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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松阳老师总在自杀(139)

作者: 蓝白内裤的猫 阅读记录

银时自己也知道,松阳还没准备好直面他的感情,所以嘴里一秃噜说完,他又像做错了什么似的,攥着那根烧完的仙女棒,闷闷地低着头坐在石墩上。

“我又不要你回应……”

松阳最受不了看他这样,赶紧过去摸他那头软软的卷毛,略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段时间有想起过什么吗?”

“……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你——”

“没事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就算没有记忆,银时还是银时,这一点不会改变。我只是觉得,银时在这里交了这么多好朋友,忘记你们曾经的羁绊,有点可惜罢了。”

怕银时有压力,所以松阳不敢多说。他其实很喜欢看银时没失忆时嘚嘚叭叭吐槽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精神,开开心心的。

这段时间光顾着操心银时的事了,结果虚魔王突然回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松阳差点没觉察到。虚虽然已经较以往平和多了,但是毕竟他跟温养在私塾的自己不同,在各个世界征战时,虚的实力在本就逆天的基础上变得越来越强;加上这位大爷有严重的反社会前科,松阳还是找了个想安静修书的借口,谨慎地把自己在私塾里关了几天。

虚一回来,他就老做关于从前的噩梦;从不知道第几个血淋淋的梦里醒过来,松阳觉得自己埋在被子里的每个部位都疼得慌,才想起自己睡前忘记吃药了。

“虚?”

虚也不知所踪。

他捋了捋汗湿的长发,爬到床侧的小抽屉去拿药。毒发的剧痛慢慢平缓下去的时候,他听见私塾门外的街道有鼎沸的人声。大概是歌舞伎町的堆雪人活动?记得前几天神乐他们有提到过。

看外面的天光,现在应该是刚刚入夜。松阳听着外面热热闹闹的笑声,对着庭院里簌簌下落的新雪,默默发了会儿呆。

……结果就看见庭院的围墙处噗地一声摔下一个人来。

银时艰难地把自己从雪地里拽出来,一抬头看见松阳就坐在房间门口,他顶着一头沾着雪的卷毛,呆住了。

“虽、虽然你说了这段时间别来打扰你……”

银时慢吞吞地靠过来,等看清他的眼神时,突兀地打住了话头。

“嗯,没事,反正要做的事也做完了。银时不去堆雪人吗——哎?”

庭院里挂满雪块的枝丫微微一动,簌簌地抖下一团白雪来。银发男人的外衣还带着寒冬凛冽的气息,但是因为被他拥在怀里的缘故,偏高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很快就觉得暖和了。

松阳愣了一下,然后回抱了他,微微弯起嘴角。啊,果然不管有没有记忆,的确像是银时这家伙会做的事。只是从前的银时,大概会叽叽歪歪着“好冷好冷快让阿银搂一下”,笨拙又别扭地想要安慰他吧。

银时嘀咕:“不要在喜欢你的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啊。”

现在则是完全没办法口嫌体正直的状态了。等他恢复记忆以后,会不会羞耻到原地爆炸上天呢?

“什么表情呢?”

“总之——就是那种突然想撒娇的表情。”

松阳笑了:“真的?”

是因为冬天的缘故吗?还是因为自己刚刚做过噩梦,而银时又刚好穿了一件软绵绵的毛线外衣呢?

这个拥抱实在温暖得有种让人溃不成军的力度。

“银时。其实我也好想去堆雪人喔。”

“那就去啊。我陪你一起去。”

“今天不行呢。稍微……有点累了。”

他轻轻闭上眼睛,听见银发男人顿了顿,低声说:

“那就抱着你好了。”

身为教师,却向学生撒娇这种事,实际操作起来好像并不困难。大概是在最亲近最熟悉的银时面前,他有时不怎么像个老师的缘故;反正什么样子都给他看过了,也不用考虑偶像包袱之类的。

结果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奇形怪状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据说好像还是银时某一年带起来的潮流。

