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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松阳老师总在自杀(4)

作者: 蓝白内裤的猫 阅读记录

他很少遇到需要包扎的情况——轻伤很快就会自然愈合,重伤就等死读档重来,所以这些事跟打补丁、做饭一样,也会让他觉得笨手笨脚的。但是因为需要包扎的是幼弱的小孩子,所以他做得很慢很专心,投入得就跟钻研世界难题一样。

闻了闻敷药的味道,流程好像没什么错,他试着给高杉扎上。

……辣眼睛,烧酒放太多了。高杉差点被敷药的气味熏哭,但是为了维持他高傲出尘的形象,他用力瞪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每隔一段时间洒一点烧酒在绷带上,二到五个小时就会消肿。”松阳语气沉痛地把用药说明读给他听,“期间尽量避免伤口碰水,忌辛辣食物。”

……这是常识吧,用得着像宣读死亡通知一样告诉他吗?

“那个银发的人,他的剑术是你教他的吗?”

“不是哦。银时是自学成才的,我只是他的陪练而已。”

“陪练?可是你明明比他强很多啊,我本来是冲着你来的。”高杉说话的语调慵懒冷静,听起来不太像个小孩子,“说起来,还未请教你的名字。”

“我叫吉田松阳,那个很厉害的孩子叫银时。”

“吉田松阳。”

低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紫发的孩子从被褥中爬出来,站直朝他鞠了半个躬,表示感谢他的绷带和药。

“明天我还会来的。”

第3章 小孩子的脾气跟女孩子的口红色号一样难猜

松阳看了看外面西沉的暮色,记得这孩子说过要赶回家吃饭来着,还赶得及吗?他从银时的小橱柜里拿了一盒草莓牛奶和甜面包,交到高杉手里:“带着路上吃吧。”

——结果就因为这个,银时和他爆发了相遇以来第一次争吵。顺便一提,这次事件,在银时长大成为万事屋老板以后,变成了最羞耻的黑历史之一。

“一、二、三、四……嗯?银酱的牛奶好像少了一盒?”睡前例行清点自己零食库存的银时发现不对劲,“面包也少了,松阳,松阳!”

松阳正在主屋里熄灭最后一盏油灯,就听见银时跑到身后问:“牛奶和面包是你吃的吗?不是你的话,那可能有老鼠,明天银酱要出去一趟买鼠药。”

“不是,我给了下午踢馆那个孩子。”

背后一阵沉默。

松阳刚好熄灭了灯,准备摸黑回内室去,就听身后银时低低的声音:“那是你给我买的甜食,你送给他了?”

“对不起啊,银时,没有事先跟你打声招呼。明天再赔给你好吗?”

“不,哪怕是松阳你吃光了也没关系,但是那是你买给我的,为什么要送给他?”

就算是神经大条的松阳,也能从这赌气的腔调里听出来,银时好像真的不太高兴。但是为什么呢?他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站定在月光下的主屋里,回头瞧着又气又委屈的银时。

“银时,怎么了吗?我看见其他小朋友抢你的饭团时,你好像也没有生气呀,所以我才以为银时不会在意。我现在就去再买给你,好吗?”

“我才不是要你重买!而且现在这么晚你要上哪去买啦!”银发的孩子跺着脚拔高了音调,“饭团是大家都有的,甜食是银酱才有的!是你说‘银时真的很喜欢吃甜的呢’专门买给我的!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别人!”

说着说着,还带上了超委屈的哭腔。

松阳一个头两个大,他真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小孩子。看见银时站在那用袖子呼噜呼噜擦脸,擦得满脸鼻涕眼泪的,他就走过去蹲下帮他擦,结果被银时一把挥开。

“不要你哄!那把刀你也送给他好了!”

