?笑一笑我都怕她掉粉!”
夏名似乎倍受打击,不可置信嘟囔着:“那不化妆得……”
“……”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抗拒。饺子恶毒地笑了笑。
初十,夏爸夏妈约饺子的舅舅舅妈吃了顿饭,两人结婚的事也定了下来。
培训中心去年盈利其实不错,但离饺子的预期还差很多。年后她像注射了千斤鸡血似的,拼命工作。夏名则觉得她奋发的状态有点反常。
有天深夜,她回家时夏名裹着浴袍坐在沙发上,刚关上大门就听他关切地问她:“芭蕾课程开展的不顺利?”
她一边换鞋一边回答:“挺顺利的。”扭动脖子,打着哈欠继续说:“就是舞团商演比较多。”
“都累成狗了为什么不少接点活?”
“我要挣钱。”
“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多挣点。”
“我卡里——”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突如其来的激动让整个气氛陷入死寂。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静悄悄地拿眼瞟着夏名。他没说话,站起身走进厨房。
怎么办?她又作死了。不过谁让他先挑事!又气又恼……
没一会,夏名从厨房走出来,手里多了杯牛奶。“我想说,幸好我卡里有点钱,不用像你这么累。”将热牛奶塞进她手中,淡淡道:“洗洗早点睡。”
饺子望着紧闭的卧室门,百感交集。上楼洗过澡后溜进他的房间,钻进被窝不等他开口率先道歉。
“对不起,是我敏感了,我有罪。而且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挣钱,忘了顾忌你的感情,我有大罪。但咱们就事论事,你刚刚那句话也有问题。”
当时他的眼神就是在说:我卡里的钱足够让你兴风作浪,逍遥度日,你大可不必这么累。
他忽然莫名问道:“看过遗嘱了?”
饺子心尖一颤,轻轻“嗯”了一声。看过了,知道了他各类账户,知道了他的生前预嘱,也知道了他没做掩饰的全部。
“有压力了?”
饺子在黑暗中轻点着头。“如果我只是我,六十分足够。但如果我是夏名的老婆,至少要八十分才算及格。”她不能一洗如贫的嫁给他,她要为自己筹嫁妆。
“只挣钱肯定是不够。”
“那还要什么?”
“我的聘礼是真心,你若用钱换,肯定不行。”
她动容地抱紧他,说:“那我努力做个好人,陪你一起走进坟墓,陪你一起踏上天梯。”
夏名听完笑个不停。做个好人?行善积德?造福苍生?
饺子上楼洗澡时发现卧室的床单被套全换了,悄悄一问,夏名今天做了三台手术,前后加起来站了八小时,本该很累才对,回家后竟然还帮她换床单。
黑暗中她的肚子咕咕一声,在寂静的夜里余音绕梁。
夏名松开抱着她的胳膊,低沉道:“冰箱里有吃的。”
“我不饿。”刚说完肚子又咕咕作响。
夏名打开台灯,将挂在床边的浴袍扔给她,顺便踹了她一脚。“吃了回自己屋睡。”
她勉强坐起身子,套着浴袍,纳闷他怎么忽然有了情绪。“情绪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明天有台重要手术,不能受影响。”
“????受我影响?”
“你知道医生睡不好是会出人命的吧?”
“知道。”她乖乖点头。
“如果你睡在我身边,我至少,”他瞅了眼一旁的手表,认真道:“两点后才会睡。”
她不明所以。“我睡觉不打呼噜!”除了喜欢横竖颠倒,但基本上是安静的。
然而,夏名躺在床上,拿一脸哀怨的表情望向她,眉眼里的情愫很深。饺子顺势明白了,赔笑道:“您早些休息,小的先撤了。”说完,夹着尾巴立刻溜出了卧室。
三月六日这一天,她和夏名两人的个人信息,从未婚变成了已婚。
拿到红本本的那一刻,她咬着指甲盖坐在车里仔细端详,考虑要不要发朋友圈,想炫耀但又不想将夏名那张俊朗的脸公之于众。纠结了好久好久,还是没发,她决心要将他藏好。
对了,婚前还有一个改变不得不说。
如果有一剂药能治疗她的恐惧,夏名就是那剂药的名字。自打鸳鸯浴后,她对浴缸的恐惧便转移了。如今见到浴缸,想象出的画面不再是死亡与鲜血,而是……他发烫的身体与重重的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小剧场
十五:我酸了,敢问夏医生有没有同胞兄弟?
夏医生:曾经有几亿兄弟,但都被我干掉了。
十五:你好强喔!(生无可恋的假笑)
十五PS.【越到结尾越卡文,哭出一条黄浦江。】
第42章 饺子自序
我们爱得很普通,像许许多多人的爱情一样。争吵起来会拆家,甜腻起来又想捧在手心里呵护。我还是一惊一乍易沮丧易发怒,但每当这时他都会待在一旁静静看着我作妖,等我嚷嚷完了、哭完了就若无其事地上前拥抱我,说我一个人能演整部红楼梦。还说我是个奇才,骂别人还能把自己给骂哭。
你们看,他还是那么喜欢吐槽。
我还是没能变得多么聪明,时常蠢得不像话。有次拿卸妆水当隐形眼镜护理液泡了一整晚,第二天怼隐形像眼睛里进了辣椒油,火辣辣地刺痛,用水洗了好久好久,不仅没好转,视线还多了一层白雾。给夏名打电话说我怕是要瞎了,他着急忙慌带我去看眼科,医生开了消炎眼药水稀释,疼了三天。
后来我在中心医院的眼科也出名了,接他下班,还听到旁边有个护士跟另一个护士说,你看你看夏主任他老婆!差点把自己搞瞎的那个人。
我也很自闭。
可我现在也不怎么想变聪明了,反正有夏名在,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用花最大的能耐和他斗嘴,照顾他爱他。
参加我的同学聚会,夏名经常摆出一副自恃清高的表情,这绝非故意,因为他以往也是这样,色字当头、心怀不轨、良心发现时除外。
在别人看来我就是殷勤倒贴的那个,还总会遇上几个人用‘坐等你摔入谷底’的眼神看我。这种时候我也不怎么解释,感觉解释是刻意秀恩爱。
任尔东西南北风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和夏名已经结婚了。看他的态度,也没想过要甩了我跟别人好,我自己将他藏掖着就好。
行吧!你们要说我不帮夏名的冷脸做辩解是私心我也认了。宁可别人单方面觉得我婚姻不幸福,我也不要为夏名拓宽行情。
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把我的遗嘱和他放在一块,装进了一个盒子,留给了夏爸夏妈——除了彼此之外,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人。
这就是我人生的前二十几年,与漫长的时光相比它普通到可以忽略不计,可于我而言,它是我一辈子永远的珍藏。
我知道,在未知的几十年里,我和夏名会一直这样。他说,他的人生始终都是坚持,选择喜欢的,坚持选择的。我是他的喜欢,也是他的选择。只要医生这个行业不消失,他绝对不可能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