银时虽然常驻在私塾,但他的记忆问题还是没什么进展。周围的人倒是开始慢慢适应了他的性格变化,而且拔除了以前的痞气和废柴属性,加上眼睛和眉毛的距离又拉近了,银时的女人缘反倒水涨船高。

松阳照常打开私塾的门,出门扫雪的时候,看见银时正一声不吭地站在街头,似乎是被凯瑟琳他们截住了。

他听登势婆婆说,凯瑟琳最近又谈了一任男朋友,从猫耳大妈再次变成了猫耳萝莉。热恋期的姑娘只想满大街撒狗粮,她挽着男朋友轧马路的时候,凑巧碰上了形单影只的银时。

银时以前嘴巴坏,整天损凯瑟琳是个妖怪老太婆,这回好不容易被凯瑟琳逮到机会,赶紧毫不留情地笑话他:“老太婆都要出嫁咯,某个人看来是要注孤生啦。”

说着又拉过男朋友脖子上的新围巾给他看,“看看,这是我刚给他织的。你那条围巾都围多少年了?就没有女朋友帮你织一条吗?”

其实对于从前周围一堆损友的银时来说,互怼简直是家常便饭的事。但是现在银时不是那个能脱口而出“喂一点都不羡慕好吗猫耳老太婆织的东西不会带上便便味吗”的银时,听她这样说,就真的低头去看自己的红围巾。

脏脏旧旧的,上面还有一个洞。

银时看来看去,闷闷地不出声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松阳一看他那副神情,就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似的,抬脚就径直走了过去。

他眉眼弯弯地拉着银时的围巾尾巴,也不去看银时,只微笑着对对面两人说:

“我有在给他织啊。明天的话,就能织好了。”

第117章 坂田银时4

……事实证明,把织围巾这种事拜托给松阳,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松阳脑袋磕在了被炉上,打了个盹醒过来,银时还盘腿坐在对面闷声不吭地织围巾。松阳举着的胳膊上挂着红色的毛线,看着挥汗如雨连夜赶工的银时,忍不住说:“要不银时先睡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银时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堆在桌子上一团惨不忍睹的松阳手作品,默默道:“不用了。”

“啊……明明是我说要给银时织的,结果全变成银时自己动手了。”

“没关系。”

松阳看看银时染着橘色灯光的白卷毛,又看他困得打了个哈欠,凑过去哄他:“先睡吧?也不用这么着急呀。”

银时嘟囔:“我明天就想围着出去给他们看啦。”

“嗯?为什么?”

“谁叫你跟别人说,这是你给我织的……”

松阳浅绿的眸子里微微起了一层涟漪。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银发男人探身扯了一床被子裹在他身上,又把套在他胳膊上的毛线取下来,挂自己脖子上,头也不抬打着毛线针:“困的话就睡吧。”

松阳就满心内疚地睡下了。他本来裹着棉被睡在被炉边,想了想,悄悄往前挪了挪身子,把脑袋放到了银时暖乎乎的大腿上。

“枕头太远啦。”

银时织围巾的动作停了一停,也没说什么,只是往外挪了挪屁股,让松阳枕得更舒服点。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灯光已经熄了。自己的脑袋被放在干净的枕头上,而银时在悄悄吻他。

是完全没有侵略性的一个吻,就像把全世界的珍惜都藏在这一吻里了。见松阳睁眼,银时俯在他上方注视着他,也没有动弹。他背后是落着雪、透着点月光的窗户,柔软的卷毛垂落在眼前,红瞳里是某种深海般的感情。明明应该没有记忆,他眼里却像是蕴藏了过往小半生的岁月。

“松阳。”银时低声说。

松阳没说话。

甚至银时低下头第二次吻他,他也只是微微合上眸子,眼睑下是一池温暖春光。

这个由他一手养大的孩子。

这个最初捡到了自己的孩子。

这个给予寂寞的鬼爱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