刀?松阳想起来,是在捡到银时的时候,把自己腰上佩的刀送给他了。银时好像一直很珍视,睡觉的时候,会把刀好好地摆在床边,还给它盖小被子。

但是,银时不是很喜欢那把刀吗?为什么突然又要送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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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松阳跑出去给他买了甜到齁的金平糖和红豆糕,他一口都没咬,甩手分给其他小朋友了。下午高杉来踢馆时也是,银时懒洋洋地跟他对了两刀后,直接丢刀投降。

“喂,你这家伙,”高杉很不爽,“不好好打的话,我就去单挑吉田松阳了。”

“好期待啊!老师从来都不下场,一直都是对银时单独授教的。”围观的小朋友眼睛发光,“高杉君快去把松阳老师请出来吧!我们也想看你们对练!”

银时似乎被噎了一下,捡起刀咬牙拦在了高杉面前:“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结果,今天的高杉也是在内室的药味里醒过来的。

今天的松阳也在非常努力地调制敷药。他专注到连银时脚步重重地走进来,坐在自己的零食小壁橱前都没发现。

“疼。”今天的敷药也依旧辣眼睛,松阳手劲不小心大了些,高杉蹙着眉吸了一口冷气。

“软弱的家伙!”银时朝他嗤之以鼻。

高杉暗自咬牙。他很想跳起来抓着那头卷毛砸地上,但是一来目前确实打不过银时,二则松阳还在旁边,二打一还真的受不住……

脑袋里除了干架就是单挑的幼年总督忍了。

给高杉包扎好的时候,外面下雨了,好像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想到村子周围陡峭的山路,松阳撑起一把大伞,准备送高杉回去。

“银时,好好看家哦。”

松阳回头朝银时喊了一声,也没听到回应。走出几里路,他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看,只能看见银时站在廊下远远望着他,隔着一层雨水,看不清表情。

送出村塾的时候,伞下又跑进来一个小孩子,像小狗一样噗啦噗啦地甩水。松阳认出是那天神社里扎马尾的孩子,高杉替他介绍:“这是桂小太郎。设定是考试的时候会把试卷借给全班同学抄。”

“……明明是你们每到收卷前20分钟就来撕扯我的试卷!我怎么喊‘放开我我还能再做一道加分题’都没用!”

“你们在当老师的人面前这么明目张胆说作弊的事真的好吗?”

大概是想起了松阳的祖传打桩技能,两个小脑袋抖了一下,不敢吭声了。

送了大概十分钟,雨里跑来一个家仆模样的人,高杉的神情突然冷了下来。

“今天谢谢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好的,路上小心。明天记得还伞哦。”

松阳把伞递到桂手里,不等他俩推辞,自己护着头顶一路小跑回去。

回到村塾的时候,银时还在廊下晃着脚丫坐着。松阳被淋得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落下来的水流简直能汇成小溪。他坐在银时身边擦头发时,银时突然开腔了。

“喂,松阳。我们不要开村塾好不好?”

“啊?”

“还像以前一样,只带着银酱一个人流浪,不好吗?”

“银时还是不喜欢这个村子吗?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启程去下一个村子吧。但是当老师这件事,是我对以前一个朋友的约定。”

银时沉默了。

“当我没说过。”最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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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在梦里看见了虚。

跟自己的主人格面对面,这是破天荒第一次。虚长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明明是柔软温和的五官,硬是被他拗出一种中二酷帅的狠劲来。如果同时露出笑脸,那么他和虚的区别就只剩一个:松阳是放下刘海的,而虚用发胶梳了个大背头。

梦境里的黑水无边无际流淌,水面没到了松阳和虚的腰部。天气也是紊乱的,一会儿下血雨,一会儿下樱花。

两个人格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

(为什么连在梦里都非要抹发胶?那个发型真的不好看啊。)

虚用血红的眼角睨了他一眼。

(关你屁事。)

大概在虚说“屁”字的时候,松阳就醒过来了。时间是破晓之前,天空挂着最后一层夜色,外面是静谧蓝的庭院和草地,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松阳披着一件被子,懒懒地靠在门框边发呆。