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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松阳老师总在自杀(127)

作者: 蓝白内裤的猫 阅读记录

(哼。无处可逃的时候才知道回来。)

尽管被无情嘲讽了,松阳还是捂着脸,站在那一动不动。虚提了提手里的刀,踏过细碎柔软的花瓣,刚要从松阳身边经过,被松阳拉住了。

(……请不要。)

虚微微挑了一下眉尖,血红瞳眸从眼角看着他,很轻蔑似的,又有点不爽。

(都被学生欺压到这份上了,还在想着护崽?)

松阳:q_q

(……你没救了,松阳!)

虽然好像是突然发火了,但是虚也没再坚持要出去砍人。他俩都窝在意识世界里,也不知道外面的学生们怎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了;等松阳再次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时,房间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自己房间里的学生横七竖八睡了一地,大概是闹到了凌晨,终于耗不住了。

信女是女孩子,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去了。松阳悄悄地从被子下爬出来,摘掉脑门上的冰袋,又轻手轻脚地把贴了自己一胸口的敷药给扫开,太阳穴上的醒神膏药也撕下来,从乱七八糟的胳膊和腿中间踮着脚走出去,然后轻轻拉上了拉门。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

松阳穿着一层单薄里衣,在庭院里满头冒汗地走来走去。他甚至焦虑到旧病重犯,解了腰带就准备自挂东南枝,然后被一根小树枝丢到了头。

“……你冷静一下……!吓我一跳,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慌成这样……”

月光穿过樱花树的枝丫流淌下来,虫师的白发显得更加洁净纯粹,翠绿的眼睛也像有月华流动似的。松阳定了定神,见男人穿着大衣,木箱好好地背在身上,似有所悟:“银古先生,你要走了?”

“出什么事了,松阳?”

先下意识地关切松阳的状况,见对方为难地抿紧了唇,银古淡淡地吐了烟,决定不再追问。

“唔——总之先谢谢你的热水袋,多少也算是好好休息了几个小时。反正冷到睡不着,索性到处转转。”

虽然知道银古大概是因为什么病而体寒,但是体寒到连被窝都没办法捂热的程度,不会很痛苦吗?察觉到松阳担忧的目光,银古无所在意似的,云淡风轻地把话题带过去:“我这次来找你,还是有正经事的喔。”

“是什么事呢?”

男人伸了伸手,意思是让松阳把手腕递过去。虫师只是略微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在松阳因为接触的舒适感而微微眯起眼睛之前,就把手收了回去。

“……你给自己下毒?而且还在持续用另一种毒药来压制毒素吗?”

见身为光脉之主的男人迟疑着点点头,银古一瞬间露出似乎想要责备他的神情,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了他一句:“胡闹。”

松阳有点委屈。他本来就是为了压制虚,才决心让自己的躯体一直处于半毁坏状态的,他自己也不想每天磕半打止痛药啊。

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白发男人淡淡道:“如果可以,我想跟虚谈谈。”

第106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迎着朝阳奔跑吧

“简单来说,有能够结束你不老不死状态的方法。”

在寂静的月光下,虚和银古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两层不知名的虫烟。据银古说,那是他的“自保道具”。

即便银古一再向松阳保证,所谓术业有专攻,就是即便很有可能会被学生们暗杀掉,对上龙脉生物,虫师还是不怂的;但是松阳依然非常紧张。他知道银古只是一个研究龙脉的学者,如果虚想要动手,他半秒内就能取了银古的命。

好在,银古一开口,虚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吸引过去了。

“在虫师对山主的研究里,存在过一例极端情况——一只罕见的双头蛇被选中,成为山的主人。那时的虫师们对此进行了很多研究,最终用虫成功把它分离开来,变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山主的力量留在其中一条蛇身上,另外一条蛇变成了普通的动物,不久后就死去了。”

虚注视着他,红瞳冷冷的,像蕴了一条阴冷的血河。

“你很想把我从松阳体内分离出来?”

“我的建议不存在个人感情。虫师的职业性质同医生相似,你有难解之痛,我就给你答案。”

跟与松阳对话时相比,虫师的声音显得淡漠得多。

“到离地球龙脉足够远的地方去,分离身体的一部分,然后重生躯壳。带有龙脉力量的躯体,是不老不死的光脉之主;余下的另一个躯体,虽然仍有不死血残留,但是从此不会再吸收龙脉力量——长此以往,这个躯体的主人会成为普通人类。”

松阳愣了一下。与虚决战的时候,他们的的确确是分开成为两个个体在战斗;当时他被星海坊主切断的手臂,也的的确确无法自然愈合。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如果不进入龙脉,那么那个无法自愈的自己,就会成为完完全全的普通人类。

“——没有两个人同时解脱的方法?”

“没有。”

银古的回答很笃定。

“光脉之主只能有一个,但是必须要有人来做。”

虚沉默了很久。其实他能问出那句“同时解脱”,松阳就已经很意外了——虚魔王居然还记得把自己算在内。

他在意识里呆着,并不吭声。这是虚一直以来的夙愿,如果能够迎来自身的终结,那么虚也不用费劲去毁灭地球了;这样的话,松阳和虚之间的对立就完全不存在,他身体里的毒素也可以解开,可以说是双赢结局。

但是心情微妙地——很复杂。

(我没关系。不老不死虽然很无聊,但是我比虚会找乐子喔。)

(你闭嘴。)

虚粗暴地打断了他。

“松阳怎么办?”

银古没有留给虚太多思考的时间,手里的烟放下,又淡淡问。

“让他一个人永生?”

(所以我说没关系——)

(所以你闭嘴。)

虚抬起红瞳,眼里依然是月光都不敢落入的血河。

“那家伙关我什么事。”

对话终了,虚说:“你还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

银古看着他,“这是我掌握的全部了。”

虚点点头,站起身来。

意识到他下一步的动作,松阳立刻竭尽全力想冲破他的意识;但虚没准备给他机会。他径直踏过了两人之间徐徐燃烧的虫烟,单手成爪,就往虫师的咽喉抓去!

淡青色、半透明的虫烟在接触到虚身体的一瞬间,就像是有了意识的某种生物一样,径直将虚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带已经伸出去的手都被束进了虫烟中。

银古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大衣上的灰。

“你果然是会医闹的类型。”

虚没什么表情地挣了一下,发现确实挣不动时,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崩坏的裂纹。

“作为人类而言,还算干得不错。”

“术业有专攻罢了。”

银古也不再跟虚对话,耐心地在庭院里转了一圈,等被虫烟束缚着的长发男人眸色由红转绿又转红再变绿,才过来挥散虫烟,不过似乎效果不佳。

“用量是不是太多了?”

虫师嘀嘀咕咕着。

尽管手脚都被近乎看不见的虫烟束着,松阳也只是乖乖地站在那看着他,只是秋夜太凉,他白皙的鼻尖都被冻得发红。

“银古先生,请放了我……”

“……对不起,真的是用量太多了。不过没关系,很快会散的。”

男人安慰他,过来把人往肩上一扛,放到了客房的床榻上,又拉上了被子。

“冷吗?”

他低声问了一句。

看见松阳摇头,银古才再次掖了掖被角,从被褥上方直起身来。他从木箱里拿了一堆瓶瓶罐罐出来,又在纸条上写了什么,边往松阳枕边放,边像个开方子的医生似的说:“我给你留了两个‘虚虫’,还有能缓解毒素的药。具体用法我都写好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通过‘虚虫